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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塬上来 | 写给远方的家

 渭南文坛 2020-08-12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知道我离开老家渭南塬上已经整整三十年了,沧海桑田三十年已是物是人非,但不管走到哪里我总也忘不了生我养我的那片故土------渭南塬上。童年的天真和少年的懵懂/青涩/都留在了塬上那片亲切的黄土地里,使我对塬上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塬上的黄土地里有我祖祖辈辈安身立命的父老兄弟。随着年龄的增长,另一种乡愁越来越在心里弥漫开来,塬上更是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惆怅和念想。

最近在网络上无意读到一篇闵盼龙先生撰写的《在渭南,有个地方叫塬上》的文章,一下深深地吸引了我,因为塬上是我生命的根,感谢互联网,也真诚的感谢长寿塬同乡会的发起者闵盼龙先生和编导开启这样一个微信平台,虽然人在外边离家千里万里,但也随时能感觉到家乡的信息。


在长寿塬同乡会的这个平台上,我读到了许多乡党对塬上有着真挚的情感,用灵动的思绪和沉静的文字书写塬上人的酸甜苦辣,
每次当我读到那些包含着泥土气息的文字,就仿佛感觉从塬上吹过来一股自然而又清新的风,又像呼吸到塬上纯净而又湿漉漉的空气扑面而来。


回忆小时塬上的生活,印象最深还是六月收麦子的季节,
学校要放两个星期的忙假,听着地里布谷的叫声,看到田野里的麦子一天天黄起来,预示着收麦的季节要来临了,丰收的日子是喜悦,也是一年最辛苦的时候,大人们一大早出去割麦子,到中午甚至都没法回来,村里地里男女老少是匆匆的脚步,割麦/打捆/装车/地里无闲人,一片人欢马叫繁忙的景象。

在沟地的麦子还得沿着羊肠小道捆一捆往上背到平地装到架子车上,小山一样的麦捆从地里用架子车一车一车的拉回到场里,没牛的人家用人拉车后边还得有人推,麦场里更是人头攒动,顶着六月火辣辣的太阳一直忙到半月有余,从割麦/打捆运到场里摊场/碾打/扬场/补干/装袋等等,到把麦子归仓没有十几个工序和艰辛的劳动是下不来的。记得有时在家刚端上饭碗,听着打雷看天色不对赶紧往场里跑,对于我们这些农家人那真是龙口夺食!遇到天公不作美有的工序还得多次重复,收麦的时间就得延长。最后把麦草计完棚才算放下心,坐下来有机会分享新麦面的香味。回想起那种紧张,那种挥汗如雨的劳作只有亲自经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收麦的季节过去了,感觉人不是瘦了一圈就像脱了一层皮似的······ 那时最欣慰的是在某个下完雨的下午,可以提上笼约伙伴去沟边或地边捡拾“地软”(食用菌 城里人叫地皮菜)而且收获不错,还有秋收时啃苞谷杆的甜味不亚于现在吃甘蔗,最高兴的事是可以约几个人去沟里的水库无拘无束的凫水和在村里看露天电影。塬上有小时候太多的趣事和美好而又苦涩的记忆。 

后来我离开了塬上去了外地,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交通的不便,为了生计在外奔波,回渭南的机会少了,最多的时候相隔近八年没回老家,记得有一次站了近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能从千里之外的陇上回到渭南,特别是车快到渭南站时,激动的心促使我站起来隔着车窗不停向外张望,真有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觉,特别是一踏上咱们塬上的土地,塬上的一切从久别的陌生和刹那间的熟悉是那样的暂短,远远听到高音喇叭放出的秦腔,村边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村里乡音乡情的浓浓氛围似乎又让我回到从前,就连村道小贩的叫卖声也是那样的亲切,也感觉到咱们农家生活的艰辛,农民的不容易。


过去的艰难的岁月,塬上也许留给我们是贫穷落后酸楚甚至无奈,我们知道农村真不是诗人笔下的田园生活的诗情画意和浪漫。
但她磨砺出我们的顽强和毅力,痛并快乐的生活。现在交通方便多了十个小时左右到老家了,每次临走家里亲戚朋友总要给带东西,外边的超市也许啥没有,但那是父母乡亲的一份感情啊!  


光阴荏苒,今天的塬上搭已经上了渭南发展的快车道,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人们的观念也发生了质的变化,有乡党撰文出点子想办法,发挥塬上优势产业,做大做强,相信淳朴善良的塬上人生活以后会越来越好,很欣慰的是看到塬上的许多乡党们写我们塬上的事情,写过去,写现在也在写未来,写塬上人情冷暖,喜怒哀乐。对于生于死斯长于斯的塬上人来说,因为塬上是我们共同血脉相连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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