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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拽糖

 聆听风吟 2020-08-18

       拽糖的样子很像现在的麻糖和糖瓜,只是形状细长,颜色深些,吃法也不大相同。得靠双手的手指捏住,放到口边,一边哈气一边朝两边拽,越拉越细越拉越长,与其说是吃食,倒不如说更像玩具。

       拽糖是我幼年抹不去的记忆。回忆的闸门一打开,关于幼年过年的细碎,就像一泓潮水一样涌出来。

        八十年代的乡村,过年挤满了热闹。五毛钱一串儿冰糖葫芦,五分钱的搅糖稀,还有一毛钱的拽糖,过年挣来两块钱的压岁钱,吃遍这些美食,还有余资,过年的那个味道啊,幸福极了。

        幸福的味道还来源于一个幸福的声音,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只要听到一声悠远的吆喝,,“拽……糖……”,“冰….糖…葫芦…….!”准时迷糊爷来了。

       迷糊爷的小推车一进村,我们这些小孩子先就围上去,带钱的就买上一毛或者两毛钱的零食,大多是买拽糖吃。

        迷糊爷每次都是先掏出白毛巾擦干净双手,再从那温乎的铁锅里揪出一块,在手心里一团,交到小孩手里。小孩先用牙咬住一点,然后用手一拽老长老长的。没带钱的,只能吞咽着口水,围着吃糖的小孩转着看。

        也有的急忙跑回家去,拿回来破暖壶皮或者穿坏的塑料凉鞋,从迷糊爷那里换点拽糖,然后和伙伴们比试谁拽的长。冬季的风很冷,小伙伴们的笑声清脆悦耳,比迷糊爷等等吆喝声还要悠长!

         当然,迷糊爷车上还有糖葫芦、糖苹果之类的,鲜艳的糖色勾引着我们的食欲,但是大多买不起,我们只能看看。

                   

        村里的女人们也陆续出来,替自家的孩子付账。这个时候总要逗笑般地和迷糊爷讨价还价,如果迷糊爷少上个二分钱,她们就像捡了钱一样高兴。如果没少,她们一边说着迷糊爷抠门,一边撩起衣襟摸出钱递过去,嘴里嘟囔着再也不买迷糊爷的东西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最近回老家,再也没听见迷糊爷的吆喝声。但是只要踏上回家路,我就会想起迷糊爷手里那团粘牙的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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