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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盛|儿时乡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

 新锐散文 2020-08-08

哈哈

丝路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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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儿时乡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


写在首届吕梁文学季中的母亲节之际

 

五月的天气,阳光明媚,如沐日浴,5月10日这天上午,由国际著名导演、作家,汾阳人贾樟柯发起的首届“吕梁文学季”的主会场——汾阳市贾家庄村贾樟柯艺术中心会场上诗情画意,意趣盎然,这里人山人海,这里群英荟萃,这里高朋满座,这里叠彩纷呈,台上坐着著名作家、四川省作协主席阿来,清华大学建筑设计院产业园区中心主任廉毅锐,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何崴,著名建筑评论人叶扬,山西作家张锐锋五位国内著名文学大咖,在“作为叙事与行动的乡村:跨学科视野的对话”中,妙语连珠,掷地有声,我入神地听着专家精彩的讲座,看着台上文学季的主题:“从乡村出发的写作”八个大字,心里想着专家们的话,是啊!“从乡村出发的写作”到底该从哪里作为切入点落笔呢?晚上回到家,习惯地翻过了今天的那页日历,后天5月12日母亲节,哦!我全身顿感一阵阵的惆怅,打开了记忆的家园,儿时乡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一下和我撞了个满怀,那棵老槐不正是从乡村出发写作的最好引子吗?那不正是思念母亲,感恩母爱的岁月见证吗?

我家的乡村,那是一个离汾阳县城大约有10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唤名三泉镇巩村,说她大,她确实不大,因为当时全村只有两条街道,西面的一条街道,人们叫“西头”,东面的一条街道,人们唤“东头”,街道都不是十分长,只是“东头”要比“西头”街道长很多,当时人口也好像仅有500人左右;说她小,她确实也不小,因为她在战国时叫兹氏城,是汾阳县城的旧城址,有着2600多年的悠久历史,我从小耳闻目睹了有关她的许多传说逸事、古旧庙宇、生活用具,只是时光久远,模糊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处,有关她的前世今生,我的成长也伴随了很多,“东头”街道呈东西方向,在街的北面,坐北朝南座落着3座四级进门的大合院,昭示着曾经拥有的繁华和厚重。

我家就住在中间的一座四级进门大合院的东上房,这座大院当时共住着我们三户人家,其实追溯到上五代,本是一家人,当时育有3个儿子,延续到我们时已成五代族亲,血缘关系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我们家院门口就长着一棵粗壮古老的老槐树,记得当时,两个成年人抡起手才能合围抱着,树龄也有好多代了,据老人们讲,可能是建院时所栽,而我们居住的大院好象最迟也是在道光年间所建,因为在第3级院门额砖墙上有铭文记载,槐树的皮黝黑斑驳,每年春天来临时,树枝上一夜就会齐唰唰地冒出了一枚枚的嫩绿来,一簇簇的碧绿象停栖在枝丫上一群群的小鸟,叽叽喳喳,槐树枝头春意闹,兆示着勃勃生机;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浓郁的树冠横斜过去,跨到街对面的屋墙上,像搭起的一处天然凉蓬,是大人们上地劳作回来的凉爽休息之地,唠嗑着:“你家种了几亩高梁?我家栽了几亩红薯?你家豆苗地里锄草没有?我家西瓜种了没有?”;到了秋天的时候,又唠嗑着:“你家收了几成谷子?我家麦子丰收怎样?”互诉着田里的作物,懂憬着美好的生活,每当中午吃饭时,大人们总会从家里端出香喷扑鼻的饭菜,特别是在家里有喜事时,拿出珍藏年久芳香四溢的散汾酒,到槐树下,盘着腿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得意地抿着小酒,一边诉说着家长里短,“呀,村里李家小伙相下对象了,张家姑娘说下媒了,王家添了小孩了,是小子?还是丫头?谁家老人过世了,谁家儿媳可漂亮贤惠了”。

大人们身旁还卧着自家的黄狗和邻家的黑狗,还有一群群的公鸡、母鸡,狗儿偶尔争抢着大人们扔下的骨头,鸡儿们争啄着大人们掉下的和小孩们吃剩的饭粒,一会儿狗吠,一会儿鸡叫,我们小孩们一会儿被狗追着,一会儿又追着鸡,叫声,笑声,有时是哭声,偶尔还有大人们的叫喊声、训斥声交汇在一起。

家门的那棵老槐,每当我看到你,就会闻到家的味道,我喜欢在你的怀抱里,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玩打水仗,当时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快活的林间小鸟。槐树在五月里开花,花白,蕊黄,捧在手里,会散发着甜蜜的气息,放到嘴里,咂吧咂吧,象蜜儿一样甜,儿时的我,象小猴似的一眨眼间,就爬到了高高的槐树树丫,坐到花丛里,摘着花先吃个饱,树上开着诱人的槐花,地上掉着艳丽的槐花,我的头上、身上也落上了不少槐花,小衣兜里塞得满满的奶黄色小朵儿,拿回家里,妈妈洗净给我们做槐花菜、槐花窝头,吃着妈妈做的,我们笑着,妈妈也笑着,诗人白居易曾为槐花吟道:“薄暮宅门前,槐花深一寸”,写的不也正是我们当时的情景吗?槐花自开自落,白天走进了我的口袋,成了妈妈做的菜,夜晚落到地上,近一寸深的槐花,成了家里小羊的美餐,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老槐树下慢慢长大,直到上小学五年级时离开乡村,才举家进入县城生活,那棵老槐简直就是我们乡村的半部历史,她见证着时光的流逝和岁月的更替,见证着一代代村里农民的生生息息。

虽然至今离开故乡,离开乡村已经40年了,经过了40年的漫长岁月,城市也变了,乡村也变了,但对儿时乡村家门口那棵老槐的思念,却随年令增长而与日俱增,那棵老槐,在我内心深处,已经不仅仅是棵老槐,她更象是我的一位亲人,涵养了我的儿时,滋润了我的童年,儿时上学时,妈妈总是站在家门口那棵老槐下,望着我背着书包去上学,叮嘱着:“路上慢些,到了学校,认真听老师的话”,儿时下学时,妈妈又总是风雨无阻的站在那里,等着我,伸开双臂替我摘下肩上的书包,拉着我的小手,问着:“老师今天布置作业了吗?考试你都答对了吗?”啊!现在想来,不由让人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妈妈,后天母亲节,是您的节日,可您却因患病离开了我们已近十四个年头,如果没有您当初点点滴滴对儿无私满腔的爱,儿哪来今天的安逸生活,养儿方知父母恩,父母恩情似海深,那棵老槐不正象您当时的温润滋养吗?您不正象那棵老槐,阴浓纳凉翘首期盼儿子的远尘归来吗?啊!妈妈,我的好妈妈,我永远爱着你,夜来幽梦忽还乡,泪眼婆娑愧母恩。

时光如梭赶少年,光阴似箭催人老,而今我鬓已发白,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多少时光,就这样悄悄过去,又有多少母爱融物无声,汇入心田,乡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自从我小时候爱上了你,就从没忘记过,直到生活的永远,走远的记忆,随着“吕梁文学季”,随着母亲节一下又都深情款款地走来,唐朝著名诗人汾阳人宋之问仿佛也向我走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其实童年的笑声,仿佛还在那棵老槐下回荡,妈妈的爱一直温暖着我尘世孤寂的心,我在这里,走近老槐,走近乡村,乡村依然散发着人间的浓情至爱,温暖如春,在这里,在这时,我被城市浮噪喧嚣着的灵魂,仿佛又找到了久违的安宁和归宿。

啊!乡村是什么?乡村是有爱,有笑,有酒,有故事的地方,乡村是儿时家门口的那棵老槐,乡村是儿时妈妈那满怀的母爱……

作者简介:李兴盛,业余时间撰写文章,曾播出于《汾阳县广播电台》,发表于《吕梁报》《山西人口报》《汾州民俗》《汾州乡情》《汾州文化山西省汾阳中学校本教材》武福长个人专记《我的人生之路》吉林省国内著名杂志《参花》等刊物上、山西汾酒股份公司的《山西汾酒》微信平台上,在“汾阳老乡俱乐部”、“汾阳贴吧”、“汾阳588网”、“汾阳微刊”、“今日汾阳”、“水先生的语文生活”、“高考作文”、“桃花源间”等平台上,借景抒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笔用心抒写和讴歌美好的生活,用真用情求索和开启人生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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