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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04 人生坐标:嘴馋的是宽度,酒喝的是深度

 读书当玩 2020-08-08

前些日子“读书当玩”发了篇《泳是风雨,酒是世面》。正在欧洲旅游的朋友正好睡不着,半夜三点读了,回复了下面的话:

嘴馋的是宽度,酒喝的是深度,人吃过什么东西,能说出道道,说出食材的来龙去脉,说出一道菜的形成和发展,说出食物的内含故事是需要时间的历练和体验,爱嗜何物,有生理的需求,有精神的追求,也有制度的约束,不杀生、不食有眼之物是佛家之戒或是平民居士之自约,是戒律制度或是精神追求都是意识形态生活化的反应,馋的东西肯定是你留在记忆里最美好和最美味的东西,以或是没见过、没尝过最有满足好奇欲望的冲动体验,也就是你对世界宽度的认识的冲动反应,何谓荣辱不惊,待鹿脯鲍鱼未觉豪庭之荣,侍粗茶淡饭无辱怠之疑,淡然处之是世界的感悟,馋是人对自然惠馈的追求和感悟,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广度。

酒是深度,喝什么酒?怎么喝?喝多少?酒是三滴血就以故事化形象表达出它的生活性、艺术性、哲理性和不羁的风格,你喝啤酒、红酒、白酒?喝生啤、熟啤、黑啤或是格瓦斯?喝老白干?喝酒鬼、剑南春、五粮液、茅台?是你生活的深度,有的人由浅入深,有的人深入深出,有的人浅入浅出,生活是一种自然自我的态度,不是不比,天天跳起比高太累,天天躺着比太惰性,总是在自然进程中与在前面的人比莫惰落,与后面的人比莫泄气,常喝的酒反映你生活的深度……

回想起来读关于吃的书,至少有百十多本,收藏关于吃的书也大致有五六十本。读来读去,吃来吃去,读了朋友的这些话,还真的没在别的书中,有这样见识的。

好多的吃客,的确如朋友所说。吃了哪里的名吃,都说得出道道与典故。比如西湖的宋嫂鱼,黄山的臭鳜鱼。这两样都在书上见过,也在当地吃过正宗的。可吃的时候,哈拉汁直流,吃的道道与典故,早就忘到后脑勺了。

要说嘴馋是宽度,得说在西湖吃糖醋鱼,那可以全国的特级厨师做的。

记得那年第一次去杭州,1978年夏季,我还是当老师的时候,月工资38元。在杭州吃喝了两样,是终身难忘的。

一是在西湖的楼外楼,奔糖醋鱼吃了一回。那时,还讲“文艺为工农兵服务”,去楼外楼吃的多是工农兵与普通老百姓。真正能想得开,吃楼外楼的人,也不算太多,因为大家口袋里的钱,都不多。

我们一行都是老师。我带着我妹妹,另外还有一位男老师,铁杆朋友,是我这边的。有一位女的教导主任带了女儿,真不太舍得,少数服从多数的吃了一顿。

糖醋鱼与各样的主菜盘子上都粘贴了个小纸条,标上了号。经打听,标记是几号,就是几号级厨师做的。

那次品尝的菜,那一嘴下去,平生难忘。特别是有道什么菜名忘记了,与鱼相关的汤。我们吃完了,都说汤丸子好吃。可总觉得少了一道鱼什么的菜。没见着上鱼汤。一问,就是这鱼丸子汤了。纯白的鱼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叫清汤鱼丸汤,松软可口,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没一个人吃出来是鱼丸子,一根小剌也没有。这道菜,生生的把个好吃的糖醋鱼给比下去了。

糖醋鱼在台湾好几个吃客的书里,叫宋嫂鱼。台湾人写的饮食文化的书,比大陆的好看些。他们讲的吃,是深入骨髓的吃。就说齐如山,去台湾,什么也没带,一本书也没带。结果写出了北京民俗文化与里巷街曲,以及好多相关“吃”的东东,叫人读来爱不释手。

另外,在杭州花1元5角喝一杯虎跑水泡龙井上好茶,是那个时候,非常少的人才肯下手的。我和那位男老师喝了。喝过后,妹妹还回家同老娘告状,哥哥到杭州吃了1元五角一杯的龙井茶。喝过了,那是一个难忘的记忆,尽管那时我还不会品茶。

那时去杭州,还有一个强烈的记忆。杭州的姑娘,个个穿连衣裙,好看得不得了。正如人所说,叫人三步五步一回头。后来,不知道去过杭州多少次,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那次在杭州,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印象,就是杭州的铁路地区食堂办得特别好。铁路有个优势,只要有工作证,有全国粮票,就可以吃铁路的地区食堂。记得杭州铁路地区食堂,一长蹓窗口,南北口味都有,想吃什么吃什么。大食堂,做出这样的水平,后来又吃过好多的铁路地区食堂,杭州的铁路地区食堂,首屈一指。

吃黄山臭鳜鱼,与老婆自驾,在黄山脚下吃的,外带臭豆腐。也许是市场了,品味带上了商品的味道,还真没吃出什么新鲜特别的味道来。反而,在别处吃的改良过的臭鳜鱼,反而感觉还好吃一些。

再说说酒喝的是深度。要说到喝酒,还是在与这位朋友一处工作当工人的那会儿。那时他能喝酒,我不会喝酒。

一次他的朋友,专程来看望他。从外地带来了衡阳的胡子酒。这胡子酒,我第一次见,第一次喝。在对面的饭店买了几个小炒,就着朋友带来的一筐的水蜜桃喝酒。就水果喝酒,朋友说水果是最好的下酒菜。那个时候,这朋友的酒量,听说是他们下放农村中最大的。

后来的后来,我也喝上了酒。我们你来我往的喝,从家里喝到饭店,从饭店又喝到家里。

说来也怪,这位人人都怕的朋友,几十年下来,与我喝酒,只有他醉,没有我醉。

我的酒量也不大,可每每遇上他,朋友们说,我的酒量比他大。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的饮食道道降我,我的酒缘降他。

前几年,与这位朋友相约去额济纳。途经北京转车。他的女婿请客,一桌海鲜。我和他都没动筷子,桌上好像少了什么。我是客人,自不好说。朋友说了,要喝酒呀!

他女婿不喝酒,临时出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我两人一人半年,吃得欢,喝得欢。

二锅头,我是从来不对路的。从来喝过后,会头疼。这次也怪,一觉过后,头也不疼,神清气爽。

过了半天,又过了头天。本来我想说,却还是他先说,那天在北京喝的二锅头真的好喝。酒不贵,还不打头。回去,我们从北京走,一人带一箱回去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8个多小时的高铁坐的。那天的二锅头,真的是喝了叫人难忘。

一路的走,没什么好酒。我们买一壶闷倒驴,边走边喝,边喝边说。

从额济纳回来不久,这位朋友陡然得了一场大病,不能喝酒了。

过了些日子,人已经缓过神来,又想喝酒了。夫人,管得严,从此好些时间没喝了。

又过了些日子。听说另外一朋友,得了一瓶藏了几十年的茅台酒。有故事,有来路,比较正道。

这位藏酒的朋友,同这位朋友说,我有这样一瓶酒,你喝不喝?你喝,我就带过来。

打赌了!

朋友回答,你带过来,我就开禁,我就喝!

存酒的朋友真的从株洲把酒带过来。叫上我与另一位朋友,四个人,一人二两五,把一瓶存了几十年的茅台给喝了。

喝完了,与存酒的朋友玩笑的说,今天我们四个,这酒喝得深,可是喝下了一台汽车哟!

从此,这位朋友又开始喝酒了。一般比我们少喝一半的样子。

               

2020年元月11日顺德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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