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赵丫 * 图 \ 堆糖 散文   四月初， 闺女前脚刚去上班，我后脚就奔赴“战场”，不是我猴急挣钱，过日子大到供学、盖房、娶媳妇，人情世故，小到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得钱，前车之辙，后车之鉴，谁的日子谁知道。 那时客车还没通，只好打车去火车站，费用不菲，再心疼也是割肉自疗，火车站还戒备森严，登记、量体温、证明信，因为准备充分，一切通过，偌大的候车室，人寥寥无几，大大的背包彰显着主人的身份，那还是闺女在家时在网上购买的，购来之日，便将背包手针细细缝了一遍，出门在外，结实最重要。好看赖看于我而言方便就好。 因为对火车时间不熟，错过了最佳时间，只得求其次，天擦黑才赶到打工城市的车站，一个人站在车站的边缘，撒目四望，顾不得疲惫不堪，顾不得有啥奢念，好在有手机联络，虽然举目无亲，也算旧地重“游”，东张西望之际，队长的车到了跟前，心里感激队长顾念旧情，体恤下属，队长说这几天正忙，得先到现场，再转队上的车回住处。我心里是明镜似的，对绿化的流程再熟悉不过，其实，日子有点紧迫感生活才有节奏。 赶到栽花现场，今天的“战斗”已接近尾声了，同熟悉的人寒暄，旧人无几，回途的车上，叙旧是主题，到了目的地，那是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有熟悉的大哥帮忙提行李，我跟在后面直奔宿舍，宿舍里有四张上下床，底铺已满，在宿舍几位大姐的帮助下，我在“二楼”靠门的右边床上安了家，这些年在外，还是第一次住上铺，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练就了心大体宽的本领，苦瓜苦却有去火消炎的功效，没有一无是处的东西，我这块肥肉还算灵敏，只是那床不堪重负，每天呻吟不断，下铺的大姐也跟着轻声短叹，小心翼翼也时有失蹄的时候，夜里上厕所，门也跟着凑热闹，吱扭吱呀的唱个不停，越怕它响它越来劲，我下铺的大姐比我大一岁，个子不算太高，伶牙俐齿，口吐芬芳，妙语连珠，歇后语和典故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冰糖葫芦，又像羊肉串，越咂摸吧嗒越有味道。她说她没进过学房门，但她的小眼睛里却透着智慧的光，想来要是她念过书，进清华北大不是问题。她从厨房要来油，让我帮忙点到门的折页上，她够不着，说来也怪，再开门时，没一点动静了，原来它也要贿赂啊，还不算贪只是点到为止。 来绿化的人大多都是五十多岁的人，拉起话来正是难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肩上担子不轻，虽然钱不多，但细水长流，日子长算，堆积起来的小钱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年底回家鼓鼓的钱包里也会壮了“英雄”的胆子。 缺根弦的我生活上是一个低能儿，大大咧咧的性格，随和、没心没肺，没几天就和宿舍的姐妹们打成一片了，各自报了家门之后，我的地位神提升，大到用手机转账，用手机交费，微信支付，淘宝买东西……“咋这方便呢，真好。”看着她们满足的神态和羡慕嫉妒贪婪的小眼神，我的虚荣心也暂时有了安放之地，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本来就是热心肠，每天被使唤着却乐此不彼。 有天晚上，我在外面敲我们宿舍的门，屋里传出“谁呀？”的声音，再敲，依旧是“谁呀？”的问？再敲，屋里有人说，“进来吧！”于是我推门而进，站定，映入眼帘的是，几位大姐都在自己床上正襟危坐，只是那么几秒，我被群起而攻之，我下铺的大姐笑着说:“你咋那么坏啊，我们都脱了，吓得我们又穿上了，你真坏。”我回她们坏坏的笑。 那天夜半，我上厕所，有点假阴天，宿舍离厕所有二百多步，手机里的计步器记过。开厕所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从宿舍那边有个上下一边粗的东西在向我这边慢慢挪动，而且是横向晃动，平日里我是个胆肥的家伙，此时心里也不禁有点胆颤。我擦了擦我的近视眼，等那家伙走近，原来是我宿舍的王姐，王姐个小又胖，加上穿着睡裙，干了一天活腿疼，走路拖拖拉拉的，远处看就是在挪，虚惊一场。  宿舍里一共住了六个人，偶尔不忙的时候，她们关门在屋里跳广场舞，我没有跳舞那根筋，有时候兴致来了也跟着她们胡乱飞舞，大姐们说，我跳舞好像熊瞎子掰苞米，惹得姐们笑得肚子疼。 有一次，我睡不着，翻看快手，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声，第二天，王姐神秘兮兮的说：“昨晚没睡好，半夜三更的，听外边有笑声，还有唱歌声，那声音不像人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我对面的小琴随声附和 : “听到了，吓得我蒙上了头。”“哎哟，是不是闹鬼了？”我下铺的大姐说得更玄乎。我从手机上抬头斜视了她们一眼，故作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其实，心里明镜一样，不就是快手里的变声魔音嘛，至于嘛！于是，“闹鬼”事件持续发酵，神乎其神，听着她们每天神叨叨、神兮兮地“夸大其词”，我偷着乐得筋疼。 刚来的那些日子，三点多起床，晚上十点多下班，忙得脚不沾地，回来都以最快速度吃饭洗漱，然后沾在枕头上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不管天王老子，扔胳膊扔腿，呓语连连。不过，早起又斗志昂扬地迎接下一场“战斗”，口罩、头巾、帽子，全副武装，再配上一样的代表身份的坎肩，一字排开，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哪像五十多岁的人呢？ 忙碌着，人们没有时间再八卦“新闻”，每天讨论着还得忙几天？哪个花品种好，哪个花期长，哪个花矫情，得精心管理，哪个花马大哈，给点水给点阳光就疯长…… 原来，忙碌也是一剂良药，快乐如此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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