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无齿”了一回 作者/亦云 三年前，我揣着一颗冒险家的猎奇心理，被一辆长长的列车拉到了南京一所大学。 那时，淮河刚发过大水。我一到学校，不幸就降到了我的头上。 新学员最大的特点，一是信多，二是好展示自我。我当然是二者的最完美集合体。 一次，班里为了选体育苗子举行篮球赛。我本身球技平平，还是仗着一身劳力上了场。 不幸也就发生了。 我左冲右突，前拦后阻，成绩也不是最糟。 下半场时，下巴不幸撞在一大汉挥动的胳膊上，当即吐了口秽物，仿佛其中有血，也没在意，又冲将起来。 直到被人替下来，队长问我：“牙齿呢？” 我用手一摸说：“在呢”。 他掏出小镜子让我一照，立马愣住了，门牙活生生地丢了半截，留下来的也不安分地跃跃欲动起来。 有人提议快找残齿好补！ 在不幸的日子里，我先经受了拔牙的痛苦，又忍受了同学“无齿之德”、“缺牙巴”之类的调笑。 每当刷牙时，有人说我太幸福了，少刷一颗牙，一年节约了很多黄金时间。 记得刚拔完牙那天，顺道到商场去买件高领衫，营业小姐见我几腔豁出的“天窗”，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我当时也算够油滑的，居然对小姐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残缺才是美”！ 那小姐用纤纤玉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嗔怪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才子。” 我说：“目前就缺个佳人相伴”。 拔牙后要等两个月才能镶，在牙齿尚未武装起来的等待里，我仍乐颠颠的。有一次课堂辩论都逗急了，一下跳到讲台慷慨陈词了几分钟。 唯一让我感到不美的是在英语课。 我是四川人，发音本就有障碍，加之说话又“漏风”，害我不浅。立即有同学发掘了这条素材，声言：倘若日后我学有所成，意想出其“无齿”如何刻苦学习的细节来。 两个月到了，我牙龈卡上了两根锃亮的钢丝，于是便怀疑最初哪句话——缺陷真是美的吗？要不，我怎么又含个废物点缀呢？ （本文系大学时旧作） ☆ 作者简介：四川省某机关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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