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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虽小 玩的是整个天空 天机 文/侯志伟 两个月前，石马村的马厚亮在集镇上初中的儿子--马长生，安详地死在了他家西边的小河边，大大的眼睛呆看着河湾的方向，头歪在河柳上，左手紧紧捏着一本《恩仇江湖笑》右手滚落着吃了一半的面沙瓤子的西瓜，一条金毛小狗，远远的瞪着眼睛盯着嘴角白色沫子流了一身的长生…… 马厚亮一家是石马村最平凡的一家人，马厚亮就到镇上帮表哥加工木料，生活也充裕，两个女儿都在深圳打工，近大半年没有回家，老婆就在家种地，一家人老实巴交，就马厚亮好说大话、吹牛皮，喜欢喝点小酒。县公安局派刑侦的王队长对学校的同学、老师进行了走访，又排查石马村的马厚亮的亲朋，也没有找到他杀的一丁点线索，最后尸检结果，中毒身亡。马厚亮至今都不相信，悔恨交加，老泪纵横。 看着从表哥家给孩子要回来的金毛小狗，金光闪烁，就会想起可爱的儿子。夫妻商量送给了村东头的石木工的儿子石才博，也就是儿子的同学，希望他能照顾好小狗。妻子原想把小狗还给表哥家送回去，正统的金毛小母狗在狗市上价值不菲，并且这条小狗原来表哥就不乐意给儿子。而今表哥坐在轮椅上无法照顾，也就放弃了送回去的想法。 话说马厚亮的表哥是柳北镇上的一个暴发户，近几年来钻营木材粗加工生意，成了柳北镇上的大亨，就连陈州县里的领导也高看他柳财旺三分。有钱后的柳财旺喜欢养狗，在木材场院子买了狼狗、牧羊犬、金毛狗、细腿瘦狗，一方面帮助看守木材，另一方面也是他炫耀的资本。一次街上地痞的狼狗与金毛狗抢食，而金毛狗胆怯地退出了进食，马厚亮与表哥也喝了一点酒，感觉丢面子了，嫌弃金毛狗太窝囊，就顺手捡起一杨木条，打了金毛狗几棍。马厚亮看见狗幽怨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挺着大肚子躲到木材后面去了。马厚亮劝着表哥想开些，与表哥一起大骂狗一阵子，才算结束。 半个月后，母狗生下了几个金黄长绒毛的小狗，四个死胎，就一个小的存活下来。小狗也很可爱，金光闪闪的毛，摇着尾巴。但表哥嫌弃金毛没有骨气、软弱，一喝酒就要打母金毛狗一阵子，振振有词说，训练它们的秉性。老吴也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也养金毛狗，发一下小财。看表哥不待见金毛，也就顺势把小金毛抱回家，儿子也挺高兴。听说邻居说，柳财旺喝酒后又打川红狗，一不小心踩屎尿，摔倒在地上，肥胖的身体无法动弹。送到县医院一查，股骨头摔裂缝了，做了手术，菌类感染，骨头钙化，右侧股骨头完了了。柳财旺从此无心打理生意，木材厂也渐渐的没落，更无心养狗了。 石木工看到价值不菲的金毛小狗，也暗暗的高兴，金色闪闪的绒毛，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仿佛看到了耀眼的人民币，在眼前闪闪着。自家这样穷的家能养起这样的正统的金毛狗，也是一种荣耀，喂大后一定能够卖出一笔好价钱。金毛狗一窝一窝繁殖，家庭财源就有门路了……比自己骑着三轮车东家打一棺材板，西家做一个席梦思床，来钱也要快。但是，这只金毛小狗眼睛无神，充满着忧郁，让人捉摸不透，有些担心。想着金毛狗刚经历了马厚亮一家的变故，刚到新家有些不适应。这样一想，石木工也就自我想开了。 十天后，石木工带着老婆、孩子去庙会，中午高兴就喝了点酒。刚刚下了一阵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金毛狗在潮湿的三轮摩托车上很紧张，一会儿站立起来，一会儿伸脖子向天叫。孩子就搂着金毛让它安静，老史开着三轮摩托想快点回家，走到村西头的河沿小路该拐弯的时候，迎面一辆四轮拖拉机也急匆匆的赶路，老石就想刹车，结果顺着河边小路连人带车翻到河里了，车砸到了老婆的头上，血汩汩的流着，狗被车把砸了头，老婆与狗当场毙命。老石也摔断了右腿，儿子摔断了左胳膊，血流染红了东堤河坡，分不清哪儿是人血，哪儿是狗血。 在县城的骨科医院里，石木工和儿子都打着石膏，坐在病床上伤痛欲绝，哭丧着脸。老伙计金连天来看望，看到石木工和孩子印堂紫黑，脸色苍白连说，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哆哆嗦嗦在石木工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石木工就打电话让弟弟石有才联系村里的堂兄弟们，隔天把妻子的尸首埋葬了，仪式很简单，在轮椅上石木工和儿子泪眼滂沱的送走了妻子。让族里的堂兄弟们，在出事的河沿高地挖深五尺的墓坑，用一块白布包裹金毛狗的躯体，脖颈带上了金色的项圈，头朝西南方向埋下…… 半个月后，金连天中风，由于送医院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嘴歪眼斜的金半仙也无法给人看风水、摸手相、卜易卦了，陈州古城也少了金半仙的名号。陈州人都说半仙之人通透人鬼仙界，泄露天机都没有好下场，金半仙就是一例。 然而，金半仙大病后很安详。经常看到石木工推着金半仙出入小酒馆，两人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而金半仙也斜着眼，熠熠生辉，嘴虽斜了，他精神却矍铄。从此之后，石马村也太平了几十年没有出现什么祸事。 编辑 张红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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