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穹
日子像一条泥鳅,滑脱脱,在记忆的网里或钓钩上,摇摆两下便挣脱而去,回味时多数时候只剩下淡淡的鲜活和旷久的死寂。
我已记不起来,究竟是哪一天因何故让我走近了你。我只知道当暗昧混沌在我心里被一种宗教似的光明涤荡并驱散时,尚幼的我,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一种时刻准备闻令而动的声音的指引,要将灵魂里孤寂而渴望救赎的信息用这种声音传述出来,刻不容缓。
那时我惊奇地发现偌大的乡镇唯一商店的玻璃橱柜里躺着一本厚厚的书,我指着那本厚厚的书,乞求母亲买下它。母亲也很惊奇的看着这本书,或许她跟我一样不可思议在那个文学与那个小镇一样贫乏的时代,在那样一个橱柜里竟躺着那样一本光暖四射的书——泰戈尔的名著——《戈拉》。母亲几乎没有犹豫,甚至都没问我能否读懂,就把这本价格仅1.55元的书买下了。《戈拉》捧在手里,从此像坚定了一种信仰似的,我心里的声音像被开源引流,去向已定的小溪,淙淙流淌在潋滟旖旎的湖光山色间般,赏文阅字,秉笔直书,内心的声音终于有了皈依。
年少成长的烦恼,青春跌宕的彷徨,安身立命的颠沛,锅碗酱醋的冗杂,在开门是人生,关门是烟火的岁月里,惯于把琐碎庸常揉碎在文字里,于是我就这么不折不扣,不枝不蔓与文学,与散文纠葛不清,怨缘相接了。它让我醉,让我癫,让我狂,让我痴,让我亲此疏彼,更可恨的是,它时常让我陷在泥淖里般,愈挣脱愈难自拔。
那就这样吧,我终要向外界传达自己内心的声音,通过声音,让人们走近从不避讳的,一直赤裸敞开的我。我愿用这种方式付梓我的一抹心愿,继续用炳炳烺烺的文字剖解隐藏在我或者他人灵魂深处的人性、心性、良知、道义......哪怕是病蚌成珠。
感谢与《新锐散文》的知遇之恩,与你一起坐看云起时的日子,一直都鲜活在我的文字里,更深刻在我的记忆里。文字,因缘而起,我们还会邀约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