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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话大语文 | 龙袍上的“密码”和衣冠上的“禽兽”

 文话童心 2020-08-08
 

播讲/小童

爱猜谜和看侦探小说的朋友,估计看到今天的题目就会眼前一亮。没错,今天咱们的故事就要从“破译密码”开始!

话说中国的历史,要说故事最多、讲究也最多的,可能非皇帝莫属了。我们今天要说的“密码”就在皇帝的龙袍上。小朋友们都知道,古代皇帝被称为“天子”,皇帝的礼服被称为“龙袍”,上面绣着龙形图案,寓意皇帝乃真龙下凡。

但是除了龙,皇帝的龙袍上还暗藏着一套寓意丰富的图案,被称为“十二章纹”,这个估计很多人就不知道了。看看下面这幅图里放大的十二章纹图案,你能破译出来这些“密码”都是什么意思吗?

龙袍上的十二章纹

这里面,有些很好理解,比如日、月、星辰;还有些也比较好推测它的含义,比如龙、山、火等等。但剩下的几个可能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据说,“十二章纹”最早可以追溯到尧舜时期,周朝时明确成为章服制度,后面被历代所沿用,一直用了两千多年,直到封建制度彻底终结。可以说这“十二章纹”里,包含了很多当时人们的信仰寄托和中国的传统文化。

这十二章纹,分别是: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粉米,火,黼(fǔ),黻(fú)。

按照《周礼》的解释,日月星辰,象征普照大地的光明;山,象征高大、为人所仰望,也有人理解为君王统治四方;龙,暗含着善于变化的意思,寓意君王能审时度势;火,寓意光明。这些都是比较好理解的。

再看剩下几个:那只鸟,名叫“华虫”,关于它的解释有些争议,被较多采用的一种说法是:华虫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雉鸡,象征帝王要文采昭著。不只是龙袍,在历代亲王世子、皇后皇妃的画像上,也常能在其服饰上发现这种寓意吉祥的华虫。

宋高宗皇后像(局部),可以清晰看到服饰上的华虫图案

宗彝,就是好像一对杯子上画着两个小动物的图案。宗彝是古代祭祀用的器物,一般成对出现。上面这两个小动物仔细看,是老虎和长尾猴。这种长尾猴叫作“蜼”(wèi),传说这种猴子很有意思,一个家族一起住在树上,老猴子住在树的最上面,然后按辈分依次往下。老猴子不怎么外出,小猴子们外出觅食,回来会先一个个传到树上给最老的猴子吃。老猴子吃过了,下面的小猴子们才按顺序开始吃。因此这种猴子以孝顺著称。老虎和蜼猴,合在一起就寓意勇武忠孝。是不是很有意思?

放大看宗彝图案

再接下来,水藻代表洁净,寓意品行高洁;粉米象征粮食,寓意天子要养育天下子民;斧头形状的是“黼”,寓意皇帝做事要干练果断;像一个“亚”字的是“黻”,也有点像青铜器上常见的装饰纹样,代表“背恶向善”,也延伸代表帝王应该明辨是非。“黼黻”连起来,常被形容华美,或者是服装上的华丽纹饰。有个相关的成语叫“黼黻文章”,常被用来形容好文采。如果有大一点的小朋友,可能读过《红楼梦》。里面就有一副著名的挂在荣禧堂前的对联: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就是形容来往的人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黼黻图案

可以说,十二章纹合在一起,暗含着封建帝王的为君之道,以及传统礼制。历朝历代,十二章纹为帝王所独有,再往下的太子、官员,按等级分别只能用九章、七章、五章、三章不等。

明定陵十二章纹衮服

明弘治皇帝像(明孝宗)。可以清晰看到正面的十二章纹。

顺着说开去,这里面还有一个有趣的典故:

自明朝开始,官员的朝服改成用“补子”来代表官员等级。所谓“补子”,就是官服胸前和背后的方形图案装饰。我们在很多热播的电视剧里,都能看到这种官服的身影。其中,文官的补子用飞禽图案,武官的补子用猛兽图案。从一品到九品,图案各不相同。由此还引申出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清代文官补子

文官一品绣仙鹤,二品绣锦鸡,三品绣孔雀,四品绣云雁,五品绣白鹇,六品绣鹭鸶,七品绣鸳鸯,八品绣黄鹂,九品绣鹌鹑。

清代一至九品武官补子

没想到吧?这个成语放到现在是大大的贬义,但在最初,可是指代做大官的人。因为只有做官的人,才有资格穿绣着禽和兽的衣服,能“衣冠禽兽”可很是让人羡慕呢!后来到了明朝末期,官员腐败横行,声名狼藉,很为人民所厌恶,“衣冠禽兽”开始带上了讽刺的意味。再到后来,就慢慢变成贬义的称呼了,专指那些徒有其表却道德败坏的人。

如果细细说开去,你还会发现很多由古代服饰生发出来的成语。比如同样带有贬义的“纨绔子弟”,也很常用。常被用来形容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有钱人家的子弟。但你能说出来“纨绔”到底是什么吗?

原来,古代穿衣通常上“衣”下“裳”,男人的服装也是裙袍的式样。只不过,有时为了保暖,会在里面穿上套裤,就是只有两个裤管的“裤子”,这就是“纨绔”二字里“绔”的含义。而“纨”则是一种白绢,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用白绢做成的套裤。所以,“纨绔”慢慢就成了有钱的代表。

古代的“绔”

类似的成语非常多。比如:冠冕堂皇、巾帼英雄、颠倒衣裳、削足适履等等。要真说起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们今天所使用的语言、生活于其中的文化,其实仍然和传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知其然,也要尽可能地“知其所以然”。

最后,听完了今天的故事,小童要出道题考考你:在下面这幅图里,暗含着几个十二章纹的图案,你能找出来吗?下次去博物馆再看到皇帝的龙袍,可要记得仔细找找上面的“密码”呦~

故宫博物院藏十二章纹龙袍。你能找到正面的几个十二章纹图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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