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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河虾 作者简介 蒋正亚，男，1964年8月出生，汉族，湖南省岳阳县人，中共党员，大学文化程度，高级政工师。笔名郑诚、蒋当当、艾雨重等。曾任教师、编辑、政工干部。现从某企业提前退线，任岳阳市老年大学文学班教师。1997年加入湖南作家协会，1998年加入中国散文学会，2002年加入中国石化作家协会。著有散文随笔集《城乡两栖》《夜猫随笔》《人在南山》，诗集《青春底片》，评论集《弄文知味》。 辣椒树上结了虾子，你相信吗？ 2018年4月27日，我随张步真老作家等一行人参观完曾国藩故居返回岳阳途中，顺道又参观了湘潭白石铺星斗塘的齐白石故居。其时约莫下午四时，见一村姑提篮去栽辣椒，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这辣椒秧苗卖吗？多少钱一株？”村姑笑曰：“不要钱，送你几株吧。”这样，我就“讨”得了齐白石故乡的3株辣椒秧苗。 世上很多人，甚至很多文人雅士，说起齐白石，津津乐道的无非就是两个话题。一是齐白石会画画，尤其擅长画虾，画很贵；二是齐白石晚年讨了几个小他很多的老婆。我也好奇如此，也常常与人吹牛胡侃。 这次近距离深入到星斗塘，感觉就略略不同。故居景物，土墙茅顶，“前人之述备矣”，无须赘述。见到栽辣椒秧苗的村姑，是在齐白石故居的对面。那里有座齐白石的雕塑，面容清癯、长须飘飘的老者形象，下注1864～1957字样，令我怦然一动：老先生，比我整整大了100岁。于是招呼来几个同龄人在塑像前合影。隔壁一屋，门悬“齐白石艺术作品展”，碰巧关门闭户，无法进入，但见左右两侧有联：“同是鲁班门下，誉翔震旦寰中。”篆体，凭我有限的古文与对联知识，感觉对仗不怎么工整，但毕竟好几个字拿捏不准，不敢贸然读出。问了一下村姑，嘿，她居然熟视无睹，也不认得，只说：“大概是写齐白石是木匠出身吧？” 回到岳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我乘着夜色，爬上顶楼，将略略显蔫的辣椒秧苗栽种在我的“袖珍菜园”。 第二天早起浇水，见3株秧苗精神抖擞，我很开心，逗它说：“不要认生。” 早在清明节前后，我就在这里栽种了8株本地辣椒秧苗。二十多天过去，现在长得有两尺多高了。我特别关心的是，从齐白石故乡移植过来的辣椒与本地辣椒，有什么不同。 大约过了一月，木地辣椒秧苗长成了辣椒树，相继向下开出米白色的小花，花落椒出。 大约又过了一月，从齐白石故乡移植过来的辣椒秧苗也长成了辣椒树，相继向下开出米白色的花，花落椒出。 一样青翠的枝叶，一样米白色的小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但是“花落椒出”的结果，令我诧异和惊喜。本地的辣椒，再普通不过，迅速地长粗长长，上粗下细，如椎子；但从齐白石故乡移植过来的辣椒，却是细长细长，上下粗细不甚分明，而且从它的花蒂脱落处，即辣椒的下部，又长出一节新的辣椒来。我突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是一树河虾呢。除个别笔直外，大多弯曲着身子，有的微弯如S状，有的深弯如秤钩，或大或小，半遮半露于青翠的枝叶之间，微风吹过，竞相摇曳，活脱脱是大师笔下的河虾。只是颜色是青绿色，少了触须而已。 大师说，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果真是至理名言。或曰，不像；我说，蛮像。 参观了故居，查阅了资料，知道齐白石57岁进京，“衰年变法”；90多岁了，坚持每日做画，不叫一日虚度；他笔下的河虾、知了、螳螂如此天真活泼、惟妙惟肖，是因为这些小小的生灵，一直游走在他怀念故乡的梦里。想到先前只津津乐道于老人家的轶闻趣事，简直是罪过。 在我的看护和期盼中，一树“河虾”成熟了。这种辣椒很辣。 我猜想，在星斗塘捕过鱼虾，牧过牛羊，运过斧刨锯凿的齐白石，一定也是吃过这种辣椒的。于是，我很自豪，很得意，待辣椒红了之后，我要留几粒籽儿做种。 本期图片：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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