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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实和玉花夫妇是十里庙村会过日子的人，平时吃馍馍都舍不得掉点渣，指缝里过光阴，从小经历了五八年的饥荒，大跃进，跨淮河，赶江南的苦难艰辛，所以平时惜粮如命，恐怕再挨饿。现在虽然丰衣足食，也不敢奢侈一点。挨饿的光景已深深印在他的大脑，他不敢想象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 望着家里满满的粮囤，王老实叼着烟袋笑了，家有粮，心不慌。王老实也像土财主一样大大地萌了一回。“咱家的娃娃也可以吃上白面馍馍了”，孩他娘，“明天拉二百斤麦子磨面去，回来给咱娃蒸发镆，包扁食吃！” 玉花做了一锅大馒头，煮了两锅饺子，饺子在家乡叫扁食。一家人奢侈地海吃了一回。分干到户的喜悦，冲刷了对挨饿的恐惧，孩他娘“明天去集上割二斤猪肉给你爸送去，从你过门我还没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一回呢！” “老实”快来看，玉花神秘而又惊喜地喊着，“怎么啦，玉花，跟喊魂是的”。玉花带着一脸喜悦又不安的神色。“长了，长了”，“长什么了?你这婆娘！咱家的粮囤长了，真的，你过来看看”。一点不假，上个月磨面扒走二百斤麦子，有一个窝，现在又恢复原状了。老实一看真的，这个老实的汉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嘴巴涨的像瓢似的。 “把门关上，别出声，”老实诡秘的小声说。“玉花，老天睁眼了，行善积德终于有好报了，咱家出财神了，聚宝盆到咱家落户了。”王老实在堂屋里对着北方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玉花，快蒸馍，上供。这事千万不能对外人说，一说就不灵了。”“哎，”玉花幸福地答应着，“给我来杯酒，庆祝庆祝。” 这个平时连酱油都不舍得用的汉子，今天也开斋一回，老实和玉花晚上美美的做了一回春秋大梦！ "玉花，你带两口袋麦子，给你爸送去吧，他老人家今年收成不好，咱家的麦子也吃不了”。玉花感激的望着这个老实吧唧，知冷知热的汉子。家里有了聚宝盆，老实的干劲也更足了，两层小洋楼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玉花，快来看，咱家的粮囤又长了，”可不是的，上半个月。刚给父亲两口袋麦子今天怎么又和原来一样了。难道真的有聚宝盆，聚宝盆只在故事里，电影电视上看过，夫妻俩开始怀疑了，难道是真的祖上积德？老实夫妻不敢想象，但眼前的事实又使他们不得不信。 家里粮多招老鼠，望着一滴汗，一滴血的收成被老鼠毁掉，老实夫妻用尽了各种捉鼠的方法，一天玉花在粮囤旮旯里下老鼠夹子，发现粮囤潮了，恐怕麦子坏了得扒出来亮嗮一下。扒着扒着，她不敢扒了，神情猛然僵住了，残酷的事实抨击着玉花善良的脸庞。“老实，快来啊，你看咱们的麦子怎么了？”这个惜粮如命的女人惊惶地喊着。 老实正在出猪粪，听见玉花的喊声急忙跑过去，他也被眼前的现象惊住了，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只见粮囤中间以下的麦子全都生了芽子，聚宝盆的迷也随之而开。以前麦子扒走了又长了，是下雨农村的土房子受潮，导致粮囤受潮而致。麦子扒走了，受潮发芽的麦子往上顶，又把窝蹭平了。 晚上玉花趴在老实宽阔的胸膛里哭了一夜，老实后悔自己的判断，相信了聚宝盆，玉花心疼那半囤粮食。忘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老实的眉头舒展了，对玉花说：“咱家的聚宝盆没丢，家有贤妻，就是聚宝盆”！ 作者简介：李新永，乡村医生。1972年生。热爱文学，绘画，歌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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