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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杨照不期的又一次邂逅，还是在《读库》（１６０５），还是诗。 这篇《诗的》，已经是他发表在《读库》的第三篇说诗文字了。 《读库》是不发这样的文字的，以我好多年读《读库》的经验而言。 一个人在不长的间隔中，发了三篇，可见作者对诗的一些说道，打动了编者。 是不是也有连带的效应打动读者呢？应该是。至少，我被打动了三次。 杨照说：“我对现代诗，一直心存感激。”“如果没有现代诗，没有从十三四岁就耽读现代诗成长的经验，我完全无法想象、不敢想象，当时存在于我心中和胸中的苦恼、反抗、叛逆，会把我带到哪里去。让我变成一个被压在底层的疯子，还是在一番留下永久伤痕的挣扎后，让社会将我驯化为一个中规中矩地平庸生活、从众思考的人？”（Ｐ１５５－１５６）“现代诗帮我在人生中打出一条路，正视自己独特的不安、骚动，却又能找到一种方式和那最强烈时必定具有毁灭性的不安、骚动自在相处。”（Ｐ１５６） 对了，现代诗，是我们不安与骚动的一个非常恰当的出口。 当这个出口，诗人想让他出来的姿态袅绕成舞，引发观望者的共鸣。那心中与胸中的揉搓与磨碾，更当随着心声底层真实的愿望，以及潜伏着的欲求，跌宕起伏，又层层叠叠的展现出来，并带上话语与韵律，还有隐秘意境上的营造。 诗，是一种较之于别的文学样式，更能发掘内心所爱与价值之核，带着穿透性质的文学表达形式。 这种形式的自问，是心灵割裂意义上的对话。一旦形成了公然的表达，则成了人性样张，心尖尖上，赤子般的铺展，与呼唤应答。 诗，是内心狂野的梳理，是情爱按捺不住的表达，是摘星捕月的追求，是漂浮致远后，重新落地成安的牵挂。 诗人，会在诗中埋伏好多好多的密钥。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只有存有与诗人一样血脉相通的人，才会懂得“诗的，诗的，还是诗的……”那些无穷无尽的情感与志趣，爱慕与向往。 诗，对儿童是向往; 对少年，是理想; 对青年，既是追求，又是骚动的安抚; 对中年，是挖掘; 对老年，是整理与再现。 人生的每个阶段，与诗相伴。 杨照对现代诗的理解在，诗的不可解，不可解的诗。他用了一首诗：“在海滩陷落月晕升起之前／我已经思索过了树与泪与真理／在如垂泪般降着暴雨的森林／在痛哭后失神空洞的无可辩白命运里……”（Ｐ１６０） 诗，一旦成型，便具有万千各自成悦的表达。 诗，是一种无需刻意的开发。听得门响，你便把久久沉溺的心扉，轻轻的自然打开，无拘无束的起舞，自自然然的走出来。 诗，是一种等待。我在这边，你在那边。我的心锁，痴痴的将你等待。相信会有那么的一天，你会如期而至，恰如东风化雨般，吻入我的心怀。 诗，是一种祈祷。让深层的骚动，有个鄙薄一切的出口。让怯怯的爱恋，有个悄悄的拐弯。让灵魂的不安，有个偏安一隅的蜂巢。让越狱的尝试，有个无所不在的前矛。 读了杨照的《诗的》，我心中与胸中，涟漪而出的，除了诗的，诗的，还是诗的…… ２０１９年６月７日怀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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