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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惨烈程度堪比台儿庄战役的南口保卫战!︱它为何在抗战史上占有多个“第一”?

 329525 2020-08-14
2020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那在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纪念日之前的一周,我们为大家奉献上抗日在北平的系列主题,为大家讲述北平时期的抗日故事,我们和大家一起感受北京红色文化带来的传奇。75年前,在北京的土地上,英勇的中国军队其实也曾经和日本侵略者正面作战,其中第一场大战役就是1937年在北京昌平南口镇发生的南口保卫战。

75年过去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或许很难理解领悟过去那个时代的悲惨和伤痛,也永远难以感同身受侵略战争的罪恶和灾难。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但让今天的人们记住,在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最残酷壮烈的战争,发生过侵略者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有过先烈们浴血抗战的惊天壮举,有过'一寸河山一寸血'的悲壮历史,却是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不应当放弃的。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8月初,日军坂垣、铃木、酒井等师团共计7万余人,集结昌平,攻打南口,企图迅速控制通往山西以及西北的路径。中国方面,第七集团军奉命守卫南口,延缓日军西进;汤恩伯任前敌总指挥,下辖其13军(含王牌师89师)、高桂兹17军、朱怀冰94师、中途驰援的陈长捷72师等部队,共计6万余人,在南口至河北的镇边城、横岭城一代阻击日军侵犯。由于南口首当其冲,并且由这个地点爆发战斗,故称南口战役。

这一次战役从1937年8月8日正式爆发至26日我军撤退,共计18天。我军虽有89师为王牌师,但整体军队素质、武器装备,都远落后于抗战初期的日军。但这次战役中我军始终没让日军夺取我阵地,最终因战线太长难以顾全,被日军暗中由汉奸领路由水头绕至我军后方,险些遭到包围,只得无奈撤退。南口战役是抗战全面爆发以来的首场战役,也因中国军队以弱敌强、以少战多,且早于二次世界大战其他战区开战,却取得了整个二战初期其他国家盟军没有的战果,堪称战争史上一个奇迹。

南口战役在抗战史上占有多个“第一”:它是中日大战中第一次大规模的阵地战、是国民党中央军与日本精锐部队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是日军第一次在中国战场上受到重创;是卢沟桥事变后国民党正面战场的第一个大战役。但因为政治和历史原因,有关这次战役的情况一直很少在媒体中披露,今天,我们也是正面历史,将这一段旧闻重新整理披露,希望可以告慰当年抗战的英雄们。

南口战役中的抗战英雄们



北京昌平区南口镇位于昌平城西12公里处,距北京四十多公里,当时有“绥察之前门,平津之后户,华北之咽喉,冀西之心腹”之称,可见它的战略地位非常显要。卢沟桥事变发生后,北进张家口、占领察哈尔省,然后分兵晋、绥,是日军既定的战略企图,南口则是这条路线上的必经之地。而中国军队要保卫察、晋、绥三省,就必须固守南口。因而南口一役,势所难免。

1937年8月初,日军派出两个混成旅团、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等共计7万兵力的精锐部队,配备大量火炮、坦克、飞机和运输工具,沿平绥线西进,直奔南口。中国军队以第七集团军前敌总指挥汤恩伯率领十三军的两个师以及陆续增援上来的第21师、94师、72师、独立第七旅和两个炮兵团共6万人迎击日军。蒋介石几乎每日一电,甚至一日数电,指导南口战役。

8月8日,战役打响。双方共投入13万余人的兵力,在以居庸关、南口为中心,东起德胜口,西至横岭、镇边城长约100华里的山地战线上展开大规模、拉锯式的激战。8月18日,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在接见世界各大通讯社记者时表示:“此次上海(八一三抗战)与南口两战,可谓中日两国的正式交锋。”8月26日,中国军队开始退出阵地,南口等地相继失守。

尽管装备劣于敌人,尽管是仓促应战,战壕多为草草赶筑的,尽管这场战役以南口等地的失守而告终,但在敌人强大的攻势面前,中国军人仍体现出顽强的斗志和殊死拼搏的精神。此前,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累计伤亡不到500人,占领平津仅用了3天。

策划南口作战时,中国日本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问板垣征四郎:“我军若先攻平绥线,夺取南口与张家口,须多少兵力,多少时间?”板垣答:“有一个师团又一个旅部队,3日可取南口,10日可击溃傅作义军,控制平绥线。”事实是,中国军队在南口一线拼死抵抗了近20天,日军不得不把兵力增加到两个半师团。整个南口战役,中国军队以伤亡33692人的巨大牺牲,歼敌1.5万余人,俘获日军546人。我军无一人被俘。

“33692人”这个伤亡数字,足以说明战况的惨烈,也不难让我们想象出那一幕幕浴血奋战的情景。

战前,72师师长陈长捷说:“我们中国军人过去作战都是罪孽,这次能奉命对外战争,正是我们对国民赎罪的机会。如果能有相当胜利,那是我们赎罪的表现,如果再不能为国家卖力,那就不能算人了!”正是在民族大义的激励下,中国军队于南口战役各阵地中战至全连、营、团仅剩数人甚至一兵一卒也不退却的悲壮场面,在当时或随后的战地报道中屡屡出现:
1937年10月《国闻周报》报道:机枪连仅剩一个战斗兵、一个传令兵、一个伙夫了。战斗兵、传令兵把住两挺机枪,伙夫在中间向左右输送子弹,继续对两千敌众强烈反抗。太阳照临着整个山谷,这三位作殊死战的英雄,最后含着光荣的微笑,躺在阳光中……

1937年8月19日《申报》报道:我王仲廉师第529团罗芳珪部,流血奋战,死守不退,以致全团殉国,团长以下无一生存,其壮烈牺牲,实为近代战争所未有。

牺牲于南口战役的不仅仅是士兵或低级军官。在抢占850高地的激战中,72师416团团长张树桢在两个营长阵亡的情势下,亲率预备队发起冲锋,胸部连中数弹倒地,仍高声命令团附率队继续冲锋,夺回阵地后,他坚持让卫兵扶上山,并坐在地上写报告:“850高地夺回来,职重伤不支,部队各口阵地,命团附(副)……”团附(副)的名字尚未写出,便因失血过多倒了下去。

南口战役狙击战



南口战役从1937年8月8日打响,至8月26日撤退,历时近20天。8月8日至15日,为得胜口、南口之争夺战;8月16日至19日,为南口亘横岭城间之争夺战;8月20日至26日,为延翼竞争和中央被突破作战。战斗中,日寇凭借他们的优势兵器飞机、坦克、大炮等,每天向我阵地倾泻数千发炮弹、炸弹,依山草草修筑的工事,总是刚修好就被毁,再修好,再被毁。但中国军队依仗保卫祖国的誓死决心,以步枪、手榴弹、大刀,与敌军拼杀,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战斗之惨烈、残酷,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当时的战地记者、参战将领书写的战地采访,纪实报告,战地信函,新闻电讯,是南口战史的真实记录:9日,南口正面冲突爆发了,敌人炮火猛烈的比我们的机关枪还要密,我们的前哨,首当其冲的是龙虎台阵地。我们的战士对于炮战有相当的认识,当敌人的炮火最猛烈之际,大家就离开了阵地,但这并不是后退,而相反的是跑到阵地的前面去。炮火之下,敌人是不会冲锋的,到晚间炮火停止,大家又回来。我们之所以能这样安全地躲过炮火,高粱地帮助很大。

12日早晨,30多辆坦克车驶入了南口,应验了美国武官给我们的忠告。坦克车简直是“铁怪”,3寸厚的钢壳,什么也打不透它,炮弹打正了它,最多不过打一个翻身,然后它又会自己把自己调整过来继续行驶。只要有一道山沟,它就隙沿而上,怎么奈何它呢?办法是有的,第七连连长带着两排人跳出阵地冲向坦克车去,他们冲到这个“铁怪”跟前,铁怪少不了有好多窗户以备里面的人向外射击之用,于是大家就不顾一切的攀上前去,把手榴弹往窗口里丢,把手枪伸进去打,以血肉和钢铁搏斗,铁怪不支了,居然败走,并且其中的6辆因为里面的人全部死了,所以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两排勇敢的健儿虽然死了大半,但我们终于获得胜利。

从13日起,敌人的炮火更烈,他们把重炮每四门一行地排成三行纵队,四围用坦克车圈起来,以防我们的进袭。一圈一圈地向着南口战线摆列起来,从早到晚不停地施放。我们的工事都是临时掘的,挡不起重炮轰击,兵士们每两个人为一单位,在山石上掘开一个小小的隐蔽洞,反正你的炮打上了,也只能打掉我们两个人。每一方吋的地方,都有炮弹落过,它企图将整个的山打平。进南口的路途上,都是一步一弹。

每天都有20架飞机在空中威胁着,但飞机的力量与作用,几乎等于零,没有一个人怕它。十三军的将士真了不得,他们奉到的命令就是死守阵地。三昼夜(得)不到水喝,马鞍山上,第四连全体只剩一个弟兄,但是他还沉着地坚守阵地,而不稍退,直到我们补上去的生力军到达了,方把他接下来。一个机关枪连的班长,他指挥着几架机关枪在一座山头上作战,敌人冲上来了,他痛骂他的机关枪手打得太慢,但随后他眼前的一个枪手阵亡了,他自己就把这架机枪接过来,继续着干,一不小心,他顺山城跌滚下去了,但机关枪仍抱在怀里。再爬上来,敌人已到面前,他凭空手把日本军官的指挥刀夺了来,立即还手砍去,第一下砍到对方的钢盔上,第二下方把敌人砍死。

王仲廉师长,他有强壮的体魄,高大的身量,黑而坚实的脸,师部设在居庸关山洞里,一列火车作了办公厅,他本人和两位旅长四位团长,都在前线指挥。炮弹曾把他的头打伤了,若不是还有一个钢盔戴在头上,就不堪设想了。战争剥夺了他的睡觉权利,又瘦又黑,表现着是一个为国宣劳的忠勇将军。

汤恩伯,这个铁汉子,他不要命了。这的确厉害,十三军从军长到勤务兵,他们全不要命了,大家都把一条命决心拼在民族解放战争的火线上。从战争发动以来他就没有睡眠的时间了,一切的精神,都用香烟维持着,瘦得像“鬼”一样,只有两个传令兵随身跟着他,那么卫兵、勤务兵呢?早已加入火线去了。

从南口到居庸关有15里路,八十九师一共只有四团人,战至20日,已不足一团,王仲廉在居庸关把剩余的部队集合起来,再向侵入南口之敌反攻,士气绝未稍馁,当夜又夺回3个山头。汤恩伯苦笑着说:“残兵镇守居庸关!”

后方指挥员他运输给养的将士们


在南口保卫战中,抗战英雄太多了,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我们只能用这种片段式的语言描述很少的一部分,那后方的指挥员和运输给养的将士们又是作战的呢?
担任南口正面战斗任务的是十三军八十九师,师长王仲廉先生,右翼是十三军四师的战场,师长王万龄先生,军长汤恩伯兼前敌指挥官。驻节怀来城内指挥作战。

汤恩伯


二十日的黄昏,汤恩伯的参谋处长在一间非办公室的炕上,用他幽默而颇有煽动性的语调,谈论前线战况时,忽然停止,伸长耳朵,细听院落里牵牛花叶上的雨声。口角上呈露出新的笑容,即以演说中最紧张的意态诉述他的新感觉:“下雨了,我们前线的弟兄又好出去摸他一下了!”摸他,就是利用雨夜乘敌不备,偷袭敌营之意。因此,屋子里的人对帘外的雨发生了特别好感。
第二天的早晨,泥路泞滑不堪,接济前方的弹药,完全改由大车——北方的马车——输送。天晴路好可以用卡车载运。然而它输送路程都只能达于二十里外的山口,再向前,只有借重人力和牲畜。因此这天的运输队,由驴子,大车,挑夫组合成,这条牛走起来还嫌崎岖的路,汽车就用小脚婆走路的方式也难通过了。在这样道路上,毛驴子最骄傲,驮载的重量既不过分,行动可以自由,等驴夫睡倒了,它偷



除了输送弹药给养的运输队外,任务最紧要的是增援前方的炮兵连。夜晚上冒着大雨由怀来城开拔,雨水的浇淋,滑而乱的山石,叫他们攀援而上,实在够乏的。太阳光射进山沟时,他们卸去了鞍架上的炮身,炮座,弹箱,把骡子缰绳扣在臂膀上,由它们在可能距离内去充实已空虚的胃囊而倦了的战士,在比较平坦的乱山石上用各种不同的姿态睡将起来。太阳光的热度,和自己的体温,把湿了的草绿色军衣烘干了,可是在身体睡压的一面,因为地下潮湿还留着一大块潮渍。翻过身来再睡,一等兵刘长胜睡得顶香,几只大蚂蚁爬过他头脖子咬了一口,两手乱抓,把头顶前溅满了泥浆的马灯打到石坡下,他身也不翻的又睡着了。一个工兵背上负着十字镐铁锹,军毡,防毒面具,伪装网和短枪,这样在山沟里的乱石上睡来是颇成问题,解除了睡又太费事,于是把身子斜伏在山坡上,追寻他的甜梦。

从怀来开上的炮兵连很快就到了前线,他们急忙构筑炮兵阵地。做工回来的兵,还有一个伙夫,四个围在一起,批评有一个军营向后撤退的事。一个湖南口音的兵不愿意他们后退,说:“这样高的山头放弃了,关系太大,叫我死也不能后退!”一个浙江口音的班长接着说:“我们一个机枪连,两个步兵连,都要葬在这个山上!”还有一个兵一声不响,拿着一支玉蜀黍,吹口琴式的放在嘴上,一粒一粒用嘴唇剥着吃。伙夫最爱喝酒,由横岭城带来一小瓶白干,装在身上,偷着没有人时候过酒瘾,今晚凉瑟瑟的风刮起他的酒瘾,他恐怕他们三个人抢他酒喝。跑前几步一个人蹲着大喝起来。

“电话通了,报告营长!师长请营长说话。”通信兵带着喜悦紧张的精神来报告。一会土洞里的电话机上传出这样一句话:“没有师长的命令,决不后退,师长!你放心!”

无论前线还是后方,这样的故事太多了,南口战役失利的原因很多,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既有战役指挥方面的原因,也有协同配合方面的原因,但主要原因还是日军在力量、装备上强于中国守军。南口战役虽然只坚持18天,但有其不可低估的积极意义。南口战役虽然失利,但是,中国守军的抗战精神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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