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莎 莎（五）作者：简单就快乐 解说：莫小语 服务员端着煮好的泡馍一个个对着牌子，我招呼着大家赶紧乘热乎吃这道陕西的名吃，莎莎的父亲和老桑扒拉了两口又放下，司机给碗里抹着辣子酱吃得特别香，脑门上流下一道汗水。 “不行这样吧，咱们找一下那个洛阳的网友，给他讲清厉害，让他主动不给莎莎来往，断了莎莎的念头。”思考了半天，老桑大口喝着茶对着莎莎的父亲说着，“唉，今天断了洛阳的，明天别再冒出个沈阳的，这个丫头太费事了，太头疼了！”莎莎的父亲手拧着眉头摇着脑袋显得很无奈。 “莎莎太天真，从小就被呵护着，她要什么你给什么，不知道闯社会多么的不易。”乘着酒劲，我看着有点沮丧的莎莎父亲想让他明白，莎莎能走到这一步，他这个父亲也脱系不了责任。 “就应该让他她吃点苦，让她知道苦是怎么来的？社会才是个大课堂，她知道了什么叫艰难就什么也都知道了。”老桑叹口气讲起了一个故事。 他说曾看过的一本杂志，有一个土豪的儿子娇生惯养，才上小学四年级就知道挥霍，土豪和老婆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而且儿子愈演愈烈，最后土豪急中生智，装作公司破产了，他们一家把别墅给卖了，租住在市郊一个贫民区，他一天穿着破棉袄和老布鞋装作去给别人打工，老婆每天在菜市场捡着最便宜的菜省吃俭用，儿子一下被现实教育了，每天还和妈妈去捡一些破烂换点钱贴补，直到有一天土豪在外面应酬喝醉了，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皮鞋铮亮糊里糊涂被人送回家，儿子看到哭着摇着爸爸，说爸爸太奢侈，家里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穿这么好的衣服皮鞋，说着说着老桑捂着嘴笑了，他的眼睛盯着莎莎父亲，好像是给他支招。 “没用，我就说破产了，他舅舅企业也很大，她娘俩可以投奔他，再说她的年龄已16岁了，贼着呢，不好骗她了。”莎莎父亲眼睛一转犹疑了一下，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接着摇着头苦笑着，端起一杯酒又一饮而下。 “尽出这馊主意，莎莎现在不光是钱的问题，现在是思想上出了问题，老陈就是打扮成要饭的，莎莎说不定天真的想要出去闯大业拯救家族呢。”我瞥着老桑摇着头说着，老桑翻了一下我白眼牙呲着。 “你能，你这个事后诸葛亮，有本事你拿个主意，我老桑就把这壶酒全喝了！”老桑怒发冲冠的样子，紫红的面颊泛着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给我将着军。 “好，拿就拿，” 我将茶杯往桌子上一墩，酒劲上来胆子也正了起来，“解铃还要系铃人，根子在莎莎，就要让莎莎知道什么是教训，让她刻骨铭心，一下子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多残酷，让教训化作如来神掌，一下把她压在五行山下，让她时时在反思再也不敢大闹天宫了！”我突然冒出了个主意，想起了我十年前卧底的一段。 我卧进了陕北的小香港镇川镇，侦破一起特大的假币案，在那里面我扮作山西临汾的一个小混混，在8名案犯组成的犯罪团伙里同吃同住同周旋，那一段我刻骨铭心，稍露马脚小命休亦，它让我看到了社会最底层的弱肉强食、凶残狡诈和无知无畏，一想起来常常想起唏嘘不已，心存后怕，也常常以此对照社会现象，往往能从现象看到本质，无师自通。 “别给我弯弯绕，大道理谁都会讲，你小子有本事把鬼主意给我出出来。”老桑知道我鬼点子不少，他一定猜到了我有了主意。 “这办法好，这办法好，快说怎么把莎莎压到五行山下，我听你的，听你的。”莎莎的父亲突然两眼放电，连忙双手把茶给我端上，烟递到我嘴里，恭敬地用打火机给我点上，我看着一脸虔诚的莎莎父亲，突然理解了什么叫人才？人才有多么重要啊！更有些飘飘然了。 “那就别阻止莎莎，让她正常的去洛阳会网友，然后我们设个局，让莎莎逐步落入陷阱……”我勾勒着，策划着，导演着，脑子里仿佛出现在小香港镇川镇那座窑院里，一群形形色色地案犯正与我周旋，那一个个猥琐的、凶狠的、掐媚的、狡诈的面孔…… “太好了，就这么干，我和你们一起干，这绝对让莎莎知道什么是现实社会，什么是惨痛教训，有些事如果真的发生在她身上，那一切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莎莎的父亲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拳头，声音几乎是喊出的，那绝对是痛快淋漓地呐喊，就好像他的企业去投标，中了一个天大的标，将会赚得盆钵满贯，他突然满脸红光，眼神里跳跃着初升的太阳，仿佛就要朝霞满天，润泽大地了。 “好什么好？别听他胡扯，万一把孩子吓出什么毛病怎么办？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理性的老桑突然吼着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手哆嗦地指着我，这种馊主意歪点子亏你想得出来！ 是啊！想起来是有点恐怖，当时我去卧底那是担负着惩奸除恶的神圣使命，心里是强大的，陈莎莎一个小姑娘，她天真无邪，她还是个孩子，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愿景，这晴天霹雳的打击她能承受得住吗？万一有个闪失，吓得精神上出了问题，这责任谁敢负啊？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酒颤，头顶立即像被泼了冰水，夸张着看着老桑，接着捂着眼一下靠到椅子上消停了…… “桑队，桑队，猛药去疴，我的女儿我了解，吓唬她一下是不会有问题的，这个方法好，我赞成，出了问题我承担，你们别担心，呵呵呵……”莎莎的父亲拿起烟递给老桑，老桑黑着脸没吱声，他又看看我，我的头开始摇得像拨浪鼓，他站在那脸上透着尴尬的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垮了下来。 包间里突然显得很安静，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老桑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出了包间，我偷偷瞥着莎莎父亲，他又开始手拧着眉头，眉心被掐得紫红，形成一个川字纹。 “兄弟，莎莎现在心智不成熟，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骗子，万一哪天莎莎出了问题，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呜呜呜……”莎莎父亲慢慢放下拧着眉头的手，眼光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他语速很急显得很焦虑，说着说着好像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眼眶就像溃了堤的大坝泪水夺眶而出，他哭得很伤心，身体抽搐着，我长叹着一口气，唉！我想起妈妈说过的一句话，真是天下没有狠心的父母，只有狠心的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走到莎莎父亲身旁递给他一张抽纸，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百战沙场的老江湖，生意场上波诡云谲从没击溃过他，可是现在为了儿女他彻底泪奔了，莎莎父亲一次次抬起头看着我乞求着答案，又一次次落寞地低下头擦着眼泪，话题由我而起，而我又成了缩头乌龟，我在椅子旁转着圈子，突然牙一咬，心一狠，是啊！猛药治疴，无奈之举，必须让莎莎知道蓝天白云的社会天空里也暗藏着汹涌！ “啪”地一下我重重地拍在莎莎父亲的肩膀，“老兄，说干就干，天空里出闪电，咱雷厉风行！”我突然感到一种责任，在莎莎的眼里我是她的保护神，现在你把神也给整糊涂了，拯救你迷失的灵魂，神也该出手了！莎莎的父亲颤立着站起来，激动地拥抱着我，“好兄弟，够朋友，只有你才能拯救莎莎！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他伏在我肩头说着抽搐着，瞬而他端起一杯酒递给我，然后重重地与我碰杯，“咣”地一声响，我们两个就像两个愣头青一饮而尽。 “啧啧啧，你癞蛤蟆吃旋风还荡气回肠呢，又开始上劲了。”老桑推开包间门看我俩又拥又抱又喝酒显得很亲热，他又把黑眼镜推在脑门上眯着眼盯着我们。 “老桑，想了半天也没有别的好主意，我答应了老陈，莎莎这回又是离家出走，我这个叔叔绝不会坐视不管，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教训！”乘着酒劲，我瞪着眼睛对着老桑再不闪躲，好像莎莎就是我的女儿与他人不相干，老桑狐疑地盯着我那张夸张的脸盯了半天，突然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杯遮住了半张脸半天不放下。 “桑队，太难为你们了，我知道又给你们添了堵，我赔罪，赔罪！”说着说着莎莎父亲端起酒杯自罚起来，他冲着司机使了个眼神，司机知趣地出了门，过了一会他急匆匆赶回来趴在莎莎父亲耳边嘀咕，莎莎父亲脸一下变得通红，“怎么？桑队，说好了今晚我请客，你怎么把账结了，不行，你不能结！”说着他掏出一把钱就要塞给老桑。 “行了！能不能不这样，繁枝缛节！”老桑有些烦乱，他站起来板着面孔瞪着莎莎父亲，“到西安还能让你请客，又不是吃大户呢？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分个彼此。”老桑看到莎莎父亲被他瞪得尴尬地张大着嘴，他连忙挤出一点微笑语调也放轻了，给他下着台阶。 “桑队，我和莎莎父亲商量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担心，这事我来干，保准不会出差错，你放心吧。”我走到莎莎父亲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完全一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模样。 “扯淡，你是不是喝多了？”老桑一下子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我。 “多什么多？为了孩子，我豁出去了！”我直着脖子脸冲着脸，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 “你这狗小子拿定了主意，十驾马车也拉不回来，我老桑什么时候当过孬种，为了孩子，拉上我，一起干！”老桑黑黑的脸紧绷着，怔了一会，他突然坏笑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对着我们俩，哈，老桑开窍了，我和莎莎父亲一下子绽开了笑容，端起酒杯“咣”地一下，就像雅尔塔会议，苏美英三国首脑如何对付希特勒和东条英机达成了协议，举杯庆贺！ （未定待续。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切勿对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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