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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书香闲趣旧书坊--读三联书店的《旧时书坊》

 读书当玩 2020-08-08

读完《旧时书坊》,深感三联做了件好事,编了闲趣坊系列丛书。其中的《旧时书坊》,是丛书之一。

《旧时书坊》分三辑,坊间旧影、书友漫志、贩书偶记。收编了好些书痴式的老夫子关于旧书坊的十分宝贵的文章。虽然如此,但还是似乎觉得收集仓促了些。仅我读过的一些书话方面的书,并没有收进去。譬如张中行的《负暄琐话》中的《由旧书市想起的》《负暄续话》中的《我的琉璃厂今昔》,《阿英书话》中的《城隍庙的书市》和《苏州书市》、,《叶灵运书话》的《流璃厂的书店》等,这是直接关于旧书肆的。如果说起相关的书人,那就更多了。不过,这不打紧,毕竟做了这样的事。且在《旧时书坊》中收了好些像杨丽莹的《扫叶山房创始年考》,高震川的《上海书肆回忆录》,陈乃乾的《上海书林梦忆录》,黄裳的《上海旧书铺》和《访书琐忆》,褚树青的《民国杭州旧书业》,张景栻的《济南书肆记》,吴起鹤的《长沙旧图书业概况》,林海金的《朱甸清与萃文书局》, 薛冰的《大江南北淘书记》这样高质量的文章。这样的事再不做,恐怕好些珍贵的关于旧书旧书人的故事,只怕会失传了。

《旧时书坊》的“主菜”是辑一坊间旧影。后两辑只算得上“凉拌小吃”。读《旧时书坊》,特别是读那些夫子式的书痴掐指点数关于旧书坊的旧书旧人旧事,跟着书本不知不觉便走进了长衫马褂老式书香的旧影中。品读书痴们的曾经记忆,正如品尝一盘散发着陈香的绍兴老黄酒,亦如走进了旧式的电影亲见了那书那人那事。

纸质媒体行将消失的时代(有资料说美国大致2017年,世界2040年纸质媒体消失),书会不会像人所担心那样消失?缺少阅读的时代,书离我们越来越远。古书旧纸,一方面作为收藏,到了有钱不读的人手里。另一方面,市场超现实急功近利,业已形成新一轮的读书无用论。读书人,一概被说成书呆子。无功利的读书,已是凤毛麟角。研读旧学,钻故纸堆,更是被人耻笑。在这样的时候,《旧时书坊》2005年来了,确实给读书人带来一抹的清香。

上面提到的《旧时书坊》高质量的那些文章,不仅当得了老师,扩大了知识视野;而且可作为富贵的资料和寻书的参考。另外,还可以对接别的书读来的相关旧书旧人旧事。这些文章,可以反复的读。好些文章,曾经读过,重新读来,仍然十分的新鲜。这次读《旧时书坊》之前,过去已经读了三分之一。读了后头的文章,特别是夹在其中少量的“清汤寡水”式的文章,怀疑起这本书的质量。又重新从第一篇读起。本想是翻翻前面的,再依顺读下去。读着读着,一篇挨着一篇读下去,曾经读过的三分之一不经意就读完了。因为对旧书和旧书版本十分陌生,所以好些文章像是从来没读过。并不去钻研旧书旧人旧事,作些泛泛的了解。哦,是这样,曾经的这样的一些旧书坊,有这样一些的旧书名人与值得记忆的轶事。

读书,有时是链条式的。读闲趣坊中逯耀东的《寒夜客来》,激起了读清代大诗人袁枚的《随园食话》。后来得缘,在广州南国书香节,买到《袁枚食单》,读过之后,心问是不是就是《随园食话》。读《旧时书坊》又从薛冰的《大江南北淘书记》知道了袁枚还有《随园三十种》(薛冰在扬州淘到《随园三十种》)。今后,不知有没有缘分,读或得到《随园三十种》。

《旧时书坊》中吴起鹤的《长沙图书业概况》较详实介绍了长沙书店书肆发展情况,读来不仅倍感亲切,还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团。过去,有好长的时间,长沙的黄泥街在全国书市挺有名的。后来可能是因为卖情色书和边缘情色书乱了套,名声狼藉。几番大整顿,由于利益机制太强大,屡禁不止,由明变暗,从来也没整下来。后来,搬家,到了定王台。去定王台不知多少次,就不知道为什么书市要搬定王台。吴起鹤说:“长沙市有书店,始于思益书局,约在1886年,为清政府包创办的。局址设于定王台。”原来如此,定王台,书市是有书香来路的。

《旧时书坊》,放一本在书架,翻读一次,泛读一次,普读一次,挑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看旧书店里的过往旧书旧人旧事,不亦乐乎。

顺便说一句,《旧时书坊》中那些“清汤寡水”的文章,要是不放在一起就更好了。学养,智识,轻重,太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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