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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袭人 ——影响宝黛爱情悲剧的另一关键人物 文/徐玉兰 红楼里的人物自是个个鲜明，但在底层人物描写中给我印像最深的还是丫环袭人。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她是宝玉初试云雨情的第一个女人，而我每本小说都喜欢先挑目录里关于男女爱情故事的那一段，于是乎她的身份就铭记于心，贾母身边的贴身丫环，宝玉的第一个女人，再到她的举止言行，就潜意识里跟踪了她跟宝玉的情感。 宝玉与袭人云雨后，书中写道：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是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了。只消这一句便是不一般的缠绵了。 宝玉是何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这样的宝玉哪有女子不爱？后有晴雯为跌落扇子之事与宝玉争吵，而袭人在这件事里不自觉地用了“我们”两字，以至晴雯醋意大发：“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们似的，哪里就称上‘我们’了！”一席话羞得袭人脸紫胀，使袭人深知自己与宝玉的情感界限，至后来宝玉去黛玉房中洗漱，少了她的服侍，袭人也是生气有加，回宝钗时的那句”宝兄弟哪还有在家的工夫”笑意里其实含着深深的妒意。后因紫鹃为林妹妹试探宝玉之心，说是要回苏州去，宝玉听了霎时痴呆：一头热汗，满脸紫胀，两个眼珠儿直直的，口角也津液流出，皆不知觉。当得知紫鹃来过后，宝玉才成这样，袭人的神态是：黛玉忽见袭人满面神怒，又有泪痕，举止大变。可见袭人对宝玉的爱，对黛玉的恨，哪还顾及黛玉“姑娘”的身份。也至此明白宝玉是只在黛玉面前才凸显天生一段痴情。 再后来宝玉因失玉处于疯傻状态，贾母等人就很自然地想到了宝钗，指望金锁能招出宝玉来。但贾母的一句“别的事都好说，林丫头倒没什么，若宝玉真是这样可就作了难了。”一句轻撇的“林丫头倒没什么。”立马招出王熙凤大胆的毒计“掉包”，但在是否真的设掉包计之前王熙凤还是犹豫着的，还去试探了宝玉一次：“……老爷说你好了才给你娶林妹妹呢，若还是这么傻，便不给你娶了。”宝玉忽然正式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说着便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林妹妹，叫她放心。”凤姐忙扶住了说：“林妹妹早知道了，她如今要做新媳妇了，自然害羞，不肯见你的。”宝玉道：“娶过来他到底是见我不见？”凤姐又好笑又着忙，心里想袭人的话不差。提了林妹妹虽说仍旧说些疯话，却觉得明白些……说明袭人私下里多少是嚼过舌根的，而袭人在贾母等面前是个温和谦恭,做事明理的人,又日夜服侍着宝玉,在众丫环里她的话是最有份量了,黛玉寒酸,又生性孤僻,不喜与人奉承,而自己又是断难得到宝玉的,于是她巴不得能使个“掉包”计断了宝玉的另一副肝肠。调包计于是光明正大地在宝玉身上执行，并冠之于老爷许配。 可怜宝玉的那一句“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她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痴情话竟被世人笑之于疯，活活的给掩埋了。 再看宝玉发现美人儿不是林黛玉，问袭人怎回事？袭人的神态不是忧伤，难过，而是抿了自己的嘴，笑得说不出话来，似断无肌肤之亲，竟和凤姐她们一般的口吻；“老爷作主娶得是宝姑娘，怎么混说起林姑娘来。” 宝玉越发病重，向袭人哭道：“我要死了，我有一句心里的话，只求你回明老太太，横竖林妹妹也是要死的，死了越发难张罗，不如腾一处空房子，趁早将我同妹妹两个抬在屋里，活着也好一处医治服侍，死了也好一处停放，你依我这话，不枉了几年的情份。”宝玉在这段话里用了一个“求字”一句“不枉了几年情份”多少有些怨恨袭人也帮着这班人瞒着他，终使袭人哭得哽咽不止，心里头多少后悔没有撮成他与黛玉的姻缘，心下定是感叹：黛玉虽薄命，却有宝玉痴，悔不该帮着那帮人断了心上人的肝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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