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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楚科奇0118 2020-08-09

如今恒丰路是静安区境内西部一条横跨苏州河的南北向马路,南起于与石门二路相接的恒丰路桥,再通过恒丰北路斜拉索桥与沪太路和芷江西路相交,是上海“不夜城”地区中西部的一条交通商业要道,近年来又被称为“黄金商务圈”的“中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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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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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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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恒丰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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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北路上的斜拉索桥

其实在2015年原闸北区与原静安区合并之前,恒丰路就是闸北“不夜城”地区内的一条主要商业大街,也是一条承载着老闸北厚重沧桑历史文化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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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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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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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今恒丰路街景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今恒丰路街景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今恒丰路地图

此地原属吴淞江故道淤积而成的荒地,清代中叶始有江淮灾民迁入,渐成村落。恒丰路早在清同治年间便已经是一条无名的乡间小路了。1903年,三个商人自己集资在苏州河上建造了一座木制的“通汇桥”,此间乡民称之为新大桥。同年闸北工程总局开始拓宽修整这条小路,南自新大桥,北达闸北水电厂(即现上海站附近),全长约1063米,马路也就顺理成章叫新大桥路,很快成为早期租界与闸北之间的一条重要交通联系“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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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历史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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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历史浮雕

随着闸北市政和民族工业的发展,1914年以后,路南端依次建有恒丰、绪昌福、恒昌新等4家丝厂,久丰公、正丰等8家米行,还有衣庄店、银楼、药房、酱园、丝织、碾米等中小工厂以及兰亭里、智和里等19条石库门里弄,渐渐成为闸北西部一条热闹繁华的马路,于是新大桥路便改名为恒丰路,顺应中华民国成立之后,华界闸北路名大都取“恒昌华盛、中兴长安”之意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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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历史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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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历史浮雕

1930年房产商又在恒丰路与裕通路口建石库门样式的三层楼房52幢,围合成“四安里”。这是当时恒丰路,也是闸北西部最高的建筑了,标志性强,远近居民即称之为“三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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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恒丰路上即将拆除的“三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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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裕通路上修复之前的四安里“三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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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拆迁之前的裕通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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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拆迁之前的四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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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拆迁之前四安里

沿恒丰路和裕通路的“三层楼”楼呈“L”型,底层全部为店铺,有中药、京货、豆制品、理发、饭店等七家商店。再加上这里靠近麦根路火车站,周围又是丝织厂集中之地,裕通路口还有一个露天菜场,因此此间恒丰路很快成为闸北西部早期最繁华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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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丰路、裕通路上的原上海第三碾米厂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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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洲际中心保留建建筑

然而1937年8月13日之后,日军飞机疯狂轰炸闸北,恒丰路上的全部建筑被毁,唯独四安里的这几幢“三层楼”幸存。于是当“闸北被日本飞机炸得只剩几幢三层楼”的流言传遍上海的同时,也将“三层楼”这个既不是楼名也不是地名的习称凸显出来,后来竟然演变成为整个片区的代名词,而“四安里”这个本名却似乎被人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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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丰路、裕通路拆迁之前街景

整个战争期间,恒丰路四周废墟成片,如同一座空城、死城。恒丰路、共和路以北东侧,被日军用铁丝网围作露天军用仓库。同时日军还在恒丰路以西的原兰亨里、智和里及几家丝厂和木行等大片土地上,建造了日商“扬子江木行株式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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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轰炸之后的闸北街景

抗战胜利后的1947年,铁丝网被拆,此地涌入大批流离失所的难民,纷纷在此搭建简易住房,四周便成为一个棚户区。当时夜晚从恒丰路桥北望,除远处麦根路东站有若干灯光亮点外,几乎是漆黑一片。恒丰路上除了“三层楼”外,简屋片成,商店稀少。街头巷尾,不少孩子成天在拾垃圾、捡煤渣、卖报纸,推桥头,与大人们一样艰难度日。在一些街头还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普善山庄的“收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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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轰炸之后的惨状

1949年之后,恒丰路多次翻修并拓宽,两旁种植悬铃木等行道树,改建棚户简屋,使恒丰路两边的街景大为改 观。到1980年代中期,恒丰路基上是一条行人不多,车辆繁多的通衢大道。从南到北,间有光复、新桥、梅园、普济、汉民、恒丰、三层楼、安全坊、民立、幸福等棚户简屋里弄以及长安中学、长安游泳池、恒通大楼、上海运输二场公司、胜利木材厂(即原日商扬子江木行株式会社)、闸北第七中学(后又成上海工业大学管理经济学院)、恒丰中学、恒丰路小学、共和路小学、共和中学等企事业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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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恒丰路北眺

此时四安里的“三层楼”基本还保持1930年代的外观格局。楼上居民居住,底层沿恒丰路从南到北有伟群照相馆、康福药品店、志成饭店,还有百货店、理发店和裕民菜场等商铺,这里的居委会就叫“三层楼居委会”,41路公共汽车也在这里设“三层楼站”,这里仍然是闸北西部一个远近闻名的商业网点。附近弄堂里的婆婆阿姨经常以到“三层楼”买菜买货为荣,“三层楼”这个名词不时地出现在当时周围居民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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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丰路长安路一带旧景

但到了1987年左右,随着恒丰路桥的重建和恒丰北路斜拉索桥的兴建及恒丰路天目西路东北角建造上海铁路新客站,紧接着又在四周打造“不夜城”,恒丰路便渐渐褪去它的层层旧衣,日新月异,不断发展变化,直至成为今天上海陆上交通最具优势的“黄金商务商业圈”中的一条”中轴大道”,其变化是巨大的,也是令人感慨兴奋的,它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见证和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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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丰路一带拆迁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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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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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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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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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汉中路、恒丰路口街景

1993年,这里首次亮起霓虹灯,“不夜城”名声鹊起,随着名品商厦、环龙商厦、中亚饭店、嘉里不夜城一期等现代化商业楼宇崛起,恒丰路上的棚户简屋、工厂学校等渐次消失,上海青年文化活动中心、上海市出入境服务中心大楼、众多大小餐馆、商店、地铁一号线恒丰路、汉中路站建立,恒丰路迅速成为铁路上海站旅客集疏的一条主要道路和商业大街。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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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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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地铁一号线汉中路站)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2000年恒丰路街景

2007年,“不夜城”规划新一轮发展,整个“不夜城”占地面积通过“北延东扩”变大,恒丰路这条1930年代曾经繁华过的马路正好处于“不夜城”的中轴线上,于是再次迎来新一轮的拓宽和商业地产开发改造,沿线拟建集群式现代高档商务楼为主体,以带动原有办公楼品质和功能升级,使之成为“不夜城”乃至上海一条著名的“黄金商务中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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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洲际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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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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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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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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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如今,蓝图已经绘就,恒丰路上除原有的新亚广场大酒店、机电大厦、汉中广场、一天下大厦、现代交通商务大厦等商办楼外,从南到北又有创智联合大厦、上海五矿大厦、金峰大厦、太阳城市广场、邦达协作广场、隆宇国际商务广场、环智国际大厦、浦西洲际酒店、宝矿洲际商务中心、苏河1号华森钻石商务广场、苏河洲际中心……这些超高层商务大厦既拨高了恒丰路的天际线,也丰富了恒丰路的商务业态,成为物流服务、总部经济、会展服务、人才资源信息、沪办服务等行业聚集地带,“黄金商务中轴大道”俨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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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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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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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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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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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恒丰路街景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今恒丰路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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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洲际中心保留建筑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苏河洲际中心保留建筑

令人欣慰的是在恒丰路大规模的开发建设中,人们意识到,四安里的那排仅存的”三层楼”与同期上海所建的石库门楼房相比,虽然建筑特色并不典型,但是依附在“三层楼”之中的种种记忆,也是老闸北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三层楼”实际已成为老闸北一种文化记忆符号,其人文历史价值远大于它的建筑价值,所以最终还是修复保留了裕通路上的这排“三层楼”,让后代永远记住“三层楼”片区的历史演变,留住老闸北的的城区文脉,并赋予新的业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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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修复前的“三层楼”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2018年修复后的“三层楼”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2018年修复后的“三层楼”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2018年修复后的“三层楼”

2018年2月,这排“三层楼”在历经两年的“保护性卸装方式”修复之后,又容光焕发地回到了当年居民的视线中。过街楼上“四安里”三个大字和左右两朵石雕墨菊图案清晰完整,整个“三层楼”在位置、楼高、朝向、宽度、门窗、阳台等细节方面都与原来一样,仿佛时光倒流,把当年的人带回到“四安里”的年轻时光。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三层楼”后面的新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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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屋楼”后面的新建筑

被日寇炸得只剩“三层楼”的马路,今成“黄金中轴大道”

2018年修复后的“三层楼”

如今,漫步在天目路、恒丰路一带,许多老闸北居民的感觉有点特殊,因为恒丰路、三层楼的“前世今生”影像总是在脑海里叠加交错,正所谓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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