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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 张晗钰 泰山中学2014级学生 大学学了历史，然而保持着写东西的习惯。本文娓娓写出人生的无奈，温情满纸，从容不迫。 “明天过来吧，给你包包子，行不行啊？”外婆站在客厅问我，语气里小小的恳求。 五点的室内已经开始昏暗，我知道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低下头掏出手机，假装很忙的滑动屏幕，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了吧，明天得回奶奶家。” “噢，你爸让你回去啊……” 外婆站在原地应了一句，她的目光肯定还在我身上流连，我不敢抬头。 传统节日大大小小几十个，没有几个能分给她。从来如此。 窗外不知道谁家熬热了醋，浓浓的酸味飘在空气里，随着脚下的步子一点点打散，弥漫开来。晾凉的醋里放上新鲜的蒜头，不消几日就染上翠绿，像是把青葱的春意都密封在了罐里，哪怕放在不起眼的角落，也可以温暖一整个冬天。 我外婆已经好几年没腌过腊八蒜了，蘸饺子的腊八醋早就忘了什么味道。她说，你们都忙，谁也不回来，没人吃。 “我们过年不去恁家了，儿媳妇带着孩子回来，就直接回我们家了。” “一块儿过来不就行？怎么儿媳妇来就不能回来了？” “折折腾腾再让孙女儿感冒了……” “恁也得回来看看俺俩吧？” 我看向奶奶，她身子前倾，眼睛直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妈。片刻的沉默后，姑妈转了转头，小声咕哝一句： “初一再上恁家去不行吗…” 我起身倒水，姑妈的眼神看向我，有无奈也有些许不满。 人总是尽心尽力疼爱新诞生的生命，却经常忘记谁赋予我们生命。 服务员客客气气端上一份免费的粥，淡紫色的粥盛在白瓷汤盘里，热气袅袅上浮。 “她姥姥啊，现在很少包水饺了，不出活儿，一上午也捏不出来几个……”不知怎么又突然说起外婆，爸妈摇了摇头，叹口气。 盛了粥舀一勺喝下去，大米已经开花到稀烂，连完整的米粒都尝不到，红豆还紧闭着外壳，一口下去硬邦邦。一定是厨师为了图省事，把所有原料一锅煮进去的结果。 不知道外婆一个人在家有没有熬腊八粥，是不是也把大米熬烂了，又忘了关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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