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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话题—散文写作的虚与实(一)

 新锐散文 2020-08-08

新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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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写作的虚与实(一)

2018年2月10日晚,立春刚过,春节在即,一场有关散文的大讨论在“新锐散文平台”开始了。几十名散文作家粉墨登场,就散文创作方面的问题,做了一次热火朝天的大讨论。以李东辉老师的《水柜》为例,大家讨论散文写什么、怎么写和如何评价。对于散文创作的虚构,关注犹多。大家各抒己见,积极发言,有思想有深度有亮点,气氛热烈,春天的气息扑面。

周海、李仪、汉君、荊淑敏、白来勤、魏飞、郑媛、赵思芳、袁春波、道之以德、李慧丽、吕延梅、凌代琼、刘章建、张福华做了精彩的发言,贡献了散文创作的重要体验。李仪老师除了现场发言,还提供了以前的评讲资料,值得学习深思。李彦良、罗万军,认真做了准备,发来了自己写好的观点。王淑萍、黎乐、庞宇真、陈广伟、于英利、过云等也积极参与了本次活动。

参与讨论的老师对文章做了客观理性的评价, 很多老师表示十分受益。

现将相关发言汇集如下,可能不够全面准确,仅供大家品读交流。


整理:崔斌

【有关“水柜”】

李仪:

以前看过李东辉的那匹马,是获奖的,后来还看到迪斯给写的评论,今天在家干活的间隙也看了这篇《水柜》。

水柜是河北的叫法吧,陕北叫水窖,是存水的,东辉笔下的水柜有意思,是大跃进时代盲动的产物。说是有意思,挖这个坑是为了取得大水井的效果,但是谁都知道,打井是找水线,起码也要找草长得跟别处不一样的地方,这个水柜不管这一套,直接就挖开了。这的确有点荒诞的意味。

这有点像我小时天津周边那些大坑,我曾在那里游过泳,那些坑是当初砖窑挖的,土都变成砖了,剩下的大坑。说多了,说说这篇文,我感觉不错,东辉的文字一直关注着。

我说两点,一点是人称。当然是第一人称,散文一般都是第一人称,但我读过第二人称的,很怪,实际的“你”是作者帕蒂古丽写她小时候,所以藏在背后的还是“我”。

这篇水柜中的“我”也可以说是两个人称,准确的说法是“两个视角”,即小时候的视角和现在的视角。第一和第二段多是小时的视角,后面是交叉的视角。小时候的视角是“童言无忌”,现在的视角是有了沧桑感,是对生活的感悟。我觉得这方面的处理很好,很自然。

第二点是隐喻的使用。东辉有这方面的偏爱,所以他是成熟的作家。那个草原,那匹马,就是隐喻,这篇的水柜也是隐喻,而且水柜由此产生的意象随着时空变化也在变化,前者是盲动、浮躁意象,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产物,到后来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社会,这一点作者在叙述中也说到,我们好像都生活在水柜中,特别是最后一段,水柜消失了,岁月被时间抹平了,却长留在人们的记忆中,沧桑感油然而出。

那么怎么来看这篇散文,我说是始于荒诞,没理由的挖坑,这是一句。再一句就是终于迷惘,消失了的岁月,留下许多困惑。有意味的水坑和两座土包没有了,家乡远去了,那些故事成了记忆。

郑媛:

美,善,有悲悯之心,颜无爱而句句透爱,就是好文。文字和画,和音乐一样,都是带来美的,有悲剧美,喜剧美,至于选择哪种,喜好哪种,是作者和读者自己选择。

水柜背后,投来的是对生命弱小者的悲悯。我是这样理解。其实文还可以再好,看了水柜想到了曹文轩的小说。

鲁迅的《雪》,是散文,也真实和虚构并存,而且有很大的隐喻。虚构是可以的,没有问题。

水柜写的有张力,不做作,我对李老师,周海老师的文字共同会感觉就是不做作。

不给自己抹粉装饰,这样自然的流露,才会情感动人。有的作文是把自己写哭了,观众硬要挤出眼泪来配合下。就去水柜里“庚”,这是他的名字,可以不加引号的。另外,水柜可写大,也可写小。这篇水柜有大的背景,也有小的细节,个人觉得细节还不够细,可以再细致一些。

也不是每个人思想都能放开。有的人写时候,总想着读者看了会怎么样,有的不想,所以才收放自如。为别人穿衣服就不自在,为自己舒服穿衣服,才会显得优雅,自然得体。

表现方式,就像说“我爱你”,不如“有我在”一样,同样三个字,一个含蓄,一个直白。我爱你,太直白,太用力,我比较爱听“有我在”。

散文是写给大家看,但是忘记自己。

春和景明: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水柜就是水柜,它的参与让作者情感、思考、感悟的抒写有了凭借;水柜又不仅仅是水柜,它似乎是某种人生形式的象征和隐喻。所以,剥离了象征和隐喻,文学便没有了有意味的形式,诗歌、小说、散文都如此。

汪曾祺的一些作品,没人说得清是小说还是散文。是否虚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否表现生活真实、心灵真实。咱们江苏语文选修教材《现当代散文选读》选的《铃兰花》,也有人选在小说集里。待会问问李东辉老师,他的《水柜》中有虚构的成分吗?我的直觉,应该是有的。所以散文是否可以虚构,不大有争论的必要。

凌代琼:

李东辉老师的《水柜》散文很耐读,文字背后的东西,让人思考。大框架散文,小说笔调的语感,都是值得学习的。

李彦良:

东辉的《水柜》,是写一个小水库修成和终被填平的始末。从上世纪的1958年到如今,六十年的跨度,一个花甲,难说沧海桑田,但起码也是一个缩影。作者写到了水柜问世的背景,修成后的作用。其中隐含着人与大自然的交量,人的成长和社会的发展,人性的形形色色。其中的含义是十分深刻的。对家乡故土的眷恋?对利用自然的反思?对社会变迁的感叹?对成长命运的回望?内容丰富而启人思考。至于语言的精当,叙述的精彩,文理的精要则是东辉一贯的行文风格。所以我觉得《水柜》贵在真情实感,题材重厚,且有文采。可读可赏。

汉君:

李老师的《水柜》让我很欣赏的一点是具有一种野性美:土顶上当众撒尿、中年寡妇来到庚的小屋、洪水泛滥之后水柜终于有了水、花和女人,但却又有几个“坏小子”在和我抢春秀……都很恣意。

散文是书写内心,而不是装模作样给人看。读散文和看一个人一样,也能看出伪善。

道之以德:

剔除文釆本身优质不说,《水柜》的写法我认为运用了小说的架构,有虚构的情节,但总体反应的乡土情怀却是能打动人的,因为叙述的细节比较扣人心弦。李老师驾驭此类文章力超强。至于能否复制,则因人而异。

王道君:

亮点纷呈∶

1、德爷是个人物

2、兔子看了是两座大山

3、喜欢巧珍姑娘

4、青蛙在盘子里撒了一泡尿

5、随便掏那玩艺,气壮山河,舍我其谁,调皮捣蛋--

沧海一粟:

大家讨论的这么热烈,收获满满。我也仔细读了读东辉老师的《水柜》,愚以为就是描写农村社会生态的变迁,文中月下偷情、青年男女打情骂俏、调皮孩子洗澡偷着撒尿在作者笔下都是美好令人怀念的,也具有广泛的代表性。

崔斌:

水柜消失了。坑被填平了。

太多的问号冒出来了,让人难以回答。

和大多人的乡土一样,李东辉也在寻找自己的乡土,不是那个美的、老旧的、理想化了的乡土。是一个丑陋的、平常的、最终消失了的乡土。但是没有了这些记忆的回望,人,和动物有什么样的差别?

于李东辉而言,乡土就是那一个水坑两座土堆。只是望去,没啥看头的。真正的看头,是水柜承载的过往。那里面,盛满了一个时代的情绪---荒诞、痴妄、戏剧,也装着一个少年的心事---自得、缠绵、流连、绝望。看似每个千篇一律的下午,应当丰盈而恣肆,默默地冥想、感受、疗伤。

支离破碎的碎片,被一片片打捞起来,放到手掌审视。作者沉浸醉心,仿佛忘记了还有读者的存在。大段的细节,是童年的祭文,也是对故乡虔诚的祭奠。从此,再无乡土。

全文读完,故事开始。

原来的土已经被人拉走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是怎么填平的?是被什么填平的?仅仅是土吗?即使是土,那土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跟春秀、庚、那些坏小子有关不?作者的使命完成,作品交到了读者的手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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