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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专栏】许卫国|将军仁心

 新锐散文 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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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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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仁心

许卫国

国防大学钢林教授给我讲了两件事,我觉得不写下来于心不忍。

第一件事是在刚林教授小时候发生的。那时他当然还是个孩子,住在武汉军区大院里。有一天,他们和邻近村庄的孩子在山上玩耍,顺手摘了一些未熟的毛桃吃了,这完全出于嘴馋或好奇,至于吃多少,好不好吃是另一回事。也许这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谁知道了睡午觉的时候,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带着警卫员挨家“抓小孩”。陈司令是1926年参加革命,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他一向以善打硬仗、恶战而著称,抗日战争时期,整整5年"不知脱衣睡觉是何滋味",重创日伪顽,战绩卓著,劳苦功高。这样一位英勇善战的猛将,现任的军区首长,现在的举动有点“婆婆妈妈”。他挨家问小孩子吃没吃山上的桃子,只要说吃了,他就命令警卫员立即带走。孩子怕,家长也很紧张,只以为陈司令因为孩子破坏了群众纪律发脾气了,可这事犯得着他亲自出马?孩子们这下要受罪了,但谁也不敢吭气。陈司令和警卫员“抓”了军区大院的孩子,又去“抓”附近村子里的小孩,在那里同样引起恐慌。后来的情况是,这些孩子全部被带到军区医院,陈司令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检查,一个一个洗胃,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蚜虫、红蜘蛛、叶蝉、蓟马、卷叶虫正在危害尚未成熟的桃子和桃树叶。桃树上老百姓刚打过农药。陈司令得知这情况,刻不容缓,心急如焚,哪里还能睡得着午觉。检查完毕,处理结束,直到十几个孩子都安然无恙,他这才放心离去。

第二件事也是发生在刚林教授的童年,地点也是在武汉军区大院。军区有位副司令叫姚喆,也是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他英勇顽强,所向无敌,在一次黑夜战斗里,他被隐藏在街巷拐角处的敌兵用刀砍伤左脸颊,他不顾突如其来的袭击,忍着伤痛,依然与敌搏斗,直至战斗胜利结束,他才接受治疗。由于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伤愈后他的左脸颊遗憾的留下一条三寸多长、一指多宽的刀痕。容颜受损。就是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将,对孩子们却像慈母。他脸上的伤疤,有的小孩不懂事,不明真相,看到会感到害怕,姚副司令知道小孩子的心理,他如果外出,又不可回避的遇到孩子们时,他左脸是背着孩子或用手遮挡着伤疤,生怕吓着孩子。武汉夏天闷热,当时又经常停电,人们都常在外面纳凉,而姚副司令看到外面有那么多孩子,自己就呆在屋子里扇着扇子,尽管外面凉风习习,清风徐来。

钢林教授说,老将军爱孩子们的故事远不止这些。而他也就讲了这两件事,我觉得一滴水已足以反映太阳的光辉了。所谓不忘初心,所谓继承革命先辈光荣传统,我们真要心口合一,身体力行,才是善莫大焉!

2018 9 24初稿于中国作家协会北戴河创作之家

2018 10 6于洪泽湖畔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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