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秀,渭南市临渭区长寿塬宋家村人,生于1968年,先后在线王初中、崇宁中学任教,现就职于三马路中学。 第九章 《财神降临寒村》
九儿现在精神饱满,见人嘻嘻哈哈,村里人也户户早出晚归,干劲冲天。看着家里满满的粮仓,他们沉浸在不再饿肚子的快乐中。
九儿不仅是田地里的行家,而且头脑活泛,是村人眼里的领路人。 一天,碰见张兴,九儿说:“今年想种五亩西瓜,可直接拿到现钱。” 张兴说:“那么多西瓜,卖给谁?不要烂在地里。” 九儿说:“有的是办法,怕啥。” 张兴说:“我种二亩西瓜,陪你老哥。”
九儿、张兴带领一家老小整日泡在瓜地里,精心侍奉着渐渐长大的西瓜。 老爷子族长张坤从瓜田边经过,看见黑黑的九儿,瞅着满地的西瓜,对九儿说:“咱娃张民生在西安科技学院工作,找他商量商量。”
九儿忙从地里走出,抽出一支烟,递给老爷子。笑着说:“瓜熟了,少不了您老的。” 七月火神驾临,人坐在通风的大门口,也浑身是汗。太阳当空照时,人们都缩在房内午休。
九儿早上在瓜田干完活,趁这无法干活的时间搭车去了西安。 见到张民生,张民生紧紧握着九儿的手,高兴地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啥事?”
听了九儿的话,他兴奋地说:“发家致富,好事,好事!“接着他急忙跑进校长办公室,回来说他们学校最多只需要一车西瓜。 九儿回到家,叮咛云娘看护好西瓜,他又到县城找熟人寻买主。
忙活了好几天,人困马乏,可西瓜的销售问题还没眉目,他在街道上急急地走着,肚子饿得咕咕乱叫。人是钢,饭是铁,还是先到纺纱厂附近的饭摊吃饭。 他边吃饭边和摊主闲聊,摊主说:“西瓜嘛,这大热天的,谁不喜欢吃!,你看,每天傍晚拉一小车西瓜放我摊位这儿,只要价格合适,还愁卖不出去。我这摊位,晚上闲着也是闲着,租给你,每晚1元怎样。”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这样,意外有了个销售点。 当满地西瓜八成熟时,九儿和张兴拉了一三轮西瓜,赶往县城试卖。路上两人商量着价钱。最后决定先卖5角钱试试,卖的好提高到6角钱。
车停在大街摊位上,人来来往往,问价的有,买瓜的少,眼看月影西移,行人渐少,两人干着急没办法。 张兴口干舌燥,气得拿起一个西瓜,一拳击下去,西瓜四分五裂,鲜红鲜红的西瓜在闷热的夜晚特惹人眼,张兴大口大口吃着,吐着黑黑的瓜子,一个小男孩拉住妈妈的手不肯往前走。
年轻妈妈走上前,怯怯地说:”大哥,那小一块的西瓜卖吗?” 九儿说:“卖,不过能贵5分钱。” 小男孩高兴地拿着西瓜在旁吃,边吃边喊。妈妈,真甜,我还要。 一对情侣从这儿经过,听到小男孩的喊叫声,他们停下脚步,买了小块西瓜,女的说:“这瓜真甜,给我妈妈买两西瓜吧。”
九儿让张兴看好摊位,他到附近商店买了一把刀,把西瓜切开,让人可以先尝后买。
一位老大爷用三轮车推着老太太慢慢走过来,买了两牙西瓜,边吃边点头,临走还问,明晚还来吗?
一位穿中山装的机关干部走过来,尝了尝西瓜,说:“不错,不错。” 张兴忙凑上笑脸说:“这是自家的西瓜,刚摘的,保质保量。” 干部模样的人说:“先买两个,明晚我还过这里,等消息。” 沒想到一车瓜三个多小时就卖完了。
就这样,天天开车去卖,半个月时间,五亩西瓜全部卖完,净收入2千多元。 云娘手捏着厚厚的人民币,脸儿笑开了花,她痴呆地说:“以前,一百元也攒不够,今年一下子这么多钱啊!" 九儿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随你。”
云娘替自己买了的确良蓝花上衣,纯蓝色织布尼裤子,再配一双黑底蓝面的鞋子。在村子里招摇了一阵。 女人们羡慕的目光让她满足幸福。 张兴媳妇翠玉也在人前夸赞着丈夫。
第二年,村人们都缩小了粮田,扩大了西瓜的播种面积。 九儿让大伙不准上肥料,一律用家肥。 西瓜一上市,只有他们张家寨的西瓜最甜。 一到六七月,大卡车一辆接一辆开来。圆圆的西瓜拉走了,红红的票子飞来了!
孩子们破烂的衣服消失了,一个个变得俊俏潇洒起来。 夫妻追赶打骂的事,喝药上吊的事消失了,科学种田,孝敬老人的事渐渐多了。
文明悄无声息地扎根在这块自然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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