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农厉三月二十九,四婶三年祭日!
清晨,刚起床,看见二姐发来的信息,去给四婶烧三年纸,顺便看看母亲。母亲去逝十四年了!每年的阴寿我们姐妹们坚持去看望,但今年却没抽开身,加之清明也没去,心里很是惦念!
母亲和四婶的坟墓埋在村子对面的山上。依照乡俗,亲人去世三年的祭日,众亲戚朋友 会带上纸钱及供品,在亡人坟前做最后一次最隆重的告别!而母亲已经去世14年了,这种祭祀活动已经过了,但由于母亲和四婶是邻居,所以再次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相信母亲也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面。因为她生前也很好客。
快到村口了,坐在车内,远远地看见山的那边,母亲似乎已经早早地守望在山上,就像小时候我们姐妹回家一样。我们只要站在河的对岸,就能远远地望见母亲那瘦小的身影站在村口张望着,便飞快地跑向母亲。她会用那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摸摸我们的头,嘴里不停地念叨, 怎么又瘦了……
母亲与四婶的坟墓仅隔几米。祭奠仪式开始了,四婶两个女儿撕心裂肺地哭泣,那种想妈妈的滋味难以体会。而我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母亲的坟堆,已经出土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我泪流满面,眼前又飘浮出母亲瘦弱多病模样,依旧穿着她那身永不褪色的深蓝色衣服,面带微笑的招呼着我们这些刚进家门的孩子。
母亲一生贫穷,但她省吃俭用,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给我们姐妹穿的也干干净净;母亲不识字,但对我们姐妹学习却抓的特别紧,因为她知道只有考上大学,走出农门,我们姐妹才会过上好日子。母亲还教我们四姐妹要做正直的人。不许拿别人家东西!即使别人地里一个玉米棒一个瓜果,她坚决不让我们去摘。她还教我们学会感恩!那时父亲常年在外,遇上有些农活,邻居会相互帮忙,而母亲也会带着我们帮他们。母亲一生清贫但与乡邻和睦共处!在母亲眼里,父亲及我们姐妹就是她的全部。记得有一次,三姐姐发高烧,父亲不在,整个一晚上,母亲都抱着三姐,不停地用湿毛巾给三姐所谓的“降温”,第二天早晨,三姐果真烧退了,但母亲依旧下地干活,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累。
母亲很爱姐姐们的孩子。但我的儿子女儿她却没见上,很是遗憾。有时女儿会问,妈妈,你有妈妈吗???我说有,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我妈妈!
风很大,哥哥们继续烧纸。而父亲却念念不忘,让给母亲烧纸!他围着母亲的坟一圈又是一圈地走!最后靠近墙跟蹲下,一口接一口的吸烟!我知道父亲也很思念母亲,但他说不出口,只有把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化作口中吐出的一缕青烟,飘飘洒洒!!!
该到给母亲烧纸了。二姐跪近母亲,而我依旧跪在后面,我怕母亲看见我眼中的泪水;怕母亲看见我心痛的痕迹;更怕母亲又唠叨自己还不懂事……十四年了,女儿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母亲说,说说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说说自己也深深体会到了母爱的伟大。心更沉甸甸 的!母亲只活了54岁,从记事起,母亲就常年病魔缠身!她只生了几个女儿,所以心结一直打不开!更重要的是临走前,我还未成家,但她还是走了,带着永远解不开的迷走了!也带着女儿们深深的思念走了,而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四年!!!!
礼炮响起, 祭祀结束了,亲人们纷纷走下山,而我仍然久久地看着母亲和四婶的坟墓,眼泪顺着脸颊再次流下,恍惚中她们在向我们挥手…….
时间是过客,转眼我将步入中年!渐向成熟,不再因喜而疯,不再因痛而恨。或许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妻子,但我争取做一个好母亲。因为我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时刻提醒着我,因为山的那边,有我永远的思念……
二零一七年农历三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