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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何志贤 
在湘赣边界的罗霄山脉九岭一带，有一种特有的藤蔓植物，叫钝药野木瓜，也称野人果、牛肾子。这种原森野果，极为稀有，它一般生长在海拔600-2000米的山谷密林林缘。果实呈肾形，或长椭圆形。它和其它藤蔓植物一样，生命力极强，善于攀缘，常借助外力把藤子绕搭在树枝或别的物体上，将叶子伸在外面吸收阳光，春季开花、夏秋结果、冬季成熟。果实生长期长，它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以营养价值极高，沁甜柔软，清香爽口，还能滋阴补肾，活血止痛，强身健体。到了立冬季节，那金黄色的野人果，一串串的悬挂于树枝上，其美貌模样煞是迷人，可称之为“人间仙果”。据《中草药大全》记载，有古代“皇家贡品”之美称。
如今绝大多数平江人，甭说是品尝这种野人果，连见都未曾见过。没有品尝过这种野果，简直是一大憾事。也许你不会相信，什么苹果、香蕉、荔枝之类的水果，与之相比，恐怕也难免自愧不如，相形见绌的感觉。
己亥立冬季节的一天，我们三位邻居好友约定，去九岭山里寻觅野人果。各自准备好干粮，穿上防滑靴子，带着砍刀、枝剪、绳索和自制的长钩子。骑摩托车清早出发了，冬天里的寒风刺骨，我的耳朵和两条腿都被冻得麻木疼痛，行程100多里弯弯的山道，终于到达湘赣边界罗霄山脉的九岭，将摩托车存放于山脚下的树林里。休整片刻，便开始爬山，那大山险峻陡峭，灌木荆棘丛生，根本无路可走。这下我们事先准备的工具可派上用场，一边攀爬，一边砍剪荆棘，并用绳索捆紧腰间互相牵拉，匍匐前行，摔了一跤又一跤，身上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脸上被荆棘划破好多条鲜红的伤痕，突然我的手指被荆棘刺了一个小孔，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幸好带了止血药和一贴好膏布，队友立即帮我紧紧包扎止血。忍痛吃力攀爬到了半山腰，那从未见过的雀鸟飞禽，好大的金毛长尾巴松鼠，它们穿梭于悬崖峭壁的树枝上，正在觅食着野人果的美餐。成熟的野人果，都被那些飞禽走兽吃掉了沁甜的果囊，留下一个个看上去金黄漂亮的空壳果，它迷惑了我们的眼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摘下了几个都是空壳果皮，要想摘到这种完整的野果，只能是望而兴叹！我们哪里是野生动物的对手。
劳累攀爬了大半天的山，寻找到的是几个空壳果皮，我们三个“忘命老鬼”已精疲力尽，没个人样，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我的单反相机无法使用，手机也剩下不足电量，相互拍了几张照片，看看自己的模样，好像是大山里的“狗熊”一样狼狈不堪。赶急坐在山沟里歇息片刻，痛饮一顿沁甜的山泉水，吃点干粮，解除了疲劳之后，又继续往山上爬，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灌木荆棘藤棚区，突然惊喜，前方一个几丈高的悬崖，藤蔓的树枝上，缠绕悬挂着一串串金灿灿的野人果，胜利的果实终于来临，我们三个老人欣喜若狂，哈哈！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野果，数一数总共有上百颗。我们赶快携紧腰上的绳子（安全带），拼命往悬崖上攀爬，身体扒在悬崖的树枝上，并用长钩子紧紧拉着那坚韧的藤蔓，三人齐心合力往下拉，然后再用枝剪将野果一串串的剪下来，放到自己带来的布袋子里，能有幸一次寻觅到这么多的野人果，实在太难得了，真是人生中的福份。坐下来休息午餐时，每人先贪吃了10来个清爽香甜的野人果，再加上一个自带的面包，享受了一顿“人间仙果”的美餐，不亚于五百年前孙悟空偷吃人参果的美味。午餐后，已是下午三时，得赶紧下山原路返回，下山可比上山容易的多，跋涉没多久就到了傍晚。家里的妻室儿女，见我们尚未返家，可捏了一把冷汗，求上苍保佑平安，等到天黑了总算顺顺当当地安全回到家了，全家人才放下心来。带回五六十颗野人果，都分给了邻居朋友品尝，有福同享。我们三个邻居好友，穿越大山无人区寻觅野人果的亲身经历，作了一回挑战自我人生极限的冬游行动，各种险情令人心有余悸。这种冒险行动并不可取，但能有幸品尝到这么多“人间仙果”，此生值得。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和幸福。它将永远铭记在我老年生活的记忆之中。
作者简介 何志贤(农民)，中共党员，湖南省平江县人，爱读书看报，摄影写作，现系湖南省新闻摄影学会会员，一个文学追梦人。图片：作者
征稿说明 《潇湘原创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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