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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 作者简介 谌郅文，岳阳市一中退休教师。退休后有两大任务，一为健体，故舞扇弄剑；一为健脑，故舞文弄墨。文墨之弄，笔力拙劣，只求我手写我心，自得其乐而已。 “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年初一凌晨，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和往年一样，总会想到王安石的这首诗。每到初一，家家户户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燃放爆竹，以叭叭叭的爆竹声除旧迎新。把王安石的诗作历史记录看，这习俗，大概延续了上千年了吧？ 然而，鞭炮，为什么又叫“爆竹”呢？是不是因为鞭炮声像竹子在火中燃烧时爆裂的声音？请教了一下度娘，说是据《通俗编排优》记载：古时爆竹，皆以真竹着火爆之，故唐人诗亦称爆竿。后人卷纸为之。称曰“爆竹”。哈哈，看来我的揣想还真有点道理。又有人说唐初有个叫李田的人，把硝石装在竹筒里，点燃后使其发出更大的声响和更浓烈的烟雾，结果驱散了山岚瘴气，制止了疫病流行。这便是装硝爆竹的最早雏形。这说明，过年爆竹迎新的习俗，起码已经流传了一千多年了。 过年放爆竹，在我儿时是“心惊肉跳”之事。虽然也跟着兄弟姊妹拍手跳脚地欢呼着去放爆竹，但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因为有一次一个爆竹突然跳到我跟前，“噗”的一声吓了我一跳，从此对它敬畏有加。而男孩子们却“胆大包天”，有时勇敢地在噼噼啪啪跳动的爆竹尾子上猛踩一脚，获得一小串未燃的爆竹，不仅会赢得小伙伴的尊敬羡慕，还会获得自点爆竹的快乐。 当我们从孩子变成有了孩子的大人，总会在过年时领着他们去放爆竹。后来又增加了烟花，除了声响的刺激，更增添了美丽火花的形象、色彩的享受。看着高达几米的火星四方飞溅，或者闪着光亮的飞盘旋转于空中，或者听着“啾”的一声锐响，爆竹飞上半空再天花绽放，孩子们心花怒放，我们也欣慰无比。 除夕夜迎新的爆竹，往后就越炸越响，时间越延越长。有了春晚的记忆之后，总是在电视里迎新倒计时起，鞭炮声就铺天盖地地炸响。不记得从哪一年开始，人们等不及新年的零时，迫不及待地提前炸响鞭炮。后来甚至不待23点，鞭炮就噼里啪啦炸响，炸得震耳欲聋，炸得雷霆万钧，炸得地动山摇。电视变成了无声，人们互相笑着指着，只见笑脸和嘴动，听不见任何其他声响。到凌晨四五点，爆竹又三三两两此起彼伏划破寂静，继而呼啸而起，反正，大年初一，你是别想睡安稳觉了。 我调到岳阳县一中之后，总是在对门的县委会与一大家人一起欢度除夕。零点之后回自己家，走到大街上，只见四处都是冲天的焰火，只听见各种各样的鞭炮声声，而且烟雾弥漫乃至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街对面的县一中的大门。尔后几天上街，大街地面变成了红色，到处都是鞭炮烟花碎屑。头一年还觉得新奇愉悦，后来声响和烟雾愈演愈烈，渐渐觉得，这爆竹是不是放得太过了？此后，我们过年放鞭炮，都只是意思意思，不再凑那份热闹。 当我们的孩子又有了孩子，跟着儿女带孙辈放爆竹烟花，又成了我们除夕新的欢乐。烟花种类不断翻新，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火花喷涌而出，高十几米，一个个的蹦跳如灿烂的精灵，冲向高空又落下，大大小小的花朵瞬间划出一道道弧度，把孩子们的目光引向浩瀚的天空，又带回踏实的地面。绽放的色彩光亮给予小家伙们无尽的遐想。他们总是热切地盼望着这一时刻，而满足他们，是我们的天伦之乐。 从2008年始，我们常在小女儿家过年。南昌万科四季花城当时入住的住户不多，而且很多回父母家过年了，那里鞭炮声热闹，却不过度，感觉比岳阳好多了。物业准备了很多大瓦坛，业主们也很自觉地把鞭炮烟花燃放在坛里或者周围。清洁工虽然要忙一阵，毕竟工作量大为减轻，不觉为万科大大点赞。 当然，南昌的鞭炮声并不甘落后，那是在万科附近的艾湖村，原住民弃农经商，祈盼来年财运，或者还有炫富心理，所以远方的鞭炮声是毫不逊色于岳阳的。 去年过年又在南昌，微信上看到一则链接：岳阳市经开区中南大市场鞭炮仓库发生火灾，起火建筑为4层商住楼，市里共调派14台消防车84名指战员抵达现场参与灭火，仍然一家六口死亡，仅一人不在家侥幸生存。从视频里冲天的大火，可以想见那个惨状，不禁潸然泪下，扼腕唏嘘。 今年，腊月临近，早早就看见了《岳阳市政府令》：全市严禁烟花爆竹。到了南昌，也看到大幅的禁炮标语，还忍不住怀疑，这鞭炮能禁得住吗？没想到，万科昨晚到现在，真的万籁俱寂，初一早晨能享受到难得的宁静，心中觉得非常熨帖。 不过，莫名地，又似乎有点空落落的，仿佛年味里，总缺了点什么…… ………… 听着隐隐约约的鞭炮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艾湖村传来的，虽然比往年少了许多许多，但毕竟还是有…… 微信中信息提示闪动，打开就看到朋友圈对不能带孩子放爆竹烟花的抱怨，有北京同学发的，也有重庆、武汉侄子发的。这载道的怨声，是不是也代表了一种对禁炮的态度？ 那么，亲爱的朋友，对禁燃禁放，到底是该点赞呢，还是该抱怨呢？ 本期图片：谌郅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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