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岭瑶民爱唱歌, 日出唱到日落坡; 月亮东升歌又起, 歌如溪水汇成河。 油岭排瑶自古爱唱山歌。山山水水、草草木木,都是他们借以抒情的对象。他们劳动时要唱歌,恋爱时要唱歌,喜怒哀乐要唱歌,悲欢离合要唱歌,寨里寨外,处处洋溢着来自远古山间谷地的天籁之音。 油岭瑶寨的瑶歌曲调异常丰富,有“歌堂调”、“情歌调”、“山歌调”、“讲古调”、“唱经调”以及“歌乐堂调”,不同的心情就有不同的内容,不同的内容就有不同的曲调。 当你走进油岭,踏进家门,瑶家人就会把你当成伙计(“排瑶”语即朋友),一首用“歌堂调”唱出的《敬酒歌》,让人心里暖和和的,忘记了路途的劳累。 优嗨—— 伙计呃,端起来吧 这是伙计敬给你的酒! 不论你远来近来 进了门呀都是好伙计(赛罗赛)! 一碗酒咧罗比不上稀世琼浆 却有如瑶家清清醇醇热情似火! 饮啊饮咧——我的好伙计 放开肚量畅饮罗 我们的友谊花朵永不凋谢(赛罗赛) 朋友,听到这首歌,千万不要推卸哟:醇醇的酒,淳淳的人,你会觉得自己种下的友谊花朵,已经在瑶山盛开! 白天,当你畅游油岭,你会看到休闲在家的“莎瑶妹”(瑶语即姑娘),三五成群,有的绣花,有的手持自制的精美纸风车,一边摇着,一边用“歌乐堂调”唱起优美的《思郎歌》,兴味盎然—— 勤劳聪慧的阿贵哎, 你为什么不到妹身边? 今日天开云雾散, 阿妹采花上高山, 不怕荆棘重重栏。 采来百样花朵, 编成美丽情物, 等候阿哥定百年! 风车在一阵阵低沉悠扬的歌声中摇曳,发自内心深处的韵律,把一群群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带入梦幻一般的仙境。顷刻间,这古老的山寨也变得生机盎然,让人留恋不已。 黄昏,日落而归的瑶民们,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帮助幼小的子女洗澡。这时,你会听到阿妮们(瑶语即母亲)亲切的用“讲古调”唱起的《教子歌》: 我的儿啊我的女, 爸妈养你不容易, 苦苦甜甜永远是秘密。 快快长呀快快长咧, 女的就要嫁好郎, 男的不要吊儿郎当。 做人应像山上的青松, 任你雨来任你风, 不怕霜雪不怕冻。 你还小,听不懂,快快长大咧喂, 爸妈的心愿只有一种。 小小年纪虽然不懂,但天下父母心哪里不一样呢? 晚上,每当月亮爬上东山挂在树梢的时候,油岭的阿贵(瑶语即男陔)会邀请你一起去“讴莎瑶”。“讴莎瑶”是“八排瑶”姑娘小伙以歌恋爱、夜里进行的一种特有方式。他们怀揣耳环、银簪等定情信物,夜里来到莎瑶妹房前屋后的窗口,用低沉缠绵的“情歌调”,倾吐对莎瑶妹的爱慕之心—— 今晚的月光多么明亮, 就像是阿妹的脸那般漂亮。 月光指引到阿妹窗前, 仿佛看见了过河桥梁, 阿哥的情意永远不变! 山有情,水有意,阿妹请你快快出现。 此时,若是莎瑶妹有心,就来接唱—— 阿哥的情意似水绵绵, 点点滴滴流进阿妹的心田。 同结连理不说千年万年, 只要真心意不改誓言, 阿妹的心里感觉就甜。 山万年,水千年,阿妹愿与阿哥同结百年! 若情投意合,俩人就交换信物;倘若莎瑶妹无意,无论阿贵如何诉尽衷情,也打动不了莎瑶妹的心,只好黯然离去,到别处另觅花朵。 枪,是油岭瑶寨的男子勇气与信心的标志。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为保护地里的庄稼,他们常常肩扛猎枪,带上猎犬,雄纠纠气昂昂地上山打猎。面对大山,面对森林,他们放开歌喉大唱《打猎歌》—— 我是一个打猎手, 天天上山去打猎; 肩上挂着火药带, 手里提着火铳枪; 伙计呃——去罗,去罗,去罗嗨! 地里已经播下种, 玉米长得绿油油, 金黄稻谷要成熟, 你看你看你看罗, 野兽又要来糟蹋! 来呀来呀快快来哟, 为了我们的丰收,瞄准狠狠打! ——“砰”, 野猪打死了,大家高枕无忧罗。 油岭瑶寨的民歌,不但韵律变化莫测,而且词曲繁如星星,翰如大海。除以上所述之外,还有《生产歌》、《讲古歌》等等。他们的歌谣曲调优美,词曲内容丰富,深受人们喜爱。 2008年8月,由油岭瑶寨歌舞队演唱的一首《瑶寨吊脚楼》,以无伴奏、原生态的独特风格闯入“宝墨园杯”2008第二届国际小曲王争霸赛的国际准决赛;在同年9月的第二届广东民间歌会上,油岭歌舞队身着传统的瑶族服饰,用原汁原味的声音演绎来自大山里的歌曲《远古瑶歌》和《卖档酷》,两首粗犷中带有纯朴、富有远古气息的原生态瑶歌,双双获得金奖。 2009年11月18日晚8时,中国澳门,华灯闪烁,流光溢彩。为庆祝澳门回归十周年,广东省文联与澳门基金会在永乐戏院合办“百越流金——庆祝澳门回归祖国十周年艺术专场”。由油岭瑶寨歌舞队送上的《远古瑶歌》,被选作演出的开篇,以其高昂的气势,特有的热情,演绎着来自山间谷地的天籁之音,让全场震撼。 2010年10月14日,山野中产生的瑶族民间舞蹈,登上了大雅之堂。油岭瑶寨歌舞队应邀走进深圳音乐厅,用其绝妙的歌声,优美的舞姿,给人以古老又不乏现代明朗欢快的瑶乡气息,倾倒了在场的所有观众,让人叹为观止!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根,是一个民族的生命,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油岭瑶寨的歌舞队之所以能屡次获奖,令世人瞩目,成为世界民族艺坛中一朵永开不败的奇葩,完全在于他们的坚持与坚信:“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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