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北大荒天气变化无常。白天还挺热,晚上却凉得很。大爷领着二爷和三爷,刚走出家门没几步就起风了。开始风不大,后来越刮越大,路两旁的树木和野草不时发出奇怪的响声。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星星月亮早已躲进云层里。3人沿着小河摸索前进。见河边墓地里出现数不清的鬼火。
每个鬼火都离地不到3尺高,像萤火虫一样不停地闪烁着,来回变幻。一会儿呼啦一下子娶到一起,变成巨大火球;一会儿呼啦一下子分散开来,仍变回了孤独的鬼火,还是离地3尺高。蹦蹦跳跳地来回乱蹿。小哥仨儿虽然从小就见过鬼火,那必竟有太爷领着,也没有这么近。吓得3爷和2爷混身起鸡皮疙瘩,头发立刻竖了起来。大爷毕竟年龄稍大些给小哥俩壮胆儿。他一边拿出炎镰打着火,点亮手中的风灯,一边安慰两个弟弟说:“别害怕,鬼怕恶人,到了跟前鬼就跑了。”
虽然有风灯照亮,大哥不停地安慰,小哥俩还是很害怕。太奶讲的有关鬼的故事不停地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太奶说,一天晚上,邻居张大胆儿在河套遛完夜钩已是半夜了,才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路旁出现一个地窑子,里面还隐约亮着灯光。他心想,这里怎么还有地窑子?平时我咋没看见?怀着好奇心地走了过去。还真是个地窑子,里边一帮人正在幺五喝六地推牌九。有耍钱的地方,张大胆的手就痒了,忘了回家。摸摸衣兜,还有几个绵羊票子,挤个空就加入耍钱的队伍里。开始输,后来赢。几个回合下来,他赢了不少钱。有些困了,就掏出小烟袋捏了袋烟,拿出火镰啪嚓打着火,正准备往烟袋锅里点火,突然抬头一看,怎么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没有下巴?就问了句:“你们怎么没有下巴呀?那些人见他这样问,突然变了脸,眨眼间变成了骷髅。吓着张大胆儿扔下烟袋就跑,桌子上的钱也没顾上拿。”
第二天,他返回去查看。原来那是一座坟,有好几个龇牙咧嘴的骷髅散落在外边。他赢的钱都是纸灰。他输的钱鬼也没拿走,都完完整整地放在墓门前。他就把衣兜里的纸灰掏出来放在墓碑前,叨咕了几句对不起的话,然后磕了个头,把自己的钱和掉在坟头的烟袋拿走了事。从此,他再也不去河套下夜钩了。
太奶还说,有一回,张大胆的弟弟张二混子也遇上鬼了。那年他岳父过生日,他带着礼物给岳父祝寿。旁人祝寿都是白天来,他却等着客人走了,晚上他再来。原因是他欠了一些亲友的债,怕这些亲友当众和他要钱。走着走着天就黑了。途中要经过一片乱尸岗子,平时大白天都没人敢来。二混子自认为胆儿大,图路近,就选择了这条路。这天夜很静,静得让人有些胆寒。突然不知道是树上的影子,还是什么东西在不远处张牙舞爪,好像要奔他而来。自认为胆儿大的张二混子害怕了,后悔不应该晚上来。想了想,后悔也没有用,路是自己选的,没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说来也怪,平时几袋烟工夫就能到岳父家,今天已经走了半夜了,却还没有走出坟地。相反,他却感觉好像万丈深渊中跋涉,就骂了一句:“妈的,可能遇到鬼打墙了!”他抬头望望天空,天空一片暗淡,再看眼前,眼前黑一片。仔细再瞧,他走的那条羊肠小路时有时无的在眼前飘荡。再远点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开始恐惧了,神经霎时绷得紧紧的,不敢再往前走了。突然,也想起遇到“鬼打墙”,只有对着鬼撒尿,就能驱出邪气走出来。于是,张二混子解开裤带,朝着黑乎乎的四周撒了一圈儿尿。这泡尿他已经蹩了一个时辰了,撒了足有十来分钟才算完事。真的挺灵,撒完尿他的眼前不那么黑了,羊肠小道也能看清楚了。
这时,突然看见眼前有个人,有三尺来高,穿一身白衣服,向他走来。张二混子一激灵,厉声喝道:“什么人?”那人轻声轻语地说::“别那么说话。孩子,我是你老姨呀,也是去前屯去看你岳父的,他今天不是过生日嘛,咱俩正好同路。”说着,就爬到张二混子的背上说:“刚才你那泡尿把地浇湿了,鞋也陷进去了,只能让你背我了。张二混子眯缝着眼细瞧了一下,白衣女子的长相真和岳母有些相像。既然和岳母是姐妹,背就背吧。”张二混子没有多想,背就背吧,到岳父家不就说明白了吗?
开始背他没觉得怎么样,后来越走越沉重,压得他腰酸腿痛,连连喘息。他回头问:“老姨,我怎么越背越重呢?”“傻孩子,老姨一辈子没结婚。千金呗,哪能不重?我看你挺孝顺,没准我上你家,指你养老呢!”突然,远处“咯咯咯——”一声雄鸡报晓,张二混子眼前顿时一亮。抬头一看,东方已出现鱼肚白,岳父住的村子不知啥时出现在眼前。张二混子问:“老姨,眼看就要进村了,你得下来了。若让人看见,多不体面?”那白衣女子突然不说话了。再问,仍不吭声。张二混子感到有种不详之兆,骂道:“你还不下来?我让你不下来!”他猛地朝路边的泡子里一甩,只听砰地一声,那东西被他甩进了泡子里。他转身定晴一看,哪里是鬼呀,原来是块腐烂的棺材板子!他看着在水中漂浮的棺材板子,不觉倒吸了口凉气,疾步跑进了村子。
岳父家人都在睡觉呢,他连喊带叫,才把门叫开。岳父见他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面子,仍平心静气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二混子喘着粗气,把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岳父听后感到奇怪:“从你们屯走到这里,最多也就两三袋烟的工夫,你怎么走了一宿呀?难道你真的遇到鬼了?还有棺材板子?我不信!走,你领我看看去!”
张二混子领着岳父顺原路查看,走到泡子前时,见那棺材板子还漂在水面上呢!
想到这里,三爷拽着二爷的手,越拽越紧,寸步不离。跟着大哥2哥朝祖坟方向走去。大哥仍拎着风灯在前边照亮,眼前的鬼火活动得越来越嚣张。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站成排聚拢到一起,一会儿又解散开来自由活动,有的仿佛还在搂脖抱腰地说悄悄话。
这时鬼火离得更近了,仿佛就在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哥杨起铁锹,使劲地向一团鬼火打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团鬼火不见。大哥拎着风灯一照,原来是一团白花花的死人头髪!在头髪旁边,还有一块棺材板子。小哥仨儿在黑暗中都笑了。说道:“原来是它作怪呢!”
见没有鬼火了,小哥仨儿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很快找到了祖坟的高大墓碑。大哥定了定神,面对西南方向看了看,果然见到一棵大杨树,便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大杨树下。大哥用风灯照了照,满地都是刚刚钻出土的野草,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绿。小哥仨儿一起往下挖。土不怎么硬,一会儿工夫就挖了一锹深。接着往下挖,果然见到黄油布了。哥仨儿跳进坑里,使劲一拽,那捆黄油布被拽出坑外。打开一看,果然有6支三八大盖枪。
原来,小哥仨儿也不知道路祖坟地里藏着6支枪,是太爷临终前告诉太奶的。太奶见3个孩子渐渐长大了,就偷偷地告诉了孩子藏枪的秘密。趁着夜深天黑,小哥仨儿果真就把枪起出来了。
从那天起,太奶就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教3个儿子学打枪。太奶说,我嫁到你们老刘家之前,也是大家闺秀。见你大舅天天练枪打家雀,也跟着学。一来二去,也就学会了。正说着,夜空中传来大雁的叫声。太奶举枪点了3下,砰地一声响,就见第3只大雁掉到眼前。小哥仨儿更加佩服母亲了。
太奶在门前立一块木板,哥仨儿轮流着练习打靶。还在晚上点上香火,打点燃的香头。谁若是打到了,太奶就给谁奖励。还把大萝卜抛向空中,让小哥仨儿瞄着打。不出1个月,把枪就玩熟了。尤其是三爷,比大爷二爷的枪法都好。打固定物件没意思,哥仨儿背着枪出去打猎。开始时,只打些野兔、山鸡什么的。时间长了,就不满足这些小动物了,专门打狍子、野鹿、野猪和黑熊等大型动物。这下子可乐坏了长工们,天天有野味吃呢!
有一天,小哥仨儿刚上山,就看见一个黑熊在一棵山梨树上悠闲地吃山梨。那悠然自得的吃相,简直就是一个山大王。哥仨儿悄悄地接近,正要把它从树上打下来时,却发现树下有头狐野猪,正在捡食掉落下来的山梨呢。可能是黑熊不想让狐野猪不劳而获,泰山压顶般地压在狐野猪的背上。大爷正要举枪打,却被告三爷拦住了。三爷说看会儿热闹再打也不迟。狐野猪被砸得吱地一声尖叫,转向就逃,却被黑熊一掌搭在后腚上,顺势一抓,野猪肠子扯面条般地扯出来。孤野猪没跑几步便载倒在地,气绝身亡了。那黑熊觉得没尽兴,又骑在孤野猪的身上颠着玩儿。只听砰地一声响,把黑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它把孤野猪的胃颠爆了,稀屎里掺和着血水,淌了一地。就在黑熊愣神的当儿,大爷的枪响了,黑熊应声倒地。三爷却惋惜地说:“我还没看够呢,却让你给打死了!”
话说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发动了震惊世界的“九一八”事变,不到一个月占领了全东北。眼看美好家园落入倭寇之手,乡亲们纷纷拿起武器,保卫家园。这时,太奶听说谢文东在土龙山拉起了抗日队伍,不到几天时间,就发展到2000多人。太奶把3个儿子叫到跟前说:“土地要是给了日本人,我们吃什么?我们不当亡国奴!我岁数大了,不能上前线了,你们哥仨儿得跟老谢干!不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就别回来见我!”
谢文东见3个10几岁的孩子,也来参加抗日义勇军,十分高兴。就把3爷叫到跟前问:“多大了?会不会打枪?”三爷回答说:“13了,会打枪。”谢文东见小孩说话如此干脆利落,非常喜欢,就递给三爷1支枪,让他打几枪试试。三爷接过枪,拉开大拴看了看说:“这枪老掉牙了,不行。”大爷把三爷平时用的三八大盖拿了过来,只见三爷哔啦一声推弹上膛。这时正好有1只麻雀飞过来,三爷抬手一枪,家雀应声落地。有人捡来一看,已经打碎了,大伙儿看得目瞪口呆。老谢更是惊喜得不得了,一时高兴,叫三爷再打几枪试试。三爷说:“我的2个哥哥比我枪法还好。”听说他2个哥哥枪法更好,老谢就让哥仨儿一起比试枪法。哥仨拿起枪,使出看家本事,叫人扔大萝卜,哥仨一枪一个,枪枪中物。又叫人点燃香,百步之外专打香头。还叫人头顶碗,百步之外枪响碗碎,顶碗的人却吓得尿了裤子。看得老谢一时笑个不停。一时高兴,老谢就想认哥仨儿为干儿子,问他们同不同意。哥仨同时回答:“这是好事,有啥不同意的?同意!”说着,有人摆上了香案,哥仨儿给谢文东磕了3个响头,叫了一声“干爹”,老谢乐得抬头纹都开了,分别给哥仨儿见面礼,摆席设宴,举杯庆贺。
酒席间,谢文东说:“我老谢有如此枪法的3个儿子,小日本焉能不败?大家准备好了,明天我们打太平镇警察署,捎带着日本商团,给小鬼子来个下马威!”
这天早晨,谢文东带着小哥仨儿、警卫汤二虎和一个排的兵力,包围了太平镇伪警察署和日本商团。他们是起早坐马爬梨去的。早已派人侦察好了;警察署只有4、5个人,2、3条枪。日本商团倒是有10几个人,并且人人都有枪。但是日本商团人生地不熟,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估计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的办公地点设在地主家的祠堂里,警戒也不严。当时警察署的伪警察仍在睡梦中,日本商团倒有几个人起床了,正坐在炕上抽烟。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日本商团发现了,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干什么的?”汤二虎没听清日本人的说的什么,上去就是一枪。随着枪响,屋子里顿时炸营了。伪警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醒了,有的把裤子硬往头上套,有的光着腚往桌子底下钻,有的躲在被窝里哆嗦成一团。抽烟的那几个日本人起身去摸枪,3爷正好跟在汤二虎后面抬手就是一枪,先摸枪的那个家伙头部中弹,那是颗炸子,炸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脑浆和血水一起往出淌。另外几个日本人见同伴儿被打死了,呼啦一下子都起来了,一时枪声大作,像爆豆一般。小哥仨儿此时得把了,一枪一个,如同打兔子一般。不到半个时表,日本人多数被打死,还有几个被打伤,翻身打滚地嚎叫。汤二虎来虎劲,凡是有活气的挨个补枪,日本商团全被杀死。有几个日本队的脑袋都被打碎了,血淌了一炕。伪警察署的一个小头目在姘头家过的夜。他听到枪响,马上跑来查看。正好被三爷发现,问他:“干什么的?”他谎称:“看热闹的。”三爷年龄小,信以为真,放过了他。
结果这个人漏网了,一口气跑到依兰,找到伪警察大队长盖文义,哭着说:“大队长,不好了,太平镇警察署被人袭击了。”
“什么?太平镇警察署被人袭击了?什么人干的?快说!”
“我们的人死不死倒不要紧,关键是不知道日本商团怎么样?”
见手下的人一问三不知,盖文义也就不再问了,说了句:“滚!”转身去了日本宪兵队。
日本关东军驻依兰县第10师团63联队长饭冢朝吾大佐听说太平镇伪警察署被袭击,立刻火冒三丈,骂了句:“八格牙路!”上去就扇了盖文义两个嘴巴。打得盖文义两眼直冒金星,笔直地站立着一动不敢动,任凭饭冢发泄。
与此同时,谢文东正在打扫战场。日本商团的人全被打死。伪警察署除了溜掉一个外,其余两人被打死,一个被俘,一人受伤。义勇军除了一人受伤,其他人豪发无损,谢文东大获全胜。
谢文东袭击了太平镇伪警察署和商团,一下子惹恕了日本关东军驻依兰第10师63联队长饭冢朝吾大佐。他于13日早晨亲自带领5辆汽车100余名日伪军,气势汹汹地奔土龙山杀来。谢文东得知情报后对手下人说:“看来小日本要动真格的了,来者不善哪!我们的队伍刚刚成立,要树立军威,这一仗就必须打赢。太平镇西白家沟一带林木茂盛,地形复杂,你们俩带领200名弟兄,埋伏在沟子口。我领3个干儿子和200名弟兄,埋伏在鬼见愁附近。小鬼子的汽车要是来了,你们放过不要打。等我们这里打响了,小鬼子必然撤退,那时你们再动手,肯定能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
饭冢朝吾大佐认为,谢文东拉起的队伍,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几支鸟枪、几把大刀片而已,根本没放在眼里。当汽车开进白家沟时,他还在车里打磕睡。
突然一阵枪声惊醒了他。睁眼一瞧,漫山遍野都是人,车上的日军在枪声里纷纷倒下。有3个孩子枪法特准,专打司机,眨眼间就有3辆汽车给打趴窝了。见场面如此混乱了,饭冢朝吾大佐立刻命令部队调转车头,马上撤退。
就在这时,谢文东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见一个身挎指挥刀、手握匣子枪的日本军官,在指挥剩下的2辆车撤退,就对三爷说:“看见那个手挎马刀的了吗?一定是个大官,干掉他!”三爷抬手就是一枪。随着砰地一枪响,饭冢朝吾大佐应声倒地。
日本兵见指挥官口吐白沫翻眼根子了,立刻成了无头的苍蝇。四处乱蹿,却无处躲藏。
随军一起去的文官还未等掏枪,就被大爷一枪打个倒载葱。警察大队长盖文义见日本兵都被打死了,便领着伪军举手投降。有几个腿脚快的,刚逃到沟子口,就被一阵乱枪截了回来,也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这场战斗,除了击毙饭冢朝吾大佐和钤木少尉两个军官外,共打死了日本鬼子200多人,缴获汽车5辆,日本指挥刀1把,机枪5挺,步枪300余支,子弹数万发。沉重地打击了日寇关东军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震动了世界,被西方媒体称为《土龙山事件》。当时,中国共产党的机关报《新华日报》在头版头发了《土龙山暴动》的消息,佩发了社论呢。
当时,日寇在草帽顶子山下修了个飞机场,作为进攻苏联的空军基地。抗联8军军长祁致中命令小哥仨儿混进修机场的劳工队伍,摸清机场情况,做好里应外合,袭击机场的准备。
当天午夜12点之前,小哥仨猛士干掉哨兵,切断全部电话线,赶到机场东壕沟外等等候进攻命令。战斗打响了,小哥仨儿带领1个班,迅速包围了日军守备中队营房,用手榴弹和步枪将里面的日军全部歼灭。日军飞行员听到手榴弹爆炸声,冲宿舍冲向跑道,企图强行登机起飞。大爷早在跑道与营区之间架好了2挺机枪,小哥仨儿迎着日军飞行员猛烈开火,日军飞行员被迫退了回去。有一个日军飞行员乘乱登上飞机,强行离开了地面。小哥仨儿立即调转枪口,一阵狂扫,击中了油箱,飞机在空中爆炸。小哥仨儿的举动一下子使战士们开了窍,纷纷往飞机上浇汽油,然后用手榴弹引燃,跑道上的7架飞机都爆炸起火了。在飞机被烧毁的同时,战士们又炸毁了发电设备,烧毁了油库,将机场上的所有设备都破坏了。
这次袭击机场点头打得十分漂亮,包括机场司令官在内的30多名日军全被击毙,摧毁日本当时最先进的凌式战斗机8架,而抗联战士无一伤亡。撤离的时候,抗联8军不仅带足了机场上的枪支弹药,食品和药品,还动员13名劳工参加了抗联。撤走前,小哥仨儿在机场的墙壁上,还歪歪斜斜地写下14个大字:今天斩断你翅膀,来日送你回老家!
小哥仨儿机智勇敢,胆识过人。打仗时候,经常携带1支匣子枪和1支三八大盖。遇到敌人,远的用三八大盖,近的用匣子枪。在一次战斗中,大爷因战马中弹被摔倒地上。这时一个大胡子日本军官哇哇叫着向他襞来。大爷临危不惧,就地一轱辘,灵巧地从敌人马肚底下滚过去,掏出匣子枪就把这个日寇军官打下了马。紧接着他飞身跳上敌人的战马,一阵急驶,闪电般地冲出了敌军的重围。
一次,部队刚要宿营,被尾随上来的200多名日伪军包围。抗联战士一个个倒下去了,军长祁致中腿部中弹,躺在地上仍在举枪还击。这时10几个敌人嗷嗷叫着喊:“活捉祁致中,奖金大的!”向他包围过来。危机关头,三爷操起敌人的机枪,向敌人疯狂扫射,二爷乘机背起祁致中就跑,硬是把军长从敌人枪口下救了出来。
就在二爷撤退时,一颗子弹打中二爷的腰部。子弹头嵌入体内,需要开刀取出。当时部队缺乏医疗条件,消毒液和麻醉药都没有,祁致中非常着急。可二爷却满不在乎。他让战友用剃头刀将受伤的部位切开,将卡在肌肉里的子弹头取了出来。伤口无法缝合,只敷上点儿“八股牛”药沫,简单包扎上了。过了10几天,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了。祁军长连连称赞:“好样的!”你简直就是个铁孩子!从此,铁孩子的绰号就在抗联8军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