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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王平|窗 外

 新锐散文 2020-08-08

哈哈


丝路新散文

siluxinsan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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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窗 外


我习惯在黎明前拉开窗帘,站在阳台,看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伴着清脆的鸟鸣,伴着丝丝清风,打开窗扇,心情放飞一般。

夜色渐渐隐没,寒气也渐渐隐退,天空亮了,东方红了,晨练的人们从我的视线中走出、回来了。出出进进院区的男男女女、老人或年轻人,开启了我新一天的帷幕,这些能早起的人们,总能给人一种阳光般的明灿和积极向上的蓬勃。

在晨练的人群中,我艳羡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已经两年多了。女人陪着男人,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搀着、再准确一点,是扶着的,我透过高层厚厚的玻璃窗户,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男人一只脚轻一只脚重,失衡的身体在女人双臂的支撑下,一步紧跟一步、碎步挪着。矮过男人半头的女人,很吃力的、不但双手双臂不能失力,更费劲的是挪不过两米男人就得停下,紧靠在女人身上。楼距不宽,但他们走走停停,足得二十分钟。此时,我的心情是难过的,现在的病真的不分年龄,再能相扶相持也不需要过早地出现在这样的生活里,在羡慕她们相濡以沫的刹那间,思维也忽的一闪,我紧紧的闭一下眼,晃荡一下纷杂的脑袋,宁可日子吵闹,也不要这样的幸福!

阳台上窗外的惬意心情,因此便不再觉得那样轻盈了!

可我仍然习惯于黎明前拉开窗帘,站在阳台,看窗外。

缘于窗?我办公室的桌子靠着窗户,我喜欢把头临窗,眼睛逗留在玻璃窗上,看绿意浓浓的枝叶泼洒在窗外,悠然一片勃勃生气。遮天蔽日的几棵高大粗壮、枝叶茂盛的银杏树笼罩了办公室半壁墙上的几扇窗户,给即将来临的热浪隔上了的一道天然的屏障,这是最美不过的,办公室内,不用开空调也足以抵挡整个夏天。

在慢慢的享受中,忽然有一天,也变得不那么由衷的喜欢了。因为,这密密匝匝幕布似的荫影,抹杀了我窗外的一切风景,同样也像一堵厚厚的墙挡住了我的视线,以至于在忙忙碌碌的每一天中,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想不起过问了,也就冷漠了一般。

看花护院、身体健壮的牛师傅,就是在窗外那些极其旺盛的生命力“腾腾地”疯长时,我们忽略了他。待秋日落叶稀疏时,发现换成了另外一个师傅,才知道辛苦了一辈子的他,说倒下就倒下了,终日以床为伴,可这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办公室的窗外,四季更迭,在树木花草入冬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清澈起来,然而,又不免对生命的枯荣伤感一番。

办公室靠窗的位置,有喜有忧,一坐多年。

与其说来,要说窗外,最美不过外出旅游和出差了,无论火车、汽车、还是天空中的飞机,沿途的风景几乎没有不可入眼的、简直美丽的无可比拟。四季皆景,景色各异,色色迷人,而且视野大开,这是房间里再大、再宽敞明亮的窗户也是所不能及的,贪婪中,恨不得饱览后再把它揉碎,再使劲揉进胃里、慢慢地、尽情地消化。

可旅途总是短暂的,来不及欣赏、来不及享用、就飞速而过,留下来的就只有记忆,可再美好的记忆也会在时间的浪沙中变成浅淡的。

有多少门就有多少窗,甚至更多的窗。在走过的路、遇过的事后,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何尝不也是门与门、窗与窗的尺度?

想起了一个朋友说过,一个单位,共处一室,多少年了,只是表面的迎合,多少年了,互不交心,话不投机,谁也走不进谁的门,就连小小的窗口都不曾想给对方留下,远离的就像隔着窗户在看天上的飞鸟,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可怕的事情了。

夫妻之间也是如此,小区外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开着一小店铺,男人弃她而去多年。在偶然一个加班回家的晚上,无意间发现那里还亮着灯光。正值冬日,店铺的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帘,棉帘的缝隙处透出细细弱弱的灯光,一个男人在门外徘徊又徘徊。漂泊在感情以外的他想回家了,只是开着门他都无颜进去。

此情此景,突然就像看见了李琛,耳边响起了那曾经红遍全国的情感歌曲——《窗外》,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的你是多么可爱,悄悄地爱过你这么多年……多少次我来到你的窗外,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窗外多少繁华事,或自己或他人、或自身或外界,站在窗前看风景,或喜或忧、或留下尘封、或铭记心底、或相随一生、或……

胡乱写到这里,猛然发觉,自己的心窗完全是被打开的,是的,完全打开,不管我是不是经过你的窗外,但是,在你站立我的窗外时,我会真诚地为你打开一扇门。

小窗看人生、小眼看世界,大抵如此吧!

作者简介:曹王平,山西长治人,文学爱好者,有文字发表于报刊和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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