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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的雅舍系列六本，读过这本《雅舍杂文》，只差《雅舍忆旧》和《雅舍遗珠》两本了。其他的三本是《雅舍小品》《雅舍随笔》《雅舍谈吃》。所读的四本里，可能因为自己好吃，抑或觉得嘴上好一口，心头才出得好文字，因此，最喜欢《雅舍谈吃》。 梁实秋，与先前的那些学人大家一样，写字行文带着夫子气。这本《雅舍杂文》是武汉出版社2013年8月“最新修订典藏本”版本，与分收家藏的雅舍系列版本不同。书分“说东道西”（收35篇文）“谈书论艺”（收34篇文）“修身养性”（收24篇文）三部分，共93篇文章。三部分杂文味最重的是“说东道西”，读来最有味的是“谈书论艺”，读得轻巧又不失份量的是“修身养性”。从梁先生行文调子与气韵上观巡，与其说这些文章是杂文，勿宁当作小品随笔的好。杂文，且不说匕首投枪的锋芒，至少是少不得“喜笑怒骂皆文章”。读了不同版本的雅舍系列，还读过另一本家藏的雅舍随笔小品（收录可能交叉），感觉梁先生的性情不适合写杂文。喜笑，都好高境界，到了怒骂，那真是上海和东吴人吵架，软语呢喃。《谈礼》开头一语：“礼不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不会‘吃人’”。文中举典阮籍，收论在末尾一句：“礼是形式，但形式后有重大意义。”因为没标写作发表时间，不知是不是与鲁迅论战之文。假设是，那这说这文是“手术刀”，鞭辟入里，连个纸枪银样蜡枪头也算不上。与鲁迅的“满纸”的“吃人”那气势与笔力，根本对不得阵。可能我对杂文喜好的偏爱，对梁先生的杂文生了偏见。 梁先生的这书，不从杂文体上读，就去读他的夫子气，读来是亲切的。本书中收有他关于文章的一篇《亲切的风格》。大体梁先生总体的文风，花一样的亲切。这等花般的亲切，如何握得“投枪”“匕首”“手术刀”？ 冰心对梁先生曾这样评价：“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我的朋友，男人中只有梁实秋最像一朵花？”读《雅舍杂文》带着寻血脉贲张的“论战”的读点，会失望。小巡花园，93篇文章，会有让人止步、回踱、流连忘返、兴趣与注目的“花朵”。 ２０１５年４月２０日怀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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