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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散文夏季版   黄舒萍，广西妹子，一名全国走动的销售员，最大的兴趣就是写诗，写一些感悟。沿途的风景、人情，都是我写作的源泉。每天不写一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前是为了挣些稿费而写，毛爷爷是我的灵感。当年的诗歌发表在地方刊物上，如《芳草》、《江门文艺》、《湛江文学》等等。现在是为感觉而写，纯粹的心灵洗涤剂。诗书冶情操，劲风绕指柔；凡间一缕月，曼影上心头。   围一圈篱笆，培一墙花草，执一份无争，守一壶清茶。或写炊烟随风袅袅，或抒夕阳缓缓西下，或看妇人田边吵架，或看猫狗院里挑拨鸡鸭。 多年过去，乡间路的那头还是那个方向，但路已然不是那条路。喊你名字的那些人，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感觉却不再是那种感觉。不是吗？这许多年，从蹦蹦跳跳的幼稚顽童，到低首羞赫的花季少女，再到浅浅笑意的娴淑妇人，似乎大家都知道你曾经历过了什么，但又不真的很清楚你经历了什么。于是，从以前很随意的招呼，到很有些距离感的招呼，你总能若有所思。哦！这就是生活。 即然是现在，真正的乡间，能走的也不全是平坦的路。有可能是一条泥路，也可能是一条沙石路，也可能是一条草路。反正，随时会有砂子跑进你的鞋子里，让你极不舒服，不得不蹲下来，把小脚拿出来，才好倒出那颗砂子。有时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踢到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裸露出来的石头，除了皱着眉倒吸一口气，断断是不能学他人那样骂一声娘的，根深蒂固地认为，诗人都应该是有仪态的。说我矫情也罢，装作也罢，反正这么些年来，即使是要到田里去，我也不会穿着拖鞋就满地乱跑。总是记着，生活如诗，生活如画，诗情画意就应该是从容不迫的形象。 母亲说我学话早，早有算命先生说了，这孩子以后是凭嘴巴过生活的。少年时期听母亲这样讲，心中很是惶惶然，像我这样笨嘴拙舌的人，一见生人就满脸通红结巴得不知所已，如何能靠嘴巴去讨生活的美好？所有的心思，我都是那么愿意有一个人细细聆听就好啊！这个人，肯定不会是自己身边的亲人。那他该是知己，还是恋人，又或是好友？可是，即使我愿意说，他们会愿意听吗？怕被拒绝的怯意又在心里围起一道屏幛，最终决定了，那不如说给自己听吧！于是，就有了提笔塑造出的一个一个的人物，跟他们娓娓道来心中的一思一念，一是一非。那一年，12岁吧，学会了多愁善感。正应了那句，为赋新词强说愁，还病态地认为，愁才是诗意的营养。以至于我的班主任看了我的那么些作文后，在期终的学生报告书中，给我的评语竟是，你太过于伤感了，不应该在你这花季的年龄里就这样多愁善感的。那时还挺得意，这愁意啊，居然惊动了我的班主任了，这影响力果然好啊！这种被关注的存在感，竟是寂寞的最大需求，而寂寞，又是产生诗意的肥料。多么完美的关系！ 再后来，看了更多的杂书后，自己时不时就会思考了。像张爱玲那样的名作家，李清照那样的大诗人，她们的人生轨迹，是否正是我要走的路？那样的成名，带给了她们什么快乐或难忘吗？一念及，突然有些担心了，她们那么孤苦的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听着墙角的虫子叫声，我有点不寒而栗，那样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问我所塑造的各位知己好友，你们愿意吗？你们想要追求这样的生活吗？他们沉默一片。我的笔迹，戛然而止。我知道，这不是江郎才尽，我毕竟没有那个才。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的文中知己去谈我未来的路了。原来，人最怕的，并不是已过去，而是未知的将来。一直到很久以后，大概八年后吧，我才知道，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太过于投入了，才会这样的纠结不安。 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个人世界，毫不犹豫就投身滚滚红尘中，信步一路北上南下。生活、人情、工作、朋友等等，无不狠狠冲击着我的视觉与感观。很多时候，推杯置盏中的酒肉，吃不出生活的味道，却嗅出了重重的暗算和利用。握手言欢的笑意里，看不见几缕真诚的笑纹，全是模棱两可的问答。好不容易交了一些以为志同道合的人，却指划着你的生活模式。总是在异地他乡，想起家乡那一方天空，心中那一个世界。 闷闷不乐时，回头去找那时塑造的知己朋友，竟然还在。他们也长大了，也成熟了。他们说，生活总该继续，你，毕竟已不年轻。伴着你的不再年轻，孩儿长大，父母渐老。曾经的你的个人世界，并不是不能回去，但毕竟现在不是让你长驻的地方。工作是要继续的，因为生活的责任担子已压在肩头。生活是诗，生活是画，诗有诗的意义，画有画的价值。诗只能装饰生活，生活才真正地能够成就诗的灵魂。诚如你自己所说，诗歌不能当饭吃，诗歌也影响不了你吃饭。那么，饭不能当诗而歌的话，又如何会影响你心中的诗意呢？ 我体会着生活，体味着人生的意义，猛然领悟到让自己困惑了许久的原因。毕竟年代不一样了，毕竟生活的模式不一样了，毕竟接收信息的方式不一样了，毕竟三观已不一样了……我为什么还要用所谓诗人的写诗仪式去写呢！随心即写意，随情就是诗！ 那一圈篱笆也好，那一壶清茶也好，暂存梦中。老来时，这一份闲情逸致，该是好好享受自己所写诗歌的生活。 事实上，闹市里也能找到清净的一隅，坐一杯茶的时间，写一写文字。喧嚣中也能寻一处心灵的天地，看一瞬间的故事，填一填见闻。只要内心足够强大，何惧往事？ 诗意，可劲可柔；诗情，可凝可流；诗音，可沉可高；诗心，可雅可俗。真的不必太过于拘谨于形式。那么多的形式与仪式，不过是年代的基垫，成名的点缀。今时今日，活得潇洒和有趣，本身就是一种诗意人生！ 正所谓：一缕月色过窗柳，曼影飘然绰心头，藏得诗书言语间，劲风卷帘扑面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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