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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写在日记里 青春的所有歌曲都是唱给你的 齐川红 粉红色的回忆

 长尾巴的城市 2020-08-08

鸟儿虽小 玩的是整个天空 


粉红色的回忆

作者:齐川红

立秋急雨爽,暑气又张狂。沙哑蝉仍唱,苍衰草未黄。似觉白昼短,久坐露珠凉。一曲粉红忆,声声挂动肠。

                         --------摘自拙诗五律《立秋》

你不爱那样的歌,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席慕蓉

苏童有一篇小说《女同学二三事》,他像摄像头探照灯一样能全方位洞察到女同学们的世界,而我是迟钝内向木讷,拙于人情世故,不会与人打交道,很少与同学交流交往,同学们的性格特征,珍闻遗事几乎一无所知,更不用说女同学了。在成长的岁月里,你能记住多少女同学的名字,你就有多少青春的记忆。我青春的记忆并不丰富,能记住的寥寥无几。“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便是我青春记忆的真实写照。先后有七八个女同学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我回忆的时候,未免多愁善感“两三点雨”。人一陷入回忆,说明你老了;也确实老了。不知她们愿不愿意出现在我的文字中,因为其中一个女同学“秋野之菊”曾一针见血说:“她们在你笔下,成为读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一些歌之所以触动心灵,因为它唱出了你的经历你的情感。比如孙悦“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便浮现去世多年的一个堂弟。老狼一曲“谁看了你的日记”便想起那个痛斥我的“秋野之菊”。

在文化广场奥斯卡影城二楼的阅览室里,飘来广场上怀旧的经典音乐《粉红色的回忆》,优美的旋律,动情的歌声“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自然想起了高二时一个女同学,我记忆深刻的第三个女同学。

高二分班,我有点小渴望,渴望与高一一个女同学同班,当然她最终没成为七八个星之一,是因为没在一个班就没有再接触的可能,更没有心情与故事。没在一个班,起初未免有些小失落。我们文科班班上有一半女同学,男女“平分秋色”,几乎都陌生,内向的我没有刻意关注哪一个。但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我是语文课代表,分发作文要分发给每一个同学。她还是我在新同学中较早有印象的一个,主要是她性格开朗,活泼可爱,爱说爱笑。她像一缕清爽的微风,像一只可爱的白鸽,一朵纯洁的白云,出现在每一个同学面前。前半学期与她几乎萍水相逢秋毫无犯。元旦后,号称“歌唱家”的一个同学在我面前诉说委屈,说由于和她哥哥熟识,元旦时一并给她了一张明信片,并没有别的想法,却被她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把他叫去旁敲侧击说:都是一班同学,不必要有额外的表示。有同学听了哂笑不语,认为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而我认为她是未免大题小做,想得过多,不喜欢大可扔到垃圾桶,告诉老师,就有点自恋不“厚道”了。

不过我多少产生了一点兴趣,在大多数同学眼里,她单纯可爱,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每一个表面呈现的都不是完整真实的自己,从平时的语言中不能,就是从作文中也不能,作文是最虚假的自己,那只有从日记中才能窥知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寒假开学后下了一场大雪,因为宿舍破旧,为了安全,班主任叫我们男生睡在教室以书桌为床。别人睡后我偷偷打开她的书桌看有没有日记一类记录内心的东西。她真的有一本日记,但记得并不多,点点滴滴,片言碎语,没来头的记几句。不过星星点点还是知道了她的内心所思,与平时表露出的无忧无虑不一样。“我不喜欢邻桌拉开桌子,不喜欢用靠近我的胳膊支起托着头,好像我不受欢迎似的。”看来每一个人都是敏感的。“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啦。”“我发觉有的人好严肃,不苟言笑。”“‘你又跑哪玩去啦?你们猜猜说这话的是什么人?’我问同学。她们来了兴趣,纷纷道:‘你的长辈。’‘关心你的人。’‘喜欢你的人。’······”那个“秋野之菊”意犹未尽,悄悄给她列举了班上几个男同学,并分析出其可能性。列举的五个男同学中竟有我的名字。多少有一点小激动小欣喜,但稍现即逝。我只是其中之一,没必要太多的欣喜。其中一个是成绩第一名,有两个是班上的美男子,只有我“两鬓苍苍十指黑(一直自嘲吟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我是“诗人”的缘故。我也似乎明白她为何把明信片的事告诉老师,看来心里并没有“歌唱家”,或者说至少那时没有好的印象。后来的一则日记就让我欣慰了。“正在和同学说笑,忽听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是他。心里一激动,有一丝莫名的欢喜。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也好失望,却是捎信的,哥哥的朋友叫他喊我出去问询哥哥情况。”除了我,相信别人就是看了也一头雾水,不知“他”是谁。那天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我在教室外望星吟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个不认识的男孩从后面揽住我让我喊她出来。我应该感谢那个不相识的人,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她的心理,当然她不记下,我也无从知道。我是后来从“秋野之菊”的日记里知道她对我的一种情愫:“她情窦初开,我竟不知道她的情怀,对于她在我面前经常提他,不知所以然。可能是对他太欣赏的缘故吧,我却只是担心她上别人的当。”

“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也。”那个时候是我情感丰富心情愉快的时候,我时时怀念高中时光,一大部分就是怀念与她有关的时日。“女孩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可爱才美丽。”托尔斯泰说得真好。虽然我没有在日记中记载,但深深埋在心里,时时回味陶醉。“初恋对于有的人是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疼痛伤感,而他们是心有灵犀,默契相通,一个小期待,而后一个小欣喜,微微的波,柔柔的风,有什么比这更美好?更有诗情画意?‘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秋野之菊”后来看了我的记述曾这样感叹。虽然我一贯表现得多愁善感孤苦伶仃,也有人对我不以为然热嘲冷讽,比如“缙绅女郎”(又一个女同学),听到老师在班上读我的文章,说“真不愧文科班学生,写起作文来引经据典,不是唐诗就是宋词,好像不引用几句,就不知道多背了几首酸掉牙古诗词一样。以前的古人,无诗引用,是不是特没水平。”

课余的时候有同学喜欢在黑板上练书法,我也加入其列。如果她在的时候,我更乐意书写。在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面前展示才情,人人如此,我也不能免俗。我相信她会抬头看的,比如转身拿抹布的时候,余光发现她抬头又低下。我像周作人在他初恋情人注视下努力写字一样,我写的是诗词名句,写“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里面有一个字是她的名字。同学说你写的这些苍凉悲壮,不和谐。我又写了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靡靡之音。”同学又道。他哪里知道其中的内涵。我常常不由自主书写那两句诗,最多的是后一句,有时加一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独处的时候还悄悄书写她的姓名,在众多的汉字中就她的姓名写得最多,最流畅,最好,胜过自己的名字,不亚于书法家局长的“同意”二字。写的同时,不禁闪现她动人的形象,可爱的面容,自己如同处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之中,不免心旷神怡,惬意自得。

隔几天,我就悄悄取出她的日记,偷偷打开,看到日记中描写自己的词句,享受着她对我的美好情感,“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比当面受到赞扬还要高兴,语声易飘,文字有痕。她如正当时流行的《粉红色的回忆》那首歌中所唱的那样“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那甜美的歌就是她唱的,专意唱给我一个人的。

一个周末,许多同学都已离校,没离校的同学也去食堂吃饭了,教室里就剩下我和她。我舍不得离开了,以前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开始一段时间我们都沉默着,我在写日记,她在教室后面翻一本书。教室里很静,我写得心不在焉,她看得也不专心,因为我能听见她连连翻书的声音。越是与我心有戚戚焉,却不知怎么开口,像文章第一句一样。到底我还是耐力不行,主动开口。先赞扬一下她的一篇作文写得好,她谦虚地说胡写的,可从语气中听出她很高兴。以前几乎没有真正说过话,单独相处,小心翼翼,有点探石问路,想表示什么,又要掩饰什么。也谈些别的女同学,比如说那个“秋野之菊”文笔也不错。因为看过她的日记,我故作大度地说:“我不在意别人看我的日记,话说出来是叫别人听的,文字写出来就等于公开,怕看就不要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谢觉哉说‘可有尘暇须拂拭,敞开心扉给人看。’我手写我口,我口抒心怀,心在天地间,日月惧同在。”······

直到一个同学吃过饭回到教室才停住。看到那同学狐疑的眼神我觉得不能再说什么了。她临走时把看的那本杂志递给我:“给你看看。”那个同学白我们一眼。我在男同学中人缘不好,孤立,有我性格的原因,也有他们的原因,我吟诗作词常招他们嫉恨。那是一本《读者》合订本,曾在班上女同学中传阅,我草草翻过,今天她亲自借阅给我,意义更不一样,我愉快地接住,看得很仔细,一些优秀的诗文还抄下来,后来手抄本却丢失了。对于一些同学的酸语,我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同学之间正常的交往,不正常的人才有不正常的想法。”她对这次谈话的记述是:“与他谈话也是件愉快的事,虽然有的话听不多清,也不多明白,文人们说话就是含义丰富,似是而非,不太明朗。”一日晚自习放学,我把新买的日记本请爱好绘画的她在扉页上画幅竹子,她一口答应。第二天早自习时还给我,那竹子画得栩栩如生。

此后有时候我们交谈几句,她曾问我:“你几岁?”我故作神秘,老气横秋道:“我已经不年轻了。”她一笑:“你能有几岁!”她感叹:“语文老师对你那么好,你却不领情。”是吗?语文老师确实对我很好,比别的同学要亲切些,不仅在学习上关心,在生活上也给我诸多照顾,周末给我几张电影票。不希望引起大家的注意,但还是被察觉,无奈我回答:“在不能报答的岁月里,只有默默记着。秋菊在春天里沉默,因为还不到发言的时候,看似辜负了春光。”

再一次打开她日记的时候,空空如也,那些章节包括有关我的章节都撕掉了。曾经欣喜的是我,如今伤感的也是我。她撕去了青春的记录,撕去了有关我的记忆。这等于她与我作别,与昨日告别。后来还是那个“秋野之菊”在高三时(也是一次独处,最后也是被一个男同学打断)告诉我了缘由,她的日记被她母亲看到,把她一顿“好整”,一气之下撕掉烧了。原来如此!女孩们都爱烧日记。

我当时还做了一首悼诗呢。“你撕去了一段历史,撕去了一段心情,那里面有我,有关于我的记忆。多少次阅读你纯真的心,跳动的心,我的心也随之跳动。那是晶莹的珍珠,那是初绽的花蕾,在我将要走向你,迎上你的微笑,你却收回给我一个背影去了。黛玉还能收集那飘零的花瓣,唱一阕《葬花词》,而我只能对着空旷的天空吟一首愁苦的诗。你可以告别昨天,寻找新的寄托,而我怀念那无影无踪的昙花。”

依旧能看到她纯真的笑脸,依旧能听到她清脆的声音,还有她的轻盈身影。可是她的心已离我而去,不再为我跳动。在同学们的眼里依旧是可爱的她,在我的眼里成了过去式。她竟然有次在我座位前面唱起另一首流行的电视剧主题曲的首句“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字字似针刺我心。我忧伤地写了一首小诗;“昨夜梦未醒,今晨风尤清。愁苦纵说尽,空得诗人名。”“好诗好诗!”同桌道。好什么呀,你欣赏我的忧伤,不知我的疼痛。

周日过去,我回到学校,刚坐到座位,发现课桌上的课本下压有一张纸条:“川红同学:首先向你道歉!在没有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和一些同学看了你的日记。虽然你说不介意别人看,可是我还是不安。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署名了,我想你能认出我的笔迹的。”

我当然能认出她的笔迹,岂止仅仅是认出,而是熟识得过度,那有温度,那有情感。其实我的日记并不是别人认为的那样,虽然有心灵的倾诉,但包罗万象夹七杂八,时事评论,诗词鉴赏,情怀的抒发,有些无限放大,有些无限缩小,有的闪烁其词,隐晦难懂,写出来有的可以允许所有人看,有的只希望一部分,某些人,特定的人看,尽管如此,有些心情并没有记述,比如并没有记有关她的一丝一毫,我不愿被人知晓我的喜悦,而愿意像酒一样密封在我的心里。礼尚往来,我回了一封。不像高一时那个俊俏的女邻桌,常偷看我的书本,给过我一张纸条,没有与女性打过交道的我不知怎么回复,写后又撕,撕后又写,总不满意,最终只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我在回复中以宽慰的语气劝她不必在意,不必不安。既然写出来,就不怕看,好像一片叶子,尽管无彩,不是灿烂的花朵,没有多少美的内涵,美的因素,也悄然伸展着。“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再丑的东西,未必乌鸦就不能歌舞,不能在阳光下出现。赋比兴并用,写了一大张,比她写的长多了。

我忍不住再一次打开了她的那本日记,发现她又开始记了。第一篇就是记载看我日记的情形。她的日记没记什么日期,往往开笔就来,篇与篇之间用空行隔开。“就我们几个女同学,我拿起了他的日记。‘你怎么偷看别人的日记。’一个叫道。‘人家说不介意别人看他的日记。’我振振有词。她们也都围了上来。”她什么都分享给别人,其实我说的话是给她一个人的,“别人”指的是她。

我也不知当初的情形,有多少女同学。只记得有两个女同学在日记里记载了一下。一个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要记日记,记起来洋洋洒洒。我认为,一则无怪乎炫耀;二则以后发表,成名成家;三则提供一些资料,好为后来人的歌颂提供依据。我也有一本日记本,却从来不愿意写,只是偶尔记那么一两句”,特别是那个“秋菊”的读后感,更是把我批得体无完肤。

她把我的回信抄在她的日记里,说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有的觉得对,有的觉得不对。有的也看不出是讽刺还是赞扬,当然是不好意思去问的。

从她的日记中得知下学期她可能转学,转哪并没有说,流露出对时光和同学的留恋。她也觉察到我不止一次偷看过她的日记,女孩毕竟心细。“我偷偷做了记号,果真不止一次被动过,是他,一定是他,肯定是他。”虽没有斥责,好像对我知道她的内心而我无动于衷没有热情回应,流露出失望和不满:“应该通过交往,比如谈话,书信。”也许这是对我的期待与暗示。那时校纪很严,三番五次说不要早恋,一经发现,必定开除。一想到那个同学因一张明信片而被老师“淳淳教导”,那实在是羞愧没面子的事。“秋野之菊”也在日记嘲笑我的胆怯又自命清高,“放下你的所谓高贵的臭面孔,打入群众中去,学会和每一个人打交道,包括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那一年的暑假来得非常早,放得非常长,整整两个月。是她们鼓动了我,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趁这假期漫长的岁月,和几个女同学通信交流交流,她和那个秋菊应该没问题,而另一个琢磨不住。我准备了三张纸条,准备先难后易,如果那一个也愿意,我的暑假生活将丰富多彩。我先给了那一个,得到的是一盆冷水,冷酷的回复:“我无意与人交流。”虽然她留下了她的地址,可感到了巨大的打击,一并打消了所有浪漫的想法:她们也未必如我所想。考试完我落寞狼狈地第一个离开学校,离开梦幻碎破的地方。

像她那样的人,应该是随遇而乐,轻易会把往昔遗忘舍弃,“最好的风景最美好的情感永远在未来,在远方”。她转学后,也没见和哪一个女同学来往,也没听哪一个的同学谈起。只是一个周日和一个同学在街头吃饭,她背着书包也坐下来。我不知从何说起,只问一句:“在哪深造?”她笑一句;“会到哪?”原来在一高。那个同学说得多,我几乎没说啥。

她在我眼前消失,也不盼望她对我还有没有印象,席慕蓉说“十六岁的花季只开一次”,那她十七岁的花季也只开一次,就她的十七岁有我,属于我,她确实是我青春记忆最温馨最甜美最有色彩的记忆,所以无意中总写出她的名字,如行云流水一般轻快。对她最详细的回忆文章是在那个暑假所写的习作中,“秋野之菊”看过,也感叹不已。我也觉得是我的得意之作,拆开,给一个文艺爱好者,几经传阅,无从问寻。

高考后,去一个朋友家,要经过一高。她在往学校的路上从后面赶上我,问我到哪?“我想到你们学校找你。”我竟脱口而出。其实我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一种想法,正巧与她相逢,没有思索就说了出来。她一愣。我说:“想找你要一张相片,求你画一幅荷花图,想给青春留一份永恒而美好的记忆。”她答应邮到我家里。

我并不敢报什么希望,一段时间后,收到她的来信,说她的家人不喜欢她拿相片送人。另外她也没有画画,说一直静不下心画,以后定补上。信中夹了一张荷花的明信片,草草敷衍了我。之所以叫她画幅荷花,是因为她在我心里就像纯洁的荷花,也等于她的自画像。“两件我都食言了,心中很不安,但愿你能原谅我。”看来不再和初次叫她画画时一样的心情。没面子的是,不知她没封好还是被人拆开,到我手中是开着的。再后来与她相遇,她提到信的事,我扯谎说没收到。过去的事何必再提,也没有提的必要。

再后来一个同学做直销,认为我当初和她关系“不错”,约上我去找她,说她性格开朗最适合做,她又叫来一个同学与我们相见,那是“缙绅女郎”。以前在大家眼里高冷的“缙绅女郎”此时却念同学旧情,重逢不容易,提议一同吃个饭,可她却淡漠,对同学说不要打电话给她,需要的话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同学很是丧气,说是最失败的拜访。

啥叫物是人非事事休,这就叫。幸亏我一直沉默不语。我是舍脸陪君子。越是关系普通的同学重逢,越是亲切,曾经有故事的最容易冷漠。同学说起我刚发的文章,她问是什么。我微笑不语。那写的是第一个进入的我生命的女同学(后来又写过一篇)。今天写她,不知她会如何,也许她早就丢弃,不愿回忆。她尽可以说我胡编乱造,我也可以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且勿对号入座”。这对她对我都有好处。当然我也不愿意回答当初喜欢过她没有,当初的预感就是她纵然对我有份真情,也不可能持久,像鸟一样容易飞走,并且不留一点痕迹,而我却会遥望那片天空。事实就是如此。无论怎样回答或许都是对她的伤害。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喔,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你一言,你一语,都叫我回忆。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我又遇见你,总是不能忘记你。”以前觉得是她唱给我听的,现在唱出了我的心声,是唱给她听的。

我写了一首歌词:“夜色笼罩,秋风萧瑟,惆怅如幕,落寞如我。我还记得在那个荷花飘香的午后,在那个十字路口,你对我有个美丽的许诺。多少个夕阳下我目光收缩,多少次残月下我愁眉紧锁。苍老的容颜,渐白的鬓发早已告诉我这是永久的失落,永久的失落。白鸽远飞,流云朵朵,谁在遥望,谁在沉默。多少次风吹花开,又吹花落,谁在惋惜,谁在思索。酒醒过来,梦醒过后,还能想起,你以荷花纯洁的形象,黄莺甜美的的声音,给了我一个空空的许诺,空空的许诺。”我想,如果能谱上曲,那个歌唱家同学唱出来会怎样?

作者简介:70后,河南新野人,诗文散发于《农家女》《黄河黄土黄种人》《现代青年》《半月谈》《南方周末》《演讲与口才》《法制文萃报》《人之初》《看天下》《新传奇》《乡土·野马渡》《南阳日报》《襄阳晚报》《南阳晚报》《南都晨报》《快乐老人报》《老年日报》《佛山文艺》《躬耕》《河南日报》《河南法制报》《益寿文摘》等纸质媒体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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