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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绪刚随笔||囚徒

 乡土文学微刊 2020-08-12

汤绪刚,1988年出生,陕西杨陵人。2009年9月到2013年6月就读于陕西中医学院,获得学士学位。2013年9月到2016月6月就读于江西科技师范大学,获得硕士学位。2016年6月至今,供职于上海药明康德新药开发有限公司。工作之余,喜欢阅读,涉猎广泛,偶尔写写古诗词,借古抒今,钟情于记录小人物的传奇故事。

囚徒

       每个人都是囚徒,困在世界的角角落落。我们努力逃脱囚笼,却也编制囚笼,躲进去,关上笼门。我们拍着高高的囚笼壁,高声呼喊着,我们需要自由,我们需要解脱,却从没尝试推开虚掩的囚门。

       我们是个囚徒,被亲情囚禁。离家千里,活在一个看不到故乡的地方。那里的语言,生活方式,人与人的攀谈方式都不同于家乡。甚至自然风情,炊烟,清风,阳光,月光,树站立的姿势都迥异于故乡。异乡的水更清,月色皎洁,人与人之间客客气气的交流。可是你还是会怀念家乡,怀念家乡小小的月,燥热的风,还有那棵歪脖子树。你都记得,你忘不了。当你深入生命的背影里搜寻,离不开的家乡饭,离不开对父母亲人的牵挂。你长大了,你年轻了,你苍老了,你一直是你,从未离开过。

       我们是个囚徒,被爱情囚禁。我说过最美的话是给你说的,我最深的牵挂是想起你。我们即使不再同一个城市,我们心的距离却足够近,近到我都能够感受到你的呼吸,你的柔情似水。天下雨了,我想知道你的城市有没有下雨?给你送把伞,让你知道有个人在雨后等你,等你一起去雨中漫步。天晴了,我想知道你的心情是否美丽?我想陪着你,去看看繁花似锦,看天高云逸,去度过每个天晴的日子。天冷了,我想知道你现在冷不冷?我想在你冷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紧紧的用风衣裹住你的身体,这种裹挟应该是世间最保暖的电热毯,最环保的取暖方式。天热了,我想知道你的是否困顿在炎热的烦躁之中?我想给你做份冰凉的水果沙拉,我想做你的清风,让你安静的度过辗转反侧的闷热夜晚。我也许会逃,可怎么也不会逃过你的眼神,逃不过你的温柔如水。我承认我离不开你,我沦陷了。我被你的爱囚禁了,封印在前世的轮回里。

        我们是个囚徒,被友情囚禁。我们是给予者和被给予者。绝境时的拉你一把,开心时的聆听者,绝望时的分担者。我们是彼此的影子,却不如影随形。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却能惺惺相惜。我们很简单,相聚时的火锅,吹过的牛,别离时的潇洒转身。我们不需要讨好,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们是个囚徒,被生活囚禁。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风景和诗。我们想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活生生的被生活拉回到苟且之中。我们做着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们坚持着我们的坚持,我们执着着我们的执着,原因很简单,现实的生活囚禁了我们飞翔的翅膀,赤裸裸的现实。我们曾想过,如果不被生活的囚禁,我们的人生应该有一场华丽丽的演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们是个囚徒,被信仰囚禁。看遍世界,你不忍现实的丑陋,一切如蝇在食,不吐不快。亦或跌入心灵的种种困境,你想逃脱。于是你有了自己的信仰,不被囚禁的信仰。你愤世嫉俗,激流勇进,你活在自己斗士般的生活里。你说你已经挣脱了亲情,爱情,友情,生活和一切的囚禁。你说你你自由了,可是你知道吗?你还是活生生的被这信仰所囚禁,一辈子都为之奋斗,没有逃脱被囚禁的宿命。

       曾见过一种叫天堂鸟的花。这是一种被造物者愚弄的花,本是鸟的投胎,却误入花界,空做鸟起飞的姿势,只能守在枝头。她对佛祈求,让她这一世,这一世的期盼也能圆寂。佛被她的诚心所感动,许了她的诺言。等到过了秋冬的缠绵,凉风起,天堂鸟从枝头飞了起来,轻轻然。飞翔的天堂鸟,姿态是那么高贵,一年只飞一次,一次足以一飞冲天。风弱了,飘飘然然,天堂鸟落地了,陨伤了。

       一生能走多远,能看多少风景。雨打湿了季节,风吹干了时光,暴晒小了影子。生命堆砌而成的繁华,也会慢慢落幕。即使真有散不了的宴席,也都是物是人非。也许,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被囚禁,被带上镣铐,跳出的舞姿才足以动人。那个断了线的风筝,挣脱囚禁的风筝,也就失去了飞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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