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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记历（三）
光明 春节放假四天，领导嘱咐我们尽量不要到江边上去玩。原来在藏民心目中，江河水是神灵的依托，藏民不在江水边洗浴，不吃江水中的鱼类，否则就是对神灵的亵渎。雅鲁藏布江神交已久，今天终于走近了它，怎能不与它亲密接触。傍晚时候，一人悄悄遛至江边，远看江水是安静舒缓的，走近，你才感觉到它的奔腾磅礴。水量大，江水清，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江岸上，一片片被江水冲刷千万年的卵石，溜圆、光滑、洁净，铺满江滩，太漂亮了，这幸亏是在西藏，如果是在家乡那里，这些美石还不得让人给拣走完了。雅鲁藏布江河谷出产玉石，这些卵石中就会有玉石，玉石之得得靠机缘和运气。弯下腰来，细细寻找，自己正像是买彩票，尽管中大奖的机会是那么的渺茫。还是有所收获，选取了几块自己喜欢的石头，从西藏带回了家。
大年三十晚上，我一个人在工地会议室里看大屛幕电视中的春节联欢晚会，看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我从一九八四年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以往有家人朋友们陪同，团圆和美，笑声飞扬，今年在这里冷冷清清，陪伴我的只有青山松涛，江流奔腾，我没有将此看成是一种遗憾，我将其视为一种幸运，因为它是我难得宝贵的人生体验。
林芝号称西藏小江南，气候湿润，林木茂盛，令人忘记了这里是在西藏。内陆的春天已来了，在这里也能看到春天：田间地头，几柳树悄无声息吐新发芽，绿色渐浓。至三月底，河谷间、山坡上，无数的桃花渐渐开放了，由淡渐浓，由粉渐红，慢慢地，桃花完全盛开了，远远望去，一簇簇，一片片，灿若云霞，似火招展。林芝的桃花是山野野生桃林，高大茂密，零散散落河谷间，犹如天女散花，将大片的鲜花撒向大地，装扮这美丽的人间。桃花或许是太普通，太平常了，但眼前的林芝桃花美景太令人惊艳了，就像是一位美女，身处的环境决定了你的身价：如果你在乡下，就会被称呼“村姑”；如果你身在维秘舞台，就会被称“超模”；如果你站在嘠纳红毯，你就是名星；若将林芝的桃花比作美女，我感觉她只会是仙女，只能在远离尘世的天堂里才能看到。林芝的桃花大面积散落在雅鲁藏布江河谷、芳甸，山坡，为青翠的山水长廊画卷涂抹了点点彩色，立即有了无限生机和活力。和朋友们容身这片片桃花间，美美拍照，朋友圈显摆，留恋忘返，就像一群快乐的孩子，自己胡乱诌诗几句：桃花美景，是林芝旅游的一张名片，每年此时，林芝都举行桃花节，吸引着无数的游客。我们这里虽不是主要观赏地，美丽的桃花美景依然陶醉了我。乘车去了趟卧龙镇，江两岸漫长的山谷，全部被桃花点缀，此时行走在雅鲁藏布江沿岸，就像进了“江流蜿转绕芳甸”的诗意画景里，进入了仙境，进入了天堂。林芝桃花美景，是我在林芝的最大收获，它印在我的记忆里，萦绕在我的梦景里。虽然至今已过三年，依然念念不忘。
工地旁山坡上，生长着一种野草，刚出土的嫩茎是一种美味的野菜，这就是蕨菜，家乡山上也有，洛宁人叫“拳菜”。一天，在工地看见厨房大嫂在凉晒蕨菜，我问是从哪里采得的？大嫂说就在附近，很多。顿时有了兴致，拿了只袋子随他们一起去玩转了。就近在咫尺，荒野草地上，蕨菜星星点点从土中悄悄露身，正是采菜的好时候，刚开始还走着摘着，大嫂说那边那里多得很，都不用多转地儿。果然在一片山坡上，大片的蕨菜齐齐长出，嫩嫩的，鲜艳夺目，茎头的嫩叶拳缩在一起的一只小鸡爪子，所以家乡才称其为拳菜。俯身一颗颗采收，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两大塑料袋。回来大嫂给我煮了满满一大锅，叮嘱我煮焯注意的火候，捞出盛了一满水桶，几天凉晒，行成干菜，从西藏带回家吃了好久。
站在远处望住地：江岸、山峦、房舍、林木，这画面太熟悉，恰是一幅中国传统的山水画卷。山势雄奇险峻，山顶是荒草岭，白云缭绕，铁路隧道口就在半山腰。有一天突发奇想，想登上山顶去看看。下午吃过午饭，我一人悄悄向山顶出发。这里山势陡峭，家乡的山是“走”上去的，在这里是名符其实“爬”上去的，手脚并用，才能往上走，刚开始还有山石可以抓住往上攀登，半山腰往上只有荒草可以脚登手抓，其间，穿过了山坳里的一片松林，山下看松林不大，走进去才发现松林又高又密，阴森恐怖，几次想退回，但看看山顶就在眼前，近在咫尺，鼓足勇气，继续向山顶爬去。山顶荒草致密，与山土植被结合紧密，上有裂缝，正好可攀，终于登上了山顶，确切地说我登上的是一个山梁，远望是一座又一座重重叠叠的山峦，一眼望不到边，脚下的江水曲曲折折，在山峦间穿过。站在这里，一览众山小，感觉努力坚持没有白费，终于登顶，有一种小小成就感。
当时拍了不少照片，还发了朋友圈，可惜后来我将其删除了，现在想却找不回来了。下山比上山困难，山顶没有道路，坐在草坡上一步一挪往下走，终于安全下山。西藏采菜和登山，丰富了自己的生活，增加了西藏之行的乐趣，也是我对西藏的一段美好记忆。2020年8月7日 
【作者简介】卫光明，洛宁涧口院西人，中铁农民工，风尘苦旅，年及半百，工作之余，喜爱读书，爬格码字，自娱自乐。尤爱红楼，资深红迷，自号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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