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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人已经年过90岁，老两口都是争胜好强一辈子，两人从干仗结缘，50年代初助越抗法战争中结下革命友谊，然而已经分居40余年，为了拍下这张合影也是一家人说尽好话，老两口却不愿挨得更近。爷爷盘国云喜欢拳脚功夫，年轻时候赤手空拳打死过野猪，奶奶却擅长刀枪功夫，当年一根楠竹拐杖耍的三个法国人近不了身…… 2017年7月22日，雨后初清，老爷子盘国云杀了一只鸡，自己吃了半只，想起来数里外的重孙子，于是一路蹒跚，来到大儿子的家中，3岁多的小重孙欢叫着飞奔过来，老爷子却从挎包里掏出来半只鸡，递给了孩子。老太太在屋子里看到，冷哼一声：你来做甚么？盘爷爷只得干咳两声，家里人笑了，半年没见面，说第一句话就充满火药味。 这个小重孙有着一半的越南血统，看起来萌逗可爱，其实不论国籍的话，他们都是一个民族，都是擅长刀耕火种、山区狩猎的瑶族人。大山里很少见到外面的人，懂事的小家伙拿到鸡肉，有些不舍的虚让着：“鸡，吃嘛？” 更有意思的算是老奶奶了，看到摄影师拍照，吓得连忙一手捂着脸，一手操起了拐杖，孙女赶紧安慰，小重孙却趁机抢了镜头。老人一辈子没有出过山，近年来有些老年痴呆，对外面的记忆更多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候的炮兵部队。 盘爷爷坐在凳子上，老奶奶却起身就走，根本不和他过多接触。家里人说：年轻时候两个人脾气都不好，爷爷又一次生气后给奶奶下了一个狩猎的套，意图制服奶奶，却不料被盘奶奶挣脱，把盘爷爷打的满山跑，蜷缩到角落里连声认输求饶。 盘爷爷对唯一的重孙疼爱有加，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又从挎包里拿出来几个路边捡到的小玩意儿给他，姑妈让他亲亲太爷爷，他小手抹了一把，嘴一噘：”不嘛。有胡子，扎！“盘爷爷也不由得笑了，盘爷爷的孙女盘锦校在老山脚下开着一个”老兵之家“，为回到老山的老兵服务，老人有一长没一短的询问着，眼睛却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老伴。 因为盘奶奶在做饭的火塘旁边烤脚，盘爷爷说了一句：”天天烤，皮子都烤成腊肉了！“老奶奶不依不挠，说着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盘爷爷赶快起身离开，盘锦校告诉我们，他怕老太太打他。盘锦校告诉我们，侄儿出生的时候难产，一家人都在医院，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爷爷来看，连声叹气：“我这老婆子怕是活不过三天了……”，盘锦校说，奶奶大爷爷5岁，在奶奶面前，他已经九十岁的人了，还是跟一个孩子一样，没大没小，叫人笑话。 半年没见，盘爷爷和老伴只说了两句话，起身就走，他要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里，儿媳妇抱着重孙在坍塌的院子边上挥手，小重孙一边挥着小手，一边说：太爷，来嘛！再给我送鸡肉。盘爷爷笑了，骂了一句贪吃鬼，一挥手，拄着精心雕刻的拐杖下山了。 山间的小路在连绵的雨季显得湿滑，老人的背影有些孤独。作者问盘锦校为什么让老人一个人住，她说：爷爷不愿意过来，按照他们民族的习惯，两个儿子各自赡养一个老人，奶奶和婶婶说不来，就住在他们家里，爷爷住在叔叔家，不过爷爷洗衣做饭从来不麻烦婶婶，都是自己做。 半路上，盘爷爷随手掐下路边的几株山茶，说回去烤一下泡茶喝，他说人老了，没用了，也就只留下每天喝茶的这点习惯了。
盘爷爷和儿子住的房子都是数十年的老房子了，经鉴定属于危房，盘爷爷说大山里没有地方，盖房子太难了，先凑合着吧。房后有一块菜地，地边上是一个10平方左右的小鱼塘，盘爷爷欲言又止，盘锦校看出来爷爷的心思，说：“我奶奶喜欢吃鱼！”盘爷爷蹲在水塘边上，脸上笑开了花……欢迎关注河洛乡村（微信公众号hlxiangcun),讲述乡村里普通人的故事，品味不同的人情冷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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