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朋友给我发来素材,我立即回复了她。 朋友惊讶,“还没睡啊,你这也是个标准夜猫啊!” “准备休息了,母亲明天去广东,想再待会儿。”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亲近的人在的时候,抱着手机戴着耳机玩着自己的,对于他们的话总是爱答不理,当他们离去了后,却又开始怀念有他们在的日子。 前天给外公家挑完水泥砖回来,小弟说母亲去县城看病去了。一早起来心中感觉空落落的,那个熟悉的、令人厌烦但亲切的唠叨声不在了,一天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晚上母亲回来了,她自己的药没买到,倒是给我和二弟开了一些治咳嗽的药,不厌其烦地叮嘱我们吃药,又说父亲在家里不要喝酒,不买什么就不要去赶集,买几包盐巴也要吃几个月,买一斤烟来要吃一段时间...... 唠叨声仿佛变成了悦耳动听的乐曲。 夜深了,等他们都睡了, 母亲又和往常一样在炉子上趴着睡着了。坐在对面的我,看着母亲的熟睡时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吝惜与爱意。 “今生若不对这个柔弱的女子好一点,你就不配为人。” 人如果真心在意,即使想尽千方百计也会做好的。 母亲说是八点的车,睡觉之前定了两个闹铃,深怕自己错过,而母亲一个人孤独地离去。 第二天醒来,一看时间才四点多,这个时候母亲没起。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竖耳倾听外面是否有母亲碰动锅碗瓢盆响动的声音。 手表滴答、滴答声,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和着窗外公鸡报晓的喔喔喔声一起传进耳朵,感知到心里。 关掉闹铃,辗转反侧。 有响动了,赶快穿好起来,原来是老鼠在偷吃腊肉时把盆碰掉了。 原本是想借着去厕所的理由,不刻意地早起,自然地出现在母亲离去的早晨。就像小时候母亲早早起来去周围村子做小工那样随意,因为心中明白,她晚上就回来了。 吃了饭再走吧,毕竟这一离去又得过年才能吃到家乡的柴火做的家乡的饭了。 母亲的睡眠总是浅浅的,开灯声还是惊醒了她。 “吃完饭再走吧。” “是要吃了再走,今年路上怕是没有买的。” 说话间,母亲也起来了 于是, 淘米,放到电饭锅里。 生炉子,烧洗脸水。 择菜、洗菜、切菜。 一刀、一刀、......,每一节菜都寄托了我对母亲深深、深深的祝福。 所有做完了,已经7点多了,叫小弟们起来吃饭。 这是一次团圆饭,也是一场送别宴。 明天厂里面开工,准时到的有三百元的红包,母亲说,“再添一点车费就有了。” 母亲走了。 带着晕车药,带着几件衣服,走了。 这柔弱多病的身躯,却铸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雄峰。 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泪水再次洗刷着灵魂。 但凡你这辈子你还有点出息的话,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小型的死亡”。 或许,我们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中长大的吧! By/小飞 2020年2月19日星期三 近期文章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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