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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 朝夕 | 信 (散文)

 百姓文学社 2020-08-18

百 姓 作 家

 


作者:朝夕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

 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终究,我也是未能看见那一片海,那一片深蓝悠远的海。 

你也在沉默吗?或是已经进入梦乡,却在百转千回的梦靥里无能为力。

  前些夜的时候,我如常站在窗边发呆,看着曾经仓皇曾经郁翠曾经开花曾经凋零的茉莉花在眼前枯萎无力,内心突然也升起无力感。

 无论那枝桠多么努力, 也无法在这明亮的春日里绽开嫩芽。

  还有很多的一幕幕往事闪过脑海,多是别人的片段,偶尔也有一些关于自己。

就像是早秋的晨风浅浅拂过古树,轻轻带过一些回响,斑驳的树影在地上闪烁流离,本是羡事,却总不免窥见,一旁还有不少枯叶。

 我此刻的心情不比你不糟。 即使再遍地繁花似锦也能看出一堆败柳。

 关于我的失恋故事后来我也听见了很多版本,一个比一个生动,一个比一个有趣,全部的拼凑拼凑,最后可以在我心上开出一朵花来,一朵凋零的花。 我却不言语。 苦难大概把你的经历当成了游乐园,不停在你身边游走。 你却不能成为驱逐者,逐渐让它成为了主人。

  因此我知道你的心情。

 有人说,有些人是这样的,他永远知道你的心情,他安慰你的话最多。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站出来为你说多半句。 这样的人是怎样的? 我愧疚于我知道你的心情,一直知道你的心情。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是还没念书的时候,我就喜欢海。 也喜欢在海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自由自在,自由自在。

 我可以一个人在海边说话,唱歌,甚至跳舞。 只要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有一个人,有一个落寞的神情。 我总说想去看一看大草原,因为它很大很大。 人是很渺小的,当遇见很大很大的概念的时候,有害怕的念头更会燃起好奇。

 这种喜欢并不是归结于草原是否真的足够大。 而是当它一望无际的时候,我便会把它想象为会流动的披着绿色长裙的海。 一片会跳舞的海,随我心起舞。 可是我终究也没去成。

有些人喜欢问为什么。 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时候我喜欢问为什么,但事实是我对问题的本身都不感兴趣,纯粹只是喜欢看见对方思索的样子。

 或许问题能让他跌宕一下回忆。

 回忆有时让人甜蜜,有时也会让人苦涩。

有时让人冰冷,有时也会让人温暖。 

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屋简陋笑纳春天,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笑得前俯后仰。

 也不知道为什么备受挫折时会迎难而上。  

我觉得应该是这种感觉。

 可以凋零,如果曾经凛冬盛放;可以放弃,如果曾经不遗余力。 你看路边不起眼的小草,从不张扬。

 有人卧躺,有人踩踏。暴雨袭过,狂风卷过,野火烧过。

 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
                                                                           

致你,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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