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作家
沉甸甸的牵挂
文/柴秀娥
二十二年前的阴历三月初八，这一天是我心上的一道疤。一经提起，心就会滴下点点血泪。就是这一天，妈妈睁着两眼，抛下父亲和我弟弟父子三人，走了……。
我家住在正蓝旗所属的牧区一个饲料基地，父亲是队里(基地)的饲养员。因为家里孩子多，为了我们姐弟五个能吃饱穿暖，父亲整日操劳。记忆中，父亲每天五点钟起床出去捡牛粪，晒干了垛成大垛以备这一年的燃料。牧区都是用牛粪烧火，烧水做饭。爸爸干活回来吃了饭，还要去放牧牛羊。妈妈洗衣、做饭，拉扯孩子。所有的缝缝补补一家子的衣裳、鞋袜都得母亲的一双手操持，还得下地干农活。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受累干活，身体就更不行了。妈妈每年都得到公社的卫生院看病买药，严重时还得去旗医院住院，记忆中母亲常年吃药。我们姐弟五个，从不敢做惹妈妈生气的事。母亲没有文化，却教我们堂堂正正做人：一不偷，二不骗，要干干净净地做人，凭力气、本事挣钱，踏踏实实地活着。我从十岁辍学以后，就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日子虽过的不富裕，可一家人过的幸福、温暖。
一九九五年三月初八，刚从张家口看病回来的母亲，住在大姐家。我就步行五里路去姐姐家看妈妈，妈妈抓住我的手，问家里的爸爸和弟弟还好？羊羔接完了吗？牛喂饱了吗？家里的米面还有了吗……？我看着妈妈眼泪就掉下来了。妈妈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珠说：不哭啊,老闺女，妈好好的。因为妈妈每次犯病都这样安慰我，我破涕为笑，就给妈妈讲家里的零碎事。
这天下午，妈妈感觉不好，憋气、呕吐。我和三姐还有大姐夫把妈妈送到阿尔虎布卫生院。医生给妈妈输上液，吃了药，妈妈不憋气了，也不呕吐了。看上去挺好的，我们三个也放心了。吃晚饭时，妈妈还喝了一碗粥。饭后，妈妈躺在我身边和我唠家里的事：告诉我春天来了，买一些菜籽，在家里园子里种些蔬菜，好方便吃；告诉我有两个牛老了，秋天得卖掉；告诉我弟弟还小，需要有人管，你从小听话，为家考虑的多，有些事情你得担当，母亲说了很多很多…………这也许就是妈妈最后的嘱托和牵挂吧。
晚上八点钟，妈妈说困了，我们就给她铺好床，看着她睡了，我们三个就坐在母亲的床也守着她。见母亲呼吸平稳的睡着了，我们三人小声说着话。快10点钟的时候，我感觉母亲好像要翻身。三姐我俩就要帮母亲翻身时，就听见妈妈嗯、嗯、嗯了几声，我们就大声呼唤妈妈，妈……可妈妈没有回答，两只眼睛睁着，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己经不能了。姐夫跑去叫医生，医生来了用手触摸妈妈的鼻息，摇了摇头，说没呼吸了。我哭 喊着握着妈妈的手，感觉妈妈温暖的手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冰冷。妈妈……妈妈……我和三姐大声的哭喊着，三姐哭的几次暈厥过去……可妈妈己经听不到她心爱的女儿哭喊了。妈妈温暖的手在我的手中一寸一寸的整个手都冰冷了，一直到全身冰冷，就这样母亲去了，她是多么不想丢下她这一对没有成年的孩子啊，可生命就是这样脆弱，这样，年仅四十五岁的妈妈带着对家对儿女没有说完的嘱托和太多的牵挂，抛下父亲我和弟弟走了。没了妈的我和弟弟不知流了多少悲伤的泪，受了多少失去母爱的苦难。我至今都能感觉到母亲温热的手渐渐变的冰冷，心像被锥子扎的一样疼。
虽然母亲己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我和弟弟历经了诸多苦难，却始终坚守着母亲活着的时候的教诲，踏踏实实的劳动，本本份份过日子。我帮助弟弟成家后，我也出了嫁。弟弟侍俸着8O岁的老父亲，我们都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我家还被旗妇联评为：“最美家庭”，在九泉之下的妈妈也可以放心了！
作者简介：
柴秀娥，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人。 自小喜爱文学，自学写作，诗歌，散文，新闻报道等作品在锡林郭勒日报、锡林郭勒晚报刊登。
公告：2017年莫然文学优秀作者选拨即将开始，我们将选择投稿超过十篇，阅读量大的作者六名，颁发证书给予鼓励，奖励名单将于5月1日公布，请各位老师积极参加，为莫然文学的发展添砖加瓦。
责编：朱进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