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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武汉】散文|我只知道你是田医生|龚会琼

 乡土文学微刊 2020-08-12





回忆

我只知道你是田医生

二〇二〇年春节前,一直在纠结回家过年这件事。母亲与新中国同年,父亲比母亲还大一岁,我和哥两家六个人回去,忙进忙出的是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转念一想,老人这么大年纪,八个人团圆过年,这样的机会也不知能持续多少年。犹豫之时,母亲的一个催促电话,帮我下定决心,元月21日一家三口与在武汉读大学的侄儿一起,开车回长阳县城与哥嫂汇合,准备回老家过年。

在县城歇息了两天,元月23日6人浩浩荡荡回老家,传来的信息是武汉封了城。神速般,小镇也开始设立关卡,从镇到村,从村到组,层层封锁,控制人员流动。不停有亲戚与好友发信息来询问我们是否出了城,我回复回到了老家的山坳里,朋友们也放了心。老家在长阳资丘的一个村,从清江边的主公路绕着蜿蜒盘旋乡村公路向上行,爬上坡,翻过山包,遥看对面的山坳,醒目的耸立着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就是父母的家。这段路,有多险,开了六年车的老公硬是不敢上山,把车存放在山脚的清江边。

一家人其乐融融,除了做饭吃饭,就是开心聊天。二月的某一天,嫂子切除的阑尾处发炎,痛得在床上躺了一天,熬到了晚上,疼得受不了,到底该怎么办?父母想到了村里的田医生,让田医生来看一看。打电话给山脚的田医生,打电话给村书记撤卡放行,田医生在黑夜里通过三道关卡,骑着摩托在弯弯拐拐的山路穿行,晚九点来家给嫂子看病,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田医生。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能真切地感受到田医生和蔼可亲,首先跟嫂子把脉,轻声询问,仔细聆听,然后给我们一大家人量体温,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已是更黑的夜,我们全家目送田医生在昏黄的车灯下孤独骑行,直到微弱的光再也看不清,此时嫂子早已喝了药,病好了七八分。

再次见到田医生,缘于儿子吃了久泡的木耳,浑身瘙痒,呕吐不止,我们知道已食物中毒了,田医生再次上门,听心音,查体温,温和而细心,第二天儿子就活蹦乱跳,漫山遍野地攀爬,儿子口口声声最爱田医生。

父亲的头疼是在一个雨天的晚上,老人家用毛巾扎紧头来减轻疼痛,好像也无济于事,于是急促般地呼喊“你们打电话要田医生看一看”。联系后,田医生第一时间赶到,年老的父亲如孩子般地撒着娇,田医生熟络地与父亲拉家常,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快结束时,田医生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电话,隐隐约约听到是隔壁组的女人肚子疼得厉害,田医生在电话里耐心安抚,我们敬意而生。给父亲看完病,晚上十点多了,田医生还要赶往下一个更偏更远的地方,回家恐怕已是凌晨,陪伴他的是雾茫茫的山路,孤独勇敢的车灯。

父亲的身体近些年已是一包的病,时而高血压,时而胃疼,时而颈椎,长远考虑,田医生用父亲的医保卡在医院对症开了中药,专门请人捎回。嫂子、儿子和父亲在疫情期间生了病,田医生不厌其烦来回奔波,让亲人们在最短的时间康复,真是妙手回春。

最后一次见到田医生,是在4月18日,我们返汉的申请表审核通过,可以返汉通行,田医生如往常一样笑意盈盈,为我们开体温正常的证明。陆续,村里的很多年轻人走出家乡,打工去了远方,留守在家的不是孩子就是老人。远方的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家人是否生病。好在,有田医生,是家人最亲的人!千千万万个田医生,在农村的最基层,不怕吃苦,宅心仁厚,守候着我们年迈的父母,陪伴着年幼的孩子,让他们安心,让在外的我们放心!在此真诚地说一声:感谢你们,向你们致敬!

作者简介

龚会琼,湖北长阳人,现工作于武汉外校美加分校,曾发表过诗歌《妈妈的灶台》和散文《你在家乡还好吗》等文章,朋友圈内有名的美食爱好者和健身达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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