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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农村有许许多多现在的“稀罕”之物，鱼虾多，泥鳅、黄鳝多，甚至于老鳖也是很常见的。父亲会编织鱼篓，还会编织一种专门用来放在田缺下面装鱼的张笼。只要有水流就有鱼，特别是从初春天到初秋，只要下雨便提着父亲编织的捕鱼工具放在一些田缺下面，每每收获颇丰，家里的鱼、泥鳅之类都是用大木盆来装。那时，泥鳅可以说随处可见，随手捞一把田里的泥可能就有一条泥鳅在手心。郑东的妈妈最会“扒泥鳅”，通常一条田沟扒到头能扒到半鱼篓，他也学到这招，而且准确判断出泥鳅的多少和大小。父亲用牛翻旱田的时候，也能翻出许多泥鳅、黄鳝，他往往跟在后面捡拾，但这样耽误农时，大多时都是边放水边翻田，这就要考验技术了“眼尖、手快”。郑东最喜欢的莫过于钓泥鳅了，或许是“捡泥鳅”、“扒泥鳅”都过于简单了。将竹子破成几片，拴上细线，再在细线上系一个小篾签，篾签穿上蚯蚓，这就是“钓泥鳅”的神器。每到放学，也或是双休，郑东便带着他的这些神器去往有泥鳅的田边或沟塘。有时也以“看鸡”为名跑去钓，有时装作看书，带着语文书装模作样，其实，整个人都迷在“钓泥鳅”上了。瘦小的泥鳅不般郑东是看不上眼的，通常上签后都被他扔得老远，金黄的肥大的泥鳅才让他开心。通常家里都有与泥鳅有关的一道菜：咸泥鳅、米粉糊泥鳅、红烧泥鳅。而今，泥鳅早成了“稀罕”之物，是酒店的高档菜品。生活，就是一杯陈年的酒，时间越久越能品出味道。
或许是过于顽劣，更多是根本不知道怎样学习，郑东的成绩不忍目睹。以至于有次挨了高年级孩子的揍，妈妈领他找老师评理，得到的竟是老师伤自尊的答复“你家郑东羊十三广的，读书又不屌中”。时过境迁，但这话深深地刺激了小郑东，从此，他开始了下功夫读书。尽管他很用功，但苦于方法不对路，成绩还是不见起色。这或多或少地影响着他用功读书的决心，偶然也会跑去做一些顽皮的事：爬树掏鸟窝，到要干的塘里捕鱼，带着一大帮孩子玩打仗。可以想见，三年级升四年级，语文60，数学59，通知书上写着两个大字“留级”。他怎么也不乐意，在他看来这就是莫大的耻辱，因为姑父曾料定他不是读书的料，还说“若是小东考上了，全世界人都能考上。”他曾在从二年级升上三年级时，很得意地告诉母亲“妈，姑爷说我考上，全世界人都能考上。我这不是考上了吗？”妈妈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你还小，不懂什么叫考上。像表哥他们那样不种田了，才叫考上。”郑东若有所悟，也多了一些努力。对于这样的结果，他选择了抗拒。开学了，他直接扛着家中的小木凳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坐进了四年级教室，老师们也不便多说，只淡淡地问了句“你父母知道吗？”父母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通知书上的成绩早成了语文80、数学89而已。可想而知，以后日子里基本是在不懂装懂中度过，也就有了五年级升初中的梦碎。考不上初中，只得重读，也就是“二遍生”，老师们都不看好郑东，而此时的他或许真得懂事了。晚上，带上自制的煤油灯(墨水瓶加棉芯)和同村小伙伴们去上自习。第二次参加“小升初”考试，郑东考上了。自此，小郑东像变了个人似的，如鱼得水。梦也不再多变，而是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乡村教师！
初入中学，有很多的不适应：学校离家远了许多，老师们教学严厉了许多，需要学习的课程多了许多。如许多的许多让郑东一时难以适应，他有点晕头转向。
最难学的要数英语，而教英语的老师过于温柔，没有严格的要求，更没有严厉的惩罚措施，他的英语成绩也一直在四、五十分上下徘徊。更为可笑的是，不会用音标拼读，只好借助汉字代拼，如“My name is LiPing.”就拼为“马来门一思李平。”想来也是满有味道的。语文是个高中毕业的临时代课老师，特喜欢涂脂抹粉，回回上课那特浓的香水味让人有点喘不过气。而她最喜欢听写：有看拼音写汉字，有给词语注拼音。这注拼音是最让郑东头疼的了，他从小就对声调有障碍，声母、韵母都会，就是标不好调调。上语文课成了一种煎熬，有几次他竟领着一班人跑到学校对面的松树林玩，以至于被语文老师称为“超生游击队队长”。第一学期期中考试，郑东数学考了个全班第二，而语文、英语就很尴尬了。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是个老学究，语重心长地对告诉他“只有将各门课程学好，将来才会有作为。”他暗下决心，一定努力学习。自此，校园门前的塘埂上多了一个勤奋读书的少年，早晨、中午以及下午放学后，只要有点空闲，郑东便拼命地背书。渐渐的，他似乎开窍了，学什么都变得简单了许多。父亲对于他的进步很是开心，时常与他说一些邻人勤奋学习的故事来鼓励他，诸如“夏天天还蒙蒙亮就蹲在坟头背英语的，将双腿放进水桶防蚊子叮咬而勤奋读书的。”儿时是个“电视迷”的郑东，上了初中便不再看电视，在父亲收拾的一个房间里认真学习。作者简介：施训洋，庐江县庐城镇罗埠学校教师，爱好散文、小说，在文学道路上默默前行，从不选择放弃。有多篇散文发表于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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