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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美文‖刘永红《儿子的“滥善”》 儿子的“滥善” 刘永红 今年暑假的一天，我领着这个孩子——我的儿子兴冲冲地去“博大”为他买一件同事家孩子穿的同款衣服，同事告诉我她的买价是一百五十元。当我找到那家店铺的那款衣服时，售货员告诉我:“就剩那三件了，按折扣价二百二十元拿去。”我说:“太贵了！再少少嘛！”还没等售货员开口，我的儿子便迫不及待地答道:“现在做生意利润微薄，阿姨说已经是折扣价了，你还讲价！你让她怎么生活？”售货员抚摸着我儿子的头说:“孩子说得对！再讲价让我怎样生活？”当时我心想:做生意赢利也得有标准、有尺度，总不能随心所欲！同时我很不理解我的儿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为了让他长点记性:我索性以钱不够为由干脆不买了，于是我把他灰溜溜地带回了家。 买衣服的伤感还未退尽，买花卷的新忧又火速赶来。买衣服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家烧稀饭，让我的儿子到门口的“花卷”店买三元的我们全家人都爱吃的纯手工花卷，大约十分钟后，他提着比往常大的一包花卷回来了。我问他买了几元钱的花卷，他说:“五元。”我想:五元就五元吧！反正那家花卷味道不错，吃不完留着下顿再吃。当我把稀饭端上餐桌，用双手准备去打开装花卷的塑料袋时，我发现那袋子里装的哪里是花卷？那分明是黄白不均的“小炸弹”！我十分愤怒，转眼又看见我儿子异样的神情，我怕吓着孩子，便控制住心中的怒火自言自语道:“欺人太甚！这样的花卷还敢往出卖！”但我更无法接受的是我的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傻了！这样的花卷他买了，还比往日买的更多了！我心里有些疼痛，再不收拾他，他恐怕要吃大亏了！我命令他把这些花卷退回去。他却像求得饶恕似的让我去，我说:“这事是你干的，得你自己去解决。”他用低微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我买花卷时，阿姨不卖给我，说她由于中暑感冒，蒸的花卷出了问题不能卖。”花卷是我硬要买的，钱人家不要，是我硬塞给她的。我问他明明知道这花卷不能吃，还为什么要多买？他怀着对卖花卷阿姨的怜悯情感对我说:“人家带病为我们这附近的人起早贪黑地服务，多不容易！我们总不能让她亏本，所以我买了五元的花卷。”听了孩子的话，我无力地反驳道:“阿姨生活不易，不该亏本，难道我们生活很容易？我们就该亏本？”他沉默了。他要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我妥协了。 后来，类似的事情接连不断，但看在自家孩子性本善的份上，我就不再斤斤计较，可他却变本加利。有一天，儿子说好长时间没吃火锅了，他想吃火锅。那天正好是星期六，我们一家三口人就高高兴兴地来到“小肥羊”的“茉莉厅”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火锅，当我到收银台结账后，我无意间低头扫了一下收费单，意外地看见“豆腐”一份，我知道我点菜从来不点豆腐，因为我家人讨厌吃豆腐。我估计弄错了，我便去询问，收银员拿起对讲机问服务员，服务员说:“开始没点，是后来加点的，现在还放在茉莉厅的窗台上。”于是，我问是谁加点的，那父子俩竟无人作答。收银员笑着说:“点了没吃，真的很遗憾，但我们又能把那菜给谁？”我儿子说:“妈妈，该我们结账。走！”那收银员用肯定的眼神看了我儿子一眼，然后又不解地盯着我看了看。我也很纳闷：豆腐原本不贵，这是干什么呢！当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出门不足五十米，收银员向我跑过来，他连声道歉:“刚才对不起！真对不起！那份豆腐是隔壁一老太太加点的，服务员上错了。”他边说边难为情地给我退了钱。 那天，我差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赖账的罪名。回家的路上，儿子的慷慨与果断，我的卑微与难堪不停地在脑海中打转。当我们刚打开门走进家里后，我的“火山”爆发了。我用右手的食指猛戳了一下儿子的头便破口大骂:“你现在越长越出息了！我说没点豆腐，你却说该我结账，你这不是告诉收银员我想赖账吗？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大慈善家，你用你的滥善，践踏着我的人格！我真是服了你了！”孩子被我恶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他委屈地哭了，他边哭边唠叨:“创城……创城……创个屁！待人一点不友善！（我区红寺堡把今年确定为创建第六届全国文明城市推进年）”看着儿子的神情，听着孩子的唠叨，我恍然大悟，我的儿子——他用自己的“滥善”，践行着自己的“友善”，创建着“文明、和谐”的城市。 作者简介：刘永红，小学教师，就职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市红寺堡区第三小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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