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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颂"征文】若汀|与你同行(38)

 新锐散文 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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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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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首届“红烛颂"散文征文38号作品

 

为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积极促进社会主义教育文学繁荣发展,《教师报》与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联合举办“红烛颂"散文征文活动。

征文启事

【有奖征文】关于举办首届“红烛颂"散文征文活动的通知

与你同行

马修康纳德说过,他的偶像永远是十年后的自己。其实我三十年前就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只是我至今还没有成为自己的偶像。

(一)

记得小时候无数次地盯着碗柜上的那个马蹄表,想要看见最短的那根针是怎样移动的,曾经不眨眼地盯着,仿佛盯着心里早认定的图谋不轨的一个人,一心要抓其把柄,落实点什么。直盯得眼珠子酸胀,也没抓住那针的动静,但它最终还是在你眨眼的瞬间挪离了原位。仿佛你一分神,口袋里的糖果已不在,你明知道就是那人玩的伎俩,但你却无法指证什么。只是我在一天天的长大中愈来愈发现,不管时针怎么转动,走了又回,我们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长大,甚至在某个年龄点上猛然发现,好多年前,我是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的,这种影像心理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头绪。

想想对那个马蹄表里的时针感兴趣的时候,我该是上初中的年龄。因为之前我的记忆里好像塞满了疯跑疯玩的那些日子,能安静地坐在那里,脑动一些事情该是我十二岁以后的记忆。从跨进初中的大门开始,我好像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我开始收敛自己的玩性,静下心来看自己周围的人和事。当然这样的改变应该关乎我生理发育引起的心理成熟,我却私下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中学时代我遇见的那些人。

(二)

我们应该是当时很幸运的一批初中生,和我们同时走进校门的有四五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在此之前,镇里的这所中学科班出生的老师不多,年龄又相对大一些。其余部分是民办教师或高考落榜的代教老师。那个年代的师范生是各个县城通过中考选拔的尖子生,毫不夸张地说,当年如果被筛下来上高中的话,他们最差劲也该是现在211、985学校的学生。我直到现在都这样认为,他们的到来,是给学校注入了活力和实力的。

小学里的我厌烦极了数学,当然,我就没喜欢过一节数学课。记得三年级全镇的摸底统考中,我语文98,数学38,语文是全镇第一的,数学估计该是倒数的。自此,我对数学缺乏自信的结果是逃避。数学课于我就是一种煎熬,我在这种煎熬中一直跋涉到初中。刚进初中,其中一位新来的女老师就代了我们的数学课,我大约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和数学亲近友好起来的,也是从那时开始蜕去了自己的顽性,开始安稳下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起初我感兴趣的不是老师的数学课,而是老师本人。我喜欢看她轻盈的身子从门外飘进来,仰望她一脸的清爽,听她泉水叮咚般的声音。好多年来,我一直想要找一个喻体来形象化这种听觉的享受,可终归浅陋。老师讲课时不苟言笑,多年后我登上讲台,才明白初登讲台者大抵都以这样的表情开始自己的教学生涯,为的是侯得住下面那些“给二分半颜色就开染坊”的村娃们。虽然老师很少在讲台上绽出我们在课下窥见的很好看的笑脸,但也没有给我们拒人几里的感觉。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们,尤其是我。

其实刚开学那会儿,我们这些来自各个大村小落的村娃们就像从不同羊群里选拔出来又聚在新群的羊一样,野着,散着,曾经各个学校的规矩在这里就成了没规矩,四散着。上课吵,上自习吵,那就是我们的开学模式。现在想来,每个老师的第一节课我们是把自己升级成评委的,老师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交头接耳评,评老师的长相,教姿,甚至老师一堂课重复了几个“那么”“嗯”“哈”此类的习惯用语。老师威还是柔,严还是慈,一堂课下来,我们已试出了深浅。

数学课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三五分钟功夫,我们的品评就自动解体了。我们总觉得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老师起点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敬畏自然少了许多,年龄相近带给的随意感自然让我们生发出了几分放肆。记得当时老师的目光是把教室横扫了一遍的,在我们一贯的猜测里,慌乱和恼怒会成为她招架我们的武器,谁曾想“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不愠不怒、沉静的目光反而照得我们慌乱起来。空气仿佛在二三秒的时间里凝成胶质,一下子粘住了我们的顽性与无聊。交头接耳的动作和窃窃私语的嘴都被固定住、粘上。下面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感觉被老师的目光揪了一次,每个人的嫌疑都在老师的目光下放大丑陋了一遍。老师还在说数的分家,有理数,无理数,参与起哄的人瞬间把自己定义为无理行列。老师没有一句苛责,只是把目光停驻在起伏较大的那块儿,然后是迅速地瞅了一眼。,讲课的进程并没有因此缓慢甚至停留下来,但目光的威严冷峻已瞬间在我们心里沉稳化了老师的形象,足以敛束我们的顽性却不至于束缚我们的思维。说到思维,我就不由想起当年的化学老师。很有学识、极有威望的老师,听说是老师的老师。记忆中回想不起老师的笑脸,一身灰色的正装,永远不变的齐耳短发,让那张严肃的脸更见严肃。许是未上课就仰视的原因,许是老师身材高大造成的威压感,一上化学课我就像戴了“紧箍咒”,毕恭毕敬地坐在那里,两眼紧盯着老师一翕一张的嘴,紧绷着的神经根本不可能把视觉、听觉感受器接收到的东西在神经冲动中传给大脑皮层的视听神经元,黑板上的任何反应在我这里是没反应。好在我的课堂笔记能把老师条理清晰的思路记下来,课余时间我就把自己绑在化学笔记上、课本上使劲背,为下节课的课前提问闯关做准备。尽管我的化学中考成绩是92分,但我的化学兴趣部落却始终没有建立起来,高考化学36分就是最好的明证了。

第一节课的较量中,我们在老师威而不怒中败下阵来。击败我们的除了她的目光,还有她的声音和那一手粉笔字。她一张嘴,清而脆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滚出来,没有拖带丝毫杂质,然后就径直钻进了我们的耳朵里。随着声音落在黑板上的几个字,有力板正仿佛把书上的印刷体搬到黑板上却又比印刷字灵动了不少。与其说我们被老师的一出口,一出手给震住,不如说我们被自己的轻狂无知给羞了一下。

我们喜欢着她,却丝毫不敢在她面前放纵自己。后来在语文课上学周敦颐的《爱莲说》,老师讲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句,我的第一理解就是数学小刘老师带给我的那种感觉。

她除了数学课堂处理的有条不紊干脆利落外,再次征服我们的是她的歌声。我们小学里的音乐课就是谁会唱,谁上讲台按自己的唱法教下面的同学一遍遍地唱,或者我们在下面轮着唱,也算扯着嗓子乐了一回,所以在我们的意识里,音乐课就是在彼此扯着嗓子打起调来的发音中找乐的课。刘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节音乐课让我大开眼界,我生平第一次认识了五线谱,见识什么叫音乐课。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只要看见有三五麻雀或燕子落在院子不远处的电线上,我就好像听见了她唱的多、来、米、发、嗦、啦、西。在老师的音乐课上。我们第一次听到那架和母亲的缝纫机操作起来相似的木质脚踏琴在老师手脚协调下发出了抑扬顿挫的乐声,第一次现场听到了那么美妙的声音。《蜗牛与黄鹂鸟》是老师教我们的第一首歌,也是我这个五音不全一唱歌就跑调的人唱得最自信的一首歌。临近寒假,一首《除夕合家欢》里“捞瓜子进财宝,吃个桔百病消”让还没有吃过一个桔子的我对桔子充满无限向往,感觉它是世界上最好的最万能的水果。所以在以后随便可以吃到桔子的日子里,我都会想起老师在讲台上教我们唱歌的情景,也相信一路的走过里如老师歌词中唱得那样,新的一年来到,我们劲头高,我们这一代青春无限好。

我开始喜欢上了数学课,尽管我的数学作业做起来很不顺畅,但每次我都是极认真地去做。我会按照老师要求的那样努力让作业卷面整洁,以防给老师留下邋遢的印象,我会在作业本发下来之后,认真地改正那些错题,在自习课上让老师重判,为的是引起老师的注意。课前我会拿心在意地把上一节课的概念再仔细背一遍,生怕老师提问时我被挂住。尽管这样,每次小测验下来,我的成绩总是徘徊在五十八分左右,可怜巴巴地挣扎在及格线下。记忆里老师是一次也没有责怪过我的,只是在试卷发下来之后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看我在一片狼藉里再次突围,这个时候,我就会闻到老师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奶糖味儿。三十多年过去了,在一次初中同学小聚中,我们几个女生回忆起那段时光,感念小刘老师把我们带进数学里,怀念着老师身上的味道,犹记得她当年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画几何图形时舞蹈一样的动作。我的数学从哪天开始从不及格堆里爬出来,我也记不清楚,我只记得在后来的课余时间里,我喜欢上了证几何题。我喜欢模仿老师的样子,把每一个几何图形画的周周正正,在比量着它们线角相等里寻找它们相等的理由。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这些曾经野着的村娃子仿佛逐渐被打开了视野,自觉不自觉地被吸附在小刘老师这块磁石上。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她换件衣服,我们都会觉得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

那个年代镇里的教师虽然没有校服,但基本上约定俗成的一身灰色或蓝色,女老师也不例外,仿佛这样的着装才能从村子里穿戴花绿的女人们中脱俗,显得文化大气。当然,这样的冷暗色调足以给台下的学生以庄重威严感,时间久了也会营造出一种呆板压抑的氛围,如马致远《天净沙.秋思》里色调的艺术效果。我们的视觉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转化在灰色与深蓝色里,除了色调的单一外,那个年代的衣服无非就是两个口袋变成四个口袋,中山装换成列宁服。在这样的环境里,小刘老师几个师范毕业生的服饰着实让我们乃至镇子里的人眼前一亮。我们的小刘老师穿着咖啡色底子上银色竖条纹的夹克,稍微喇叭式的牛仔裤,牛毛黄的高跟鞋,在我们眼里永远是时髦的淑女形象。代地理的小吴老师天生一头卷发,穿一件绾着蝴蝶结的白绸子衬衣,黑色喇叭裤,黑色的高跟鞋后跟一着地,整个人就弹簧式的蹦起来,纯粹迪斯科的走路式,精神气十足。小王老师扎着一条马尾辫,见了我们脸上总绽着大姐姐式的笑容。小李老师是和他们一起分配来的唯一男性,白色衬衣系在蓝色裤子里,黑而英俊的脸在这样的色彩搭配里显示出一股沉郁的书卷气。班里的同学和我一样喜欢着我们的数学老师。那个年代“粉丝”一词还没有横空出世,但我们却早已做着粉丝的事情,我们知道老师家在哪里,家里兄妹几个,我们发现老师和她一起分来的男老师关系非同一般,具可靠消息,他们正在谈对象。我们又会一窝蜂地关心起那个男老师来。高高的个子,黑黝黝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白而整齐的牙一笑晃人的眼,极英俊的样子。我们挑剔不出对方的毛病,觉得他们是极般配的。于是爱屋及乌,我们自会对那个男老师生发出我们的敬爱。

我们喜欢在台下听老师讲课,我们喜欢在校园里看到这样俊美雅静的风景从身边飘过,我开始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成为校园里一道这样的风景。

(三)

我仿佛是一夜间长大了的。我开始在正负数的相加与三角形的全等里沉静下来,为了每天多证几道几何题,我会在午饭后早早赶到学校。夏日里我从不睡午觉,中午下学回家,母亲饭未做熟时,我会从院里摘个西红柿或黄瓜什么的,揣上早晨剩下的馍馍,边啃边往学校走去。教室门是上了锁的,拿钥匙的住校生还没到,我会爬上窗台从窗子跳进去。直到有一天,班主任老刘老师在自习课上把一把黄灿灿的钥匙放在我的课桌上,“喏,你拿上”。老刘老师讲起课来口若悬河,往往讲得唾沫粘了两嘴角,使他不得不用舌头左右一扫,以便下一句话的畅通无阻。但除了上课,他却是个极寡言的人,课下很少与我们交流。对于班里顽劣捣乱者最严重的惩戒就是叫到讲台前面,怒目而视一番。众目睽睽之下,被提出来的人仿佛被目光公审了一场,尽管没有严词厉句,但一向温和的老师的怒目抵得过响亮的一巴掌。二狗这时候往往是低着头,本来矮小的个子瞬间又矮了几分。他心里很清楚,惹这么良善的一个人生气,自己是做得太过了,他明显感觉到全班人是站在老师一边的。老师这个时候往往会收起目光,一如往常地柔和下来,朝讲台下的我们一一地扫过。我们能读出老师目光里的言语,好像在说“再捣乱不了?下次可不是这样!你们可不能向他学习!”这对于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日益增强的我们来说,我至今觉得应该是很适合的一种惩戒和教育方式。我们那样的年龄,用父母们当时的话来说“一群愣头青”,总觉得自己已长大,总想处处显示维护自己的“成人”形象,而行动上的幼稚与率性又让我们时时碰壁。物理老师就会在讲课中时不时地把我们的劣行给揪出来,语重心长地唠叨着,最后总不忘加一句“娃们,我这是为你们好!”娃们在这个过程中早屏蔽了自己,并联与串联都无法接通大部分娃们的心路,不是电压太大就是电阻太大。许多时候,我觉得老刘老师如父亲一样,温和的沉默里是满满的慈爱。毋需其它言语,我知道老师给我钥匙的初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学得更加刻苦。

其实,老师一直是偏爱我的,这些年来这种感觉我从来不曾怀疑。我语文成绩一向很好,每一篇作文我都能感觉到老师精心的读过,每次的批语都会使我下次写作更用心。我是语文课代表,收发作业进出办公室与老师接触的机会相对多些,每次简短的交流里,我都能从老师的目光里感觉到父亲般的亲切。多年后我看到罗中立的油画《父亲》时,望着画中父亲的眼神,我的脑子里瞬间闪出的是我的父亲与老刘老师的眼神乃至扩展蔓延开的容颜。老师是一个有文采的人。印象最深的是老师曾在课堂上给我们读过的他自己写的《祭母文》,内容已不是很清晰,但当时的感觉还保留至今,其情之真,其思之深,让我们这些对生死懵懂的少年唏嘘。高中时学习袁枚的《祭妹文》,讲读韩愈的《祭十二郎文》,以至于三十年后我写《祭父文》时,我会想起老师当时诵读的情景。

(四)

在镇子里读书的那段时光,我会在许多个时候想象着多年后自己也像老刘老师小刘老师一样站在讲台上,在我沉静的目光里,学生快乐地成长。我的一言一行也像他们一样植入学生的心田里。

十年后,我成了十年前梦想中的自己。

在节日的大街上,偶尔我会遇到骑着自行车从村里赶来置办东西的老刘老师,熙攘的人群中,看到头发已全白的老师,我会欣然迎上去打个招呼,一如从前我在课余时看见老师在校园里走过一样。继而我们彼此融进镇子的人流中各自忙碌,如马蹄表里的那只鸡一样,只顾不停地啄着脚下的几粒米,而时间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溜走。

与此同时,我和小刘老师成了同事,从初登讲台到现在,我一直觉得在教学方式与师生相处方式上我都没有走出小刘老师的参照。她的那份激情,青春,谨严,向上,智慧渗透进我们成长的记忆里,扎根在我的思想里,这是多年来亦师亦友的她所一直不知道的。

又一个十年过去,小刘老师调到省城一所中学继续教着数学,我调到县城中学教着我的语文。假期里偶有相见,不管相隔多长时间,一见依然如故,不管老师站在哪个年龄段上,那份岁月深处的清纯依然在再见时粲然在我的眼前。

高中教学这些年,几乎每年暑假我都要回去招生,许多次的许多次,和曾经同学的同事聊起老刘老师,我们一致说起借招生的机会,去村子里看看老师,聊归聊,一年招完一年作罢,下一年还会有意无意提起,直到一天听闻老师猝然离世的消息。很长一段时间,心里堵得慌,为我曾经说起却又未曾做到的事情,为我在某个时候猛然间想起的那个眼神,为我延续着他曾经的事业,在课文里,在作文里寻找能够引导激发孩子们的东西。我才更深地体会到鲁迅当年写《藤野先生》的情感。这么多年来,我清楚地知道初中生活中,老师给予我的不仅仅是我现在课堂教学所具备的语文基本功力,那份对文字的热爱以及徜徉文字里的自信和快乐,在那段日子里他一并给予了我,这是他所不知的,也是我在多年的教学行走中渐次感觉得到的。那样的眼神尽管我再也没有遇到,但它一直如星般熠熠在我的心空里。

(五)

不管大街上的人潮如何涌动,那个年代,走进校门的老师几乎都是一律地板着脸,正如陈忠实小说里的蓝袍先生初为人师那样,端起自己,既不仰高,也不低垂,两目平视,梗直脖颈,决不左顾右盼,努力做到不紧不慢,朝前走去。我们也是一致感觉老师神圣不同于常人,看见老师,自然敛束自己,许多人都用老鼠见猫来形容彼此的相处。现在想来,这份怯怯不知束缚多少孩子的思维与智慧!我庆幸我遇到了老刘与小刘老师,庆幸在那样的岁月里他们让我看见了现在的自己。

从学生转变为老师,我才深深地体会到教与学其实是一场心灵的互动,正如司马光所言“经师易遇,人师难遇”惟遇人师,心怀敬畏,学生才会在学习中多份神圣的膜拜。我们在个体意识渐强的年龄里随着老师一路畅行,那份对知识的膜拜,对未来的向往纯粹而执着。在为人师的岁月里,迷茫懈怠时,总会在幽暗中想起两位老师的走过,他们当年给养我的何止是他们的知识,还有他们灵魂深处的那份向上与挚爱,如明灯一样,让我看见自己。

从教这么多年,在许多次失落里,我从不曾在讲台上萎靡自己,不曾放纵自己的惰性与任性,不曾随意一节课。因为我知道,我的一言一行包括我的肢体语言,我的精神状态,我的情感,关乎台下每一个孩子的信心,也关乎每一个孩子的信仰。我脚下的三尺讲台是一方圣坛,学生对学习的兴趣,自信,热情以致学生对未来的构想都从我的脚下开始。我有责任有义务成为学生生命中的贵人,就像我的老刘老师和小刘老师那样。

溯着时光再一次走回小镇,走进我的中学时代,再做一次老师的学生。窗外的槐花正香,还是看见了老师迈着轻盈的步子从门外飘进来,清脆的声音再次钻进耳朵里,在一篇篇文章里寻着文字的情感,解读着字里字外的故事,时不时用温和的目光扫一遍台下……是小刘老师?老刘老师?还是我?

这么多年,我庆幸我一直和你走在那条美丽的山路上,有柔风,有白云,有你在我身旁,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致我的老师和我自己

作者简介

李引弟,女,笔名若汀,山西代县人,语文教师。喜欢做简简单单的自己,在文字中演绎平平淡淡,实实在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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