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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怀斯·鲍尔  我们这个专题主要讲述被忽视的欧洲与东亚之间的西亚（一般也包含中亚，二者合称内陆亚洲，简称内亚）的历史，好给大家提供更宽广的历史视野。在此大司马将第一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与第二波斯（萨珊王朝）之间的历史稍作解说，以利于大家贯通。 第一波斯扩张到极限后，在希波战争中闹了个灰头土脸，不过波斯并未就此衰落，反而利用巨大的体量造成的财政优势，通过用金钱收买和挑拨，促成希腊两大城邦雅典和斯巴达的内战，自身坐收渔利。 不过，波斯宫廷的内斗令波斯一时无力插手希腊，而希腊北部的半蛮族马其顿崛起，并灵活运用希腊惯例整合了希腊的力量，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率军东征波斯，波斯帝国因为地方高度自治，其统治并未出现明显危机，但军事失利令地方总督失去忠心，最终波斯帝国被亚历山大灭亡。 亚历山大在波斯故地采用波斯式的统治手法，不过随着他英年早逝，庞大的马其顿帝国很快崩塌，其部将各据一方进行内战，号称“继业者战争”，其中占据波斯故地的是塞琉古建立的塞琉古王朝。 数十年后，塞琉古王朝在波斯的统治动摇，波斯东北部的游牧民帕提亚人占据波斯，建立了帕提亚帝国，塞琉古王朝只剩下叙利亚的领地。 帕提亚帝国曾经消灭罗马前三头之一的克拉苏，但这只是偶然性的事件，不具备说明性，帕提亚的军队总体上并不是罗马军团的对手。 帕提亚帝国的统治接近与游牧模式，比较松散。帕提亚统治末期，在第一波斯的龙兴之地法尔斯，兴起了祆教萨珊教团组织的势力，萨珊势力向帕提亚帝国发起挑战，最终萨珊首领阿尔达希尔一世通过单挑阵斩帕提亚王阿尔达班五世，帕提亚帝国灭亡，波斯进入萨珊王朝统治时期。 萨珊是统治波斯的三个本土政权中的第二个（第三个是萨法维王朝），其统治效仿第一波斯，以祆教为国教，利用祆教的善恶光暗二元理论，国王自居“光明神”的一方，将其他敌国贬低成“暗魔”的同伙，进行征伐，并且在沙普尔一世时代一度取得了生擒罗马元首瓦勒良的大捷。 萨珊王朝初期继承第一波斯地方高度自治的统治方针，但王朝中期以后在神权和王权方面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集权，本文就从萨珊王朝统治中期开始讲起。 本文讲述的是沙普尔二世即位后，对阿拉伯半岛和罗马帝国的战争，在罗马帝国无法使出全力时，萨珊波斯常常能够成为祈劲敌，而对亚美尼亚的争夺最终成为萨珊王朝与罗马帝国的死结。  波斯与阿拉伯争端的开启 1 君士坦丁将首都东迁，因此他就需要直面他最危险的敌人：波斯王。 沙普尔二世（Shapur Ⅱ）还未出生就成了国王。他的父亲霍尔米兹（Hurmuz）在他出生前一个月就去世了，波斯的贵族和国教琐罗亚斯德教的祭司共同为王后腹中的孩子举行了加冕。 在沙普尔二世 16 岁之前，萨珊波斯帝国一直被摄政的官员控制，比起萨珊波斯帝国的福祉，这些官员更关心自己手中的权力，所以在君士坦丁当权时，波斯帝国一直无法夺取更多的领土。 事实上，那时萨珊波斯帝国正在抵御来自南方的入侵： 几个世纪以来，一些没有君主的阿拉伯游牧部落一直定居在阿拉伯半岛上，但由于地下水位下降，他们不得不向北迁移。阿拉伯历史学家泰伯里（al-Tabari）认为，由于土地条件恶劣，这些游牧部落成了“世界上最贫困的民族”，他们发动的攻击也越来越难对付。“他们抢夺当地居民的牛群，”泰伯里哀叹道，“占领他们的耕地，劫掠他们的物资，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波斯人却难以反击，因为他们将王冠戴在了一个孩子的头上。” 但这一切都在沙普尔成年后改变了。 325 年，沙普尔通知军队的指挥官，自己将接管萨珊波斯帝国的防御事务。他挑选了 1000 名骑兵，亲自指挥他们对阿拉伯入侵者发动攻击。“然后沙普尔二世带领他们继续前进，”泰伯里写道，“打击那些把法尔斯（Fars）当作牧场的阿拉伯人……对他们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对其他人施加了最严酷的刑罚，他们的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然后沙普尔乘胜追击，派出一支舰队穿越波斯湾前往巴林（Bahrain），在阿拉伯东部登陆，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般的屠杀。他的军队此次到达了一个叫麦地那（Medina）的小绿洲城市，他在那儿抓住了一些俘虏。  萨珊波斯的领土伸缩 尽管如此，让泰伯里印象最为深刻的并不是沙普尔二世的军事力量。泰伯里告诉我们，沙普尔二世的智慧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他看到他的子民在过底格里斯河上的一座桥，人们在拥挤的通道上互相推搡。他觉得这样效率十分低下。于是他下令再建一座桥，那么朝这个方向走的人可以走这座桥，而朝另一个方向走的人可以走另一座桥……这样一来，人们在过桥时就不必担心有危险了。仅仅一天，这个孩子的地 位和声望就提升了，而其他人若想有这样的声望，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管理一个波斯那么大的帝国不仅需要军事才能，更要有行政能力。沙普尔二世创造出的新交通模式就是一项革新。 沙普尔二世聪慧且精明，足以抵御君士坦丁妄图统治全部已知世界的图谋。 君士坦丁迁都到拜占庭，就是他想要挑战萨珊波斯帝国东方霸主地位的无声证词。但他第一次和沙普尔二世接触的方式还是比较友好的。 沙普尔二世刚摆脱了他的摄政者，君士坦丁就用诚恳但明确的口吻给他写了一封信，希望沙普尔二世不要迫害波斯的基督徒。“我希望你善待他们，因为你太伟大了，”君士坦丁巧妙地措辞，“请用你平常的人性珍视他们：这种对待信仰的姿态将给你我双方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 沙普尔二世同意宽容对待对他领土内的基督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宽容变得越来越难以维持。在君士坦丁写信不久后，非洲国家阿克苏姆（Axum，今埃塞俄比亚）的国王便改信了基督教 — 这一举动既是在宣告他对天堂的盼望，又相当于宣告了他与罗马帝国的友谊。 这位国王名为埃扎纳（Ezana），他所统治的王国就在红海西岸。在狭长的红海另一边的是阿拉伯，在 4 世纪 30 年代，阿拉伯地区到处都是波斯士兵。 沙普尔二世在统治初期就把阿拉伯侵略者从他的南部国界驱逐出去了，之后又继续开展入侵阿拉伯中部的狂热军事行动。泰伯里告诉我们，在沙普尔二世的整个统治期间，他一直都“很想把阿拉伯人赶尽杀绝，撕裂他们首领的肩膀”，这就是为什么人们都叫他“肩膀人”（Dhu al-Aktaf）。 埃扎纳转变了信仰，因此他一旦遭到波斯跨海侵犯，能确保获得君士坦丁的支持。 波斯与罗马的死结——亚美尼亚 2 沙普尔二世暂时没有侵略这个非洲王国，而是派兵侵入了亚美尼亚（Armenia）。 亚美尼亚是一个有近千年历史的王国，位于罗马东部边界附近，长期饱受侵扰。几个世纪以来，罗马皇帝要么与这个王国结盟，要么侵略这个王国，使其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东边的古波斯和帕提亚王国也是如此，它们希望把亚美尼亚当作罗马扩张的缓冲区。 此时，亚美尼亚虽是独立的，但它再次被挤在了两个庞大且正在扩张的帝国之间。它与罗马和波斯都处于和平状态，但它对罗马帝国更为友好。303 年，亚美尼亚的国王提里达特斯（Tiradates）受一位名叫格列高利（Gregory）的修道士洗礼而成为基督徒，那时基督教在政治上还没有多大作用。 当君士坦丁把基督教设立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后，亚美尼亚与罗马帝国的联系就越来越紧密了。 沙普尔二世派出的奸细越来越担心信仰基督教的亚美尼亚将再也不是波斯帝国的盟友，设法说服了提里达特斯的侍从叛变。330年，那位侍从下毒杀害了他的国王。可惜波斯人未能如愿，刺杀并没有使亚美尼亚王国放弃基督教，反倒使提里达特斯成了一名殉教者（最终被封为圣徒），而他的儿子“矮个子库思老”（Khosrov the Short）成了国王。 既然间接的方法失败了，沙普尔二世就直接派兵出击。336 年，沙普尔二世对亚美尼亚的进攻也失败了，军队败退回来，但他向君士坦丁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即使波斯邻近罗马的地区信仰基督教，他也不打算放弃这些地区。  亚美尼亚位置重要 地处黑海与里海之间 改信基督教已经充满了政治意蕴，于是沙普尔二世决心在萨珊波斯帝国中打击基督教。波斯人越发怀疑基督徒是为罗马工作的间谍。337 年初，对波斯基督徒的系统迫害就开始了，迫害大多发生在波斯的西部边界上。 住在底格里斯河东岸马马泰修道院（Mar Mathai）的波斯基督徒亚弗拉哈特（Aphrahat），将这些迫害事件都记录了下来。他写信给住在波斯境外的一名修道士同伴说，沙普尔“屠杀了大批殉教者”，波斯的基督徒却坚韧不拔，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收获“巨大的回报”，但波斯的迫害者们却对此“十分轻蔑”。 在西边，君士坦丁正密谋着让这些基督徒的话成真。他那时正在策划一场远征。他出兵的理由是波斯基督徒需要他的帮助。他想带一个便携的礼拜帐幕，随军主教会定期带领士兵到这个帐幕中礼拜。他还宣布一旦到了约旦河，他就会在那里接受洗礼（这件事他一直没时间做）。统治者以宗教为由发动战争，这是历史上第一次。 但在随军远征之前，君士坦丁就病了。337 年 5 月 22 日，君士坦丁去世了。为了纪念他，人们把拜占庭的名字改成了君士坦丁堡，而后把他葬在了圣使徒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Apostles）中他已准备好的一个陵墓里。 陵墓里有为十二使徒准备的 12 个具象征意义的棺材，加上君士坦丁的是13个。后来史学家们认为这个行为太过狂妄自大，但这种殡葬方式也有其理由：君士坦丁就像使徒们一样，也参与建立了基督教信仰。“在罗马的历代皇帝之中，只有他尊崇上帝这位全权者，”优西比乌总结道，“从没有人像他一样如此尊崇教会……像他一般的伟人，前所未有。”君士坦丁将基督教和国家政治结合起来，也永远地改变了这两者。  第一个接受基督教的罗马皇帝 君士坦丁大帝 君士坦丁去世的消息一传来，沙普尔二世便又一次对亚美尼亚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成功了，信仰基督教的亚美尼亚国王库思老被迫逃往罗马边境。沙普尔二世安排了一个波斯傀儡来顶替库思老。这个位于军事缓冲区的王国如今是他的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罗马并未立即对此做出回应，因为君士坦丁的子嗣正忙着在君士坦丁堡互相厮杀。君士坦丁这位政治家在世时如此精明，却没有明确安排好继承的问题；他似乎希望自己可以长生不老。然而，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侄子都被授予了恺撒的头衔，为他统治着帝国的不同地区，并且都可以声称自己有权继承皇位。 至于君士坦丁死后几周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有公正的历史记载，但当流血事件结束时，他的侄子、两个姐夫以及朝廷的多位高官都已经被谋杀了。君士坦丁的三个儿子 — 君士坦丁二世（Constantine Ⅱ，21 岁）、君士坦提乌斯二世（Constantius Ⅱ，20 岁）和君士坦斯（Constans，14 岁） — 达成了某种家族协议，这使得 他们三人活了下来，而几乎所有可能的竞争者和反对者都死了。 唯一免遭厄运的是他们年仅 5 岁的堂弟尤里安（Julian），那时他生活在小亚细亚的一个城堡里，远离这场肃清运动。 337 年 9 月，君士坦丁的三个儿子在君士坦丁堡称帝，他们成了罗马的共治皇帝。罗马帝国再次分裂，这一次分裂为三部分（或三个辖区）。君士坦丁二世接管了高卢地区；君士坦斯接管了意大利地区，不仅包括罗马，还有北非；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则接管了整个东部地区以及色雷斯地区，这意味着他得到了君士坦丁堡。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立刻派兵入侵亚美尼亚，协助库思老重获王位。 罗马一只手打不过波斯 3 虽然君士坦斯年仅 14 岁，但他很快就证明了他的实力。340 年，他的哥哥君士坦丁二世企图从他手中夺走意大利，君士坦斯便与之开战，在意大利北部伏击并杀死了他。此时，罗马帝国成了两部分，君士坦斯占据了西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则占据东部。 虽然君士坦斯对基督教会给予了坚定的支持，但很少有人喜欢他。他的个性太顽劣，即使那些对信仰基督教的皇帝过分恭维的教会历史学家也不喜欢他。他在罗马又生活了 10 年，但在 350 年，他27 岁时，被手下的部将杀死了。 罗马帝国的将军们并没有支持三兄弟中唯一剩下的那个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而是又扶立了一位新的共治皇帝：一个名叫马格嫩提乌斯（Magnentius）的军官。为了赶走这位篡权者，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向西进军，但整整打了两年才最终将马格嫩提乌斯打败。马格嫩提乌斯不愿落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手中，选择了自杀。352 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了整个帝国的统治者。 同时，由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一直没能顾及东部的边境地区，沙普尔二世乘虚而入，重新占领了亚美尼亚。库思老的儿子一直以罗马盟友的身份统治着亚美尼亚。沙普尔入侵亚美尼亚，活捉了这个国王并挖出了他的眼睛，他的儿子只有在服从波斯帝国的前提下才可以继承王位。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并没有立即对波斯的挑衅做出回应。他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为迫切的便是找到一个继承人。由于他没有儿子，在 355 年，他任命了他唯一幸存的堂弟尤里安成为罗马帝国继承人。尤里安在 23 岁之前一直藏匿于小亚细亚地区，并且通过导师马多尼乌斯（Mardonius）接受了良好的基督教教育。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更愿意待在君士坦丁堡，所以他安排尤里安去处理帝国西部边境的战事。这个年轻人在莱茵河畔的作战获得了巨大成功，军人们纷纷成为他狂热的支持者；他又减轻了西部的赋税，人民也非常爱戴他。 尤里安越来越受欢迎，而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人气却减弱了。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他父亲一样是基督徒，但不同的是，他信奉阿里乌派的学说，而当时官方已将其定为异端。在他任命尤里安为恺撒的同一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动用皇权驱逐了一名反对阿利乌派的罗马主教，导致西部教会转而支持尤里安。 当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对尤里安日渐增长的人气感到惶恐，要求他把部分军队撤往东部以削弱其武装力量时，尤里安考虑到他的堂哥在西部日益不得人心，而自己的声望日隆，拒绝了他。莱茵河地区的军队十分支持尤里安，并把他抬高到了共治皇帝的地位。 罗马帝国又变成了由两位皇帝统治，这种局面让他们两位都感到无法接受。但尤里安并不急于对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发动公然的进攻，毕竟君士坦提乌斯仍拥有君士坦丁堡和东部大部分地区。而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也不敢离开东部在西部与尤里安交战。与此同时，来自波斯的威胁突然降临，沙普尔二世的军队正逐渐接近罗马的边境地区。 罗马士兵阿米阿努斯·马塞利努斯（Ammianus Marcellinus）被提前秘密送往亚美尼亚（已被波斯控制）去监视波斯国王的举动，他后来记录了罗马与波斯的这场战争。他站在悬崖顶上，看到敌人正步步逼近：“四周布满了无数的士兵，”他回忆道，“国王在前面领军，身着华丽的铠甲。” 罗马军队烧掉了敌人前方的田野和房屋，想断掉他们的食物来源，并在幼发拉底河畔反击；但波斯军团接受了一个已经归顺波斯的罗马叛徒的建议，选择向北转，穿越未被毁坏的田野和果园。 罗马军队进行追击，两军终于在罗马境内一个叫阿米达（Amida）的小城市相遇了。这里十分有利于防御，因为通往这座城市的道路（据阿米阿努斯·马塞利努斯记载）只允许狭窄的单行队列通过，于是罗马军队就在这条窄缝里占据了防守位置。但是罗马人不知道的是，波斯骑兵早已在城后分散开来，包围了这座城。 罗马人被波斯士兵两面夹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在这个狭窄的区域。阿米阿努斯在混战中被困了整整一天。“我们一动不动地待到日出，”他写道，“非常拥挤，那些被杀死的人的尸体都没有地方倒下，只能竖立在人群中。我前面有一个士兵，他的脑袋已经被一把锋利的剑劈成了两半，但由于被四周的人挤着，他只能直挺挺地像个木桩似的站着。” 最后，阿米阿努斯和其他幸存的罗马士兵一起退入城里。波斯人依靠弓箭手和战象攻击城墙，那些大象“满是皱纹的身体令人毛骨悚然，上面载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个可怕的景象超越任何一种形式的恐怖”。阿米达承受了波斯人 73 天的围攻。街道上堆满了“蛆虫横生的死尸”，瘟疫在城中蔓延开来。防御的士兵们用火焰箭对付木制的攻城兵器和大象，但波斯人最终还是通过堆土丘翻过了城墙。 当地居民也遭到了屠杀。阿米阿努斯从城的后门逃了出去，他发现一匹马，这匹马被困在灌木丛间，还与它死去的主人绑在一起。阿米阿努斯解开尸体，骑着马逃跑了。  印有沙普尔二世头像的波斯银币 背面是祆教的火坛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仅被迫交出了阿米达城，还交出了至少两座堡垒要塞、几个设防的城镇和东部的部分土地。同时，尤里安依然在西部威胁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被夹在这两股敌对势力之间，根本不敢撤走一边的军队去转攻另一边。 最后，一场发烧把他从困境中解脱出来。361 年 10 月 5 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死于一种病毒性疾病，他的身体烧得滚烫，连侍从都不敢碰他。尤里安自然成了整个罗马帝国唯一的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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