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李春平 那些年，每到春夏雨过天晴，从原本乌黑黑的云层里撒出来阳光，如一缕缕射线，从遥远的天空，抛洒在微风下摇曳的树枝树叶上，那绿茵茵的树叶迎着阳光碧蓝中透着闪闪的亮光，而且空气在还透着湿气，岂不美哉！ 大人们在这时正是抢着难得的晴天，收割小春，或打场、归仓的好时机！ 这正好是野生菌类疯长的天气，只要天上的雨一停下来，只需一两个小时，树荫下，草丛里，齐刷刷冒出或大的，或小青杠菌、铜雀菌；那份鲜活、水灵、清香，烧汤、炒菜！还有那土壤贫瘠的红石谷子土，一边长着杂草，也在这时长出绒绒的，黑灰黑灰的野生木耳，只需洗净后在开水里稍稍一淖，凉拌起来下饭甚至下酒，都是上好的呀。 只是那些看着越是五彩缤纷、色彩斑斓，造型越别致的，却越是剧毒，越是要人性命的！ 最主要是那时的农村，几乎没有工厂，特别没有那些电镀、化工之类的工厂，最多就是有那么几家手工的碾米房、面条加工场、或者加工点镰刀锄头的铁匠铺之类，化工产品除了每年对庄稼施用一点儿化肥，杀虫用点儿农药外，就没有任何污染，特别是那些树林里，山坡上，想有污染都难的情况下，你说，这野菌不是比现在的有机农产品还有机吗？ 孩子们都趁着这难得的刚刚雨过天晴的时节，赶紧提着篮子，跑到树林里房前屋后的山林里——草丛中，树荫下，或山间地角，抢着那雨中蹦出来的野菌、野木耳，还顺在山野里互相争抢，或相互玩儿大仗，或在干爽的石板上，相互焠丁壳，赢烟标，斗鸡——一阵疯玩儿！ 那时，老家的房前屋后就是崎岖的山地，山地上大部分都是不大的青杠树、松树、柏树、野樱桃、野果树或一些杂树杂藤、杂草，多少时候，平时就把家里养的牛啊，羊啊甚至鸡呀、鹅呀，都是早上就感到这里，用长长的绳索套在大一点的树上，牛和羊在那山地里，小范围地撒欢、吃草，而鸡和鹅则更多是啄野果，土里的虫子，傍晚时就去把肚子吃的饱饱的他们又赶回家。然后，就这样每天换一片地，它们也能每天吃的饱饱的！那山地的杂草也因为被这牛羊的啃掉，又有它们的粪便滋养，长得又快，又茂密，郁郁葱葱的——这可是有机食品啊，只不过那个时候都是有机的，不像现在这样稀罕！ 这些环境当然也就为这野菌的生长提供了好的环境啊——最好的就是在那青杠树下，方圆一米左右的地方，总有一圈圈黄亮亮、金灿灿的，腿杆杆粗粗的，矮矮的，上面的像小伞一样的厚厚的，摸着肉肉的青杠菌；那黑灰黑灰的但粗粗的腿，上面的顶子厚厚的，黑黑的，柔柔的铜雀菌；还有好多种呢！其实吧，更有那贫瘠的红土壤，长着稀稀的野草的荒地上，更有小小的、绒绒的、黑亮黑亮的野木耳…… 正因如此，每次我们不管拾得野菌多少，大人们都要仔细挑选一遍——把毒菌和已经过了（就是熟的太过了）的，都是有毒甚至剧毒的——全部丢掉！ 如果拾得太多，或狠狠地熬一大锅，吃不完就第二顿再吃；或摊在院坝上一两天就晒成干菌，逢年过节或贵客临门时烧菜或熬汤——这干菌虽少了鲜菌的鲜味和清香，也是别有风味哟——至少比现在的人工养殖的菌菇好多了，所以是舍不得拿到集市卖钱的！ 筛选清洗过后，锅里的水也沸腾起来了，通常是要加一大把剥好洗净的大蒜瓣——你们不知道吧，这大蒜瓣可比当年皇帝就餐时用的银制餐具效果还好——如万一误将毒菌也一起煮了，这大蒜瓣就会变成乌黑乌黑的，遇到这种情况，呵呵！大人们会再心疼也毫不犹豫地一起倒掉，保命要紧啊！ 一切都好，就还要加上食盐、熟猪油，葱花儿，那时的农村可没有啥鸡精味精，但那个散发着天然的清香，鲜嫩绝对会让你哪怕只是那汤，都不停地喝上几大碗！我们还会趁老妈不注意，狠狠地舀一小瓢熟猪油放到锅里，权当借此打打牙祭吧——毕竟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嘴馋啊！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家里还有杀年猪时熏的腊肉或香肠，也会或在熬汤时，加点香肠或腊肉，嘿嘿，就更是借此打个牙祭了，大人们也借此机会可以喝两杯——双抢（抢收小春还要强中水稻和玉米、栽红薯，都必须在那么半个月左右忙活完）期间他们也是又累又乏的！ 前不久，老家来人，他们晓得现在城里人就稀罕这些野生玩意儿，就给我们家带来了一大口袋晒干的野菌，一口袋大蒜，甚至还一坛4、5斤的熟猪油——他们还显摆似的：这可是完全没用复合饲料的猪油哦！这让你们烧野菌菜或烧野菌汤，可是比那市场上卖的菌菇烧汤烧菜好多了吧！ 他们就在一边感叹：这城里人都咋啦？我们吃肉，他们吃菜，我们吃荤的他们吃素的，我们吃那么多人工种的，他们却有喜欢野生的了！连着菌都要野生的！ 作者简介 ： 李春平——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本世纪初—2005年于邮电系统厮混，后从事教育咨询、心理咨询，职业规划咨询，营销策划，并在国家级和省地级报刊刊发各类作品数百篇，近300多万字。 现为云南滇隆制药有限公司旗下滇隆-金玛咖养生酒业跨界合作营销总监，首席招商策划总监。 关于我们 《百姓文学》杂志社 投稿注意： 投稿时，请精选5--8篇作品、创作心得与作者简介（100字以内）和生活照一起发邮箱，如有高清配图，可一并发来，请记得完善出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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