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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特刊|怀念姐夫(散文)文/廖俊凯

 岚山诗话 2020-08-10

     站在岚山之巅,举目四望,湘江古镇与龙光宝塔尽收眼底,三水六桥,步云飞虹历历在目,远山崎岖连绵直奔八闽百粤,湘水绵水在山下汇为贡江蜿蜒九曲,飘然西去,车水马龙田园村舍,风景如画使人心醉神迷,宠辱皆忘,禁不住引颈高歌"风景这边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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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姐夫 (原创首发)

文 /严冬

       姐夫姓张,出生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曾教过书,先后在乡镇和县直单位任职,他是我伯父家的女婿,确切地说是我的叔伯姐夫,但他对待我们全家却亲如一家。记得在我很小的时侯,姐夫每次骑着一辆大金鹿牌自行车从县城来我家,总会给我带来一包糖果放在堂屋正中央的八仙桌上,见了我总是笑着并用手指着让我快去拿糖吃,有时还会带回一只用牛皮纸包着的烧鸡(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塑料袋制品),夏天还会在自行车后座上挂着两个白皮红瓤的大西瓜。在那个生活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那一包糖果可是我的最爱,还有那香喷喷的烧鸡、甜滋滋的西瓜都是上等的食品和美味,让人看一眼都馋涎欲滴,吃到嘴里那种感觉至今仍让我回味无穷,当时的情景到现在仍让我怀恋,令我难以忘却。于是我常常盼望姐夫来我家,因为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来好吃的,母亲也会拿岀最好的饭菜招待我的这位大姐夫,那时最好的下酒菜当属杀只自家喂养的小公鸡,再去村里的门市部买上一小块熟猪头肉,还有豆腐皮、小炸鱼、花生米等等之类的菜肴,待家里大人陪姐夫吃过饭,作为小孩子的我才能凑到桌子边吃点没有吃完的饭菜解解馋。
      记得那时农村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家户户都有分得的责任田,当时生产资料极度紧缺,谁家要是能托人从县城买到种庄稼用的尿素化肥、拖拉机耕地所需的柴油等农用物资以及冬天用来御寒取暖的煤碳,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因为那时这些物资都要凭票供应,即使有钱如果没有购物卷仍然是买不到这类东西的,姐夫总是想尽各种办法甚至占用本该他家享用的购物卷为我们家购买这类紧俏农用物资,特别在寒冷的冬天,烧着姐夫为我们家购买的用于过冬取暖的煤碳,惹得村里那些还是以烧柴取暖为主的邻居们总是投来羡慕的目光。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在姐夫的帮助下,家里先后添置了钟表、收音机、缝纫机、大金鹿牌自行车共“四大件”,这在当时的农村可算是相当时尚,后来也是在姐夫的帮助下,家里于九十年代初期购买了一台18英寸青岛牌国产彩色电视机,当时在村里轰动一时,因为全村共有两户人家购买了彩色电视机,而我们家就是其中一户,每天晚上来我们家看电视的人络绎不绝,这在当时,全家人都感到无比荣光。
        姐夫向来为人谦和,从来不对别人颐指气使,即使身为领导,对下属也是非常和蔼可亲,深得同僚和下属的尊重。由于我的伯父去世早,伯母一直跟随着女儿在姐夫家长期生活居住,伯母一辈子性情刚烈,日常小事稍不顺心,往往就大发脾气,姐夫从来都不生气,也从未顶撞过伯母半句,总是心平气和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直到伯母不再生气为止。
        在我的求学生涯中,姐夫帮助了我很多很多。记的一段时间我对上学读书产生了厌倦情绪,一气之下辍学回到家里,姐夫听说后,工作之余专门抽空到我家里说服动员我,让我重返校园继续读书,他说只有上学读书才是农村孩子成才成长的唯一出路,就是在姐夫的耐心说服教育下,我才得以二次重返校园,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寒暑苦读,终于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如愿以偿考取济南一所中等专业学校。记得刚到济南上学那年,当时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期,去学校食堂买饭还需要粮票,凭票供应。姐夫听说后,便邮寄给我一些他平时节省下来的粮票供我买饭,记得大约在我到济南求学的第二个学期,粮票就停止了流通,不在全国通用了,这也标志着计划经济终于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市场经济,由于市场开放搞活,商品琳琅满目,凭票供应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在我上学期间,由于我的父母年老体衰,已经没有太多的能力供应我,姐夫在当时家庭经济状况也非常紧张的情况下,经常给我寄些钱物,并鼓励我在校好好学习读书,不辜负父母亲人的期望。在我参加工作后,工作中每遇到一些挫折和难题,姐夫总是帮我指点迷津,由于工作在乡镇,直接面对的是基层群众,姐夫时常教导我一定不要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更不能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多年来,我一直铭记姐夫的谆谆教诲,把姐夫的言传身教做为自己立身处世的人生坐标。
       天有不测风云。记得大约是在 1996年的初春,那时姐夫还没有退休,身体一向健壮的他突感咽喉部位有所不适,遂去医院检查,县医生的医生通过影像初步诊断确诊是食道出了问题,医生建议速去省城医院接受检查治疗,省城医院的主治医生经过检查确诊后当即为姐夫做了病理切除手术,术后的姐夫消瘦了很多,原来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骤减至一百余斤左右,在患病期间,他积极配合主治医生的治疗,平时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静地生活着,在此期间,他曾按照医嘱及时去医院接受复查,检查结果一直良好,直到病情加重的最后两年,反复多次住院,在他患病第16个年头的2012年农历4月17日,那日中午他和往常一样,在家刚刚吃过午饭,喉咙剧烈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痰,痰中带着血丝,正在迟疑间,一股巨大的血流从他口里喷礴而出,当时家里只有姐夫、姐姐、伯母三位老人,孩子们上班都不在家,姐姐只好喊来邻居帮助拔打了120急救电话,姐夫随即被疾驶而来的救护车送进医院抢救,最终因抢救无效,走完了他的极限人生,终年六十九岁。
        如今,姐夫离开我们己有八个年头,八年来,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际,甚至有时走进我的梦幻里,耳畔时常响起生前他那缓慢和蔼的话语,每每回忆起他行端影正的为人处事和宽广豁达的胸怀,不由得让我对他产生深切的怀念之情并由衷地心生深深的敬佩之意!“纸灰飞作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又到一年清明时,谨以此文缅怀我最可亲可敬的姐夫。

      作者简介:廖俊凯,笔名严冬,山东郯城人,喜欢阅读与写作,偶有诗歌短文见诸网络平台及报端,工作闲暇之余,用手中的拙笔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借以抒发浓浓的情感与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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