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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读】自便编委自选诗:云经立(10首)

 李侃likan 2020-08-20

云经立:湖北公安人,现居长沙。诗观:诗是内心的颤动!

《阳光女孩》

两个流光溢彩,妙龄的女孩

一个短发,一个耀眼的瀑布垂下腰际

都身著碧蓝色的短裙

仿佛两簇闪烁,燃烧的蓝色火焰

火焰移动,将一切照亮,使周遭一切生辉

她俩走在一起超尘脱俗,优雅无比

浪漫,纯情,无忧无虑

她俩走在一起是那般友好,亲密

柔情蜜意,纯洁的情谊

她俩似乎在默默交谈

可又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她们一道走着,默默无声

彼此都在用无声的心灵语言交流

青春,信念,理想,前途,爱情……

她俩的出现

像清晨一抹清新的阳光

像严冬过后迅猛而至,生机盎然的春天

引起内心广阔的对于青春的遐想

《请假申请表》

一张请假申请表

申请原因那一栏

我没有说

春节迫近,我得回家

我有年轻的妻子,年幼的孩子

我列出了四个回家的理由----

1、月是故乡明

2、每逢佳节倍思亲

3、我是一家之主

4、青春作伴好还乡

然后上交生产部,行政部

最后由总经理准批

总经理会看到那四条理由

总经理会在那四条理由上眨眨眼

总经理是个年届不惑,聪明能干的女人

总经理是个一启唇就文采飞扬,经典的女人

总经理是个知道我姓名却还要问的女人

总经理拥有一个历史上少有的姓

她姓“荆”,“荆轲”的“荆”

我的故乡,“荆州”的“荆”

《在常德》

天亮的时候

我明白我在常德

吃午饭的时候

我也清楚我这是在常德

晚上回到宿舍

不用问,这里依然是常德

我知道我生活在常德

工作也是在常德

每天进进出出,日日夜夜

都是在常德

昨夜梦中决定回家一趟

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望母亲了

也有相当长的时间没回家了

醒来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有些恍惚

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记忆瞬间停顿,一片空白

后来费了老半天功夫才缓过神来

哦,我在常德

母亲离开尘世已多年

《租房子》

每次出门

每到一个地方

都要租房住下

一般我租下的都是单间

单间里一般置放的都是双人铺

一套被子,两个枕头

摆放床头,整整齐齐

床沿下两双拖鞋

一双男式,一双女式

而我只会用其中的那双男式

剩下的那双放在那儿,保持原样

枕头我也会只用其中一个

另外的那一个我会放在椅子上

或者干脆叫房东拿走

有时,当我带着疲惫从外面回来

我会打量房间里属于我的那张宽大的床

然后目光跳跃到

床沿下那双从没有穿过的拖鞋上

《开枪》

此刻,在这个傍晚

我有一个强烈的渴望

渴望能有一把枪

我将手持这把枪

对准我的这颗狗头

对准我的屈辱、羞耻

对准我的愤怒、绝望

对准我的悲痛、忧伤

对准我的迷茫、徘徊

对准我的幻想、希望

对准我残余的青春

对准我的太阳穴

扣动板机

让所有这一切

被一粒子弹痛快地洞穿

遍地开花,飞溅

让所有这一切

灰飞烟灭,死得干干净净

《也许,远方》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还值得我留念,或者怀念

同时,这个世界,还有些东西,值得我去憧憬

可是,这个世界,仍有一些东西,它会让我突然落泪

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还可以让我热烈,心跳

嘭,嘭,嘭……

仔细倾听,它来自我的魂灵深处

也许,远方,另一颗灵魂,虽不能听见

却能感受到它的剧烈跳动

《我的出生地》

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见儿时玩耍过的伙伴

就这样想起了家乡

想起了家乡的亲人和乡亲

黄台村是我的出生地

文革时村名叫前进,属于公安县

我家后面有一条沙河

河的上游是虎口闸,下游是虎西闸

河对岸是军台村,小黑是我的游泳伙伴

我们的村部在蒲田嘴

我家赶集一个是毛家港,一个是夹竹园

去毛家港,要经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玉湖

去夹竹园要过一条河,有渡船

我们的县城是斗湖堤

去县城要经过唐咀,黄金口,金猫口

三十华里的路程

南平是解放前的县城

红军时期,贺龙军长行军经过此处

出县城到近一点的大城市是沙市

然后是荆州,再远一点就是省城武汉

孟溪,南平,章庄,金狮,申津渡,花大园

曹咀,东港,闸口,甘厂,胡家厂,郑公,埠河

这些家乡的小镇,它们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或大或小,或远或近

少儿时,这些小镇遍布我的周围

现在这些小镇距我如此遥远

看着这些地名,让我感到温暖和亲切

仿佛看到家乡的某个亲人或乡亲

《同学的三句话》

刘文政同学那天微信里语音

我们是亲同学

亲同学,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那亲同学,与亲兄弟,亲姐妹,是同一个亲字

那同学,与兄弟,与姐妹,也等同

亲,是亲切,是亲人

王祯平同学那天对我说

我们是亲人

亲人,比亲同学,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把“同学”,直接变成了“人”

陈玲同学那天说

同学,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家后院有几十棵桔子树》

昨天晚上,我想到我们家后院

原来也有几十棵桔子树

一到秋天,缀满枝头的桔子黄澄澄

母亲就会把桔子摘下来,放到板车上

然后把板车从堂屋里拖出来

停放大门口

从大门口到门前马路,有一个很徒的坡

母亲拖着板车上马路后,途经柳口

拐弯上唐毛公路,走完玉湖大堤

然后又是一个很大的徒坡

然后才到毛家港,她经常赶集的小镇

这段路程共七华里

母亲拖着板车徒步这段路

把板车停放在街道边

等候着前来购买桔子的顾客

当她等候顾客的时候

口渴了,她上哪儿喝水?

那时候,可没有瓶装矿泉水!

还有,去的时候,两个下坡

回来的时候,两个上坡

她是怎么上坡的,又是怎么下坡的?

而且板车上还有一车桔子!

哺育了七个儿女的母亲啊,晚天夜里梦到你

我反复想起这些!

《哥哥》

听到敲门声

我知道哥哥来了

他又给我送来饭菜

隔些日子就这样

我正准备出去

他叮嘱我

隔壁龙星的孩子十一月生日

到时候你要去庆祝一下

他这是让我与左邻右舍关系融洽

同时,我纳闷

我在长沙,他怎么交待村子里的事?

突然醒来了

哥哥刚才出现的情景仍没消失

猛然意识到昨天母亲节

母亲离世已多年

剩下哥哥在尘世庇护他的几个弟妹

很长时间没打他电话了

短信也发得少

————诗歌随笔一篇

一首诗,一则评,一份情

去年相当一段时间,每隔二天,我会挑选一首自己喜欢的当代优秀诗歌,写下四百字左右的解读文字,然后在新浪微博发布,这就当时的“经立读诗”。

每次在新浪微博发布都是在下午一点到二点之前。因为微博只能发布163字,超过这个数字,就要将文字生存图片,然后以图片的方式发布。所以,“经立读诗”栏,所有发布的诗歌及赏析文字,全是图片。如果想要保存原文,是无法复制的,只能保存图片。

将这个栏目命名为“经立读诗”而不是“经立评诗”或“经立品诗”,其实,是为了保持低调,低调着做,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的诗坛圈子多,啸聚山林,拉帮结派,占山为王,如同现实生活中的一个江湖。我不属于任何派别,也不想进任何圈子。只要能打动我的作品,我就认可,我不管它属于什么派别。

这个栏目一开始,在新浪微博就产生了较好的影响。后来,有杂志主编及栏目责任编辑先后直接在微博私信约稿,也有诗人把自己的作品发给我,也有诗人邀我进博客挑选作品,也有诗人直接坦言,希望能看到我对他的作品的评价。

东北一位诗人曾对我说,到东北了,一定好好招待一下我,华北一位诗人对我说,到河北了就去找他,中南一位诗人对我说,到澧县了一定到他那儿落落脚,让我好好做二天客……

我与这些诗人从未谋面,仅仅只是把他们的好作品挑选来,写了一些自己对他们作品的妙处的鉴赏,他们便把我当朋友,知音,客人,这让我感动!

而这些都是因为文学,因为诗歌。

后来,因为每个月至少要保持有八首好诗发布,选稿出现困难,被迫暂时终止。

然后,这个栏目落在了中国诗歌流派网诗歌评论栏。只是不再定期更新,只是偶尔更新,算是对那一个时期这份对诗的热情与执著的纪念。

1天, 张然打来电话,劈头一句就是:

你把我害惨了!

我当时听了就懵了,因为,我在长沙,他在广元,武则天的故乡,我有什么事把他害惨了?

而对于从未谋面的朋友而言,说这样的话性质很严重!

然后,他问我:张学文你认识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我说认识。他说,你给他的诗写了一个评,他给我看了,我觉得很好。于是到处找原文,在你博客里也没能找到,搜索到的都是图片,最后我照着图片上的文字,一个一个敲下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下明白他为什么说我把他害惨了。

听到这儿,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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