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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袁恒雷作品丨白山湖之恋(外二篇)

 梅雨墨香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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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下第一湖”的美誉很早就已听闻,而在2017年,我却亲临你的身边两次,这实在是莫大的缘分啊!我看到你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山水坝!我曾见过关门砬子水坝和丰满水坝,但它们的震撼度远远不能和你比!你是先品尝了长白山第一口泉水的清冽了,而我与你的两次相逢,让你的湖水从此在我的生命中留存了难以磨灭的印痕。

公元2017年8月20日,这是个注定写入我个人史册的日子。我和妻子的婚纱照外景选在了白山湖。之前在挑选外景的时候,看其他人的样片就惊叹于白山湖的山水魅力,九寨很美,却远在千里之外,而家乡白山湖的山水光影碧水蓝天丝毫不输于那里的秀美。等到真的来到白山湖身边时,方明了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这一汪湖水是那么干净明亮,平静如镜的水面与山体相依。我们来到时正快黄昏了,夕阳悬在山顶,偶有云朵游过,最美的仍是偶尔腾起的水雾,氤氤氲氲,浮现湖畔,无论是上游还是下游,都让我们如身置于仙境云端。

我和妻子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摆出各种造型,我们的快乐笑声跳动在湖面上,打成涟漪飘出了很远!这是湖水作为我们爱恋的见证,将今生格外美的瞬间一一定格!妻子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片神山秀水,我从她如花的笑靥中看到了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格外满意的!她和我说,在哪里拍照都无所谓,只要我们每天都能在彼此身边就好!

这次格外新奇的地方还在于我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对新婚夫妇,巧的是男孩是我同事的亲戚弟弟,二人都在非洲工作,男孩是桦甸人,女孩是湖北土家族人,两人是在深圳学习时候认识的,这次是一起回来拍摄婚纱照。这对小夫妻的甜蜜也是同样醉人的,他们的爱恋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同样钟爱这片秀丽山水,在湖畔他们把自己青春幸福的容颜一一记录下来。

时隔十天之后,我又一次来到了你的身边——这次是和本省的一批作家朋友来白山湖采风。连我自己都惊叹不已,要么是三十余年没机会来与你相会,要么是一个月内连续两次来见你!这次我和文友一起乘船去了白山湖的上游游览!这是继2012年乘船游松花湖后的第二次坐这样的大船。拍摄婚纱照时只是在下游水上,但在上游乘船的确又是一番感受。众位作家起先还在船中稳坐,静看两岸山色风光,行有十余分钟后,一些男同胞纷纷来到船头眺望,船头国旗招展,大家纷纷站在国旗下留影。几位来自外市的文友,和本地的洪健天老师高谈阔论,他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所谓纵情山水当是此时的状态。

船行一半后,我们看到了将军峰,山体在湖水常年的浸泡和风化下,形成了类似战舰的模样,上面留有水位高时留下的浸泡痕迹,那是要高出现在至少五米的水位啊!再往前走就是这次游览的终点了,只见远山间形成了一道神龟山,当地乡民纷纷这么称呼,实在是因为这山的造型太像乌龟了!我们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是人类的力量无法企及的高度!在船的正前方出现了两条水路,那正是长白山来的两条支流,一条由二道白河方向来,一条由我们乘船的方向而来,从我们乘船出发到来到这个分叉点,船航行了大概二十余分钟。但见船与浪花格外亲密,湖水去了又来,它喜欢船身在湖水的身上来回地熨烫。

阳光和暖,秋风微凉,山绿水碧,船身荡漾。船回程的水路上,我遥遥地看见了白山湖的著名景观——望江阁,多少宣传片里有你的模样啊!站在你的身边望向湖面,那该是俯瞰白山湖的壮阔胸怀吧!只是限于天色已黑,这次我依然没有登临望江阁!但两次与白山湖的亲密接触,我早已爱上这片秀美的山水!

我在心里期盼着下一次的到来,依然带着我的妻子,登上望江阁远眺,然后再饱饱口福,一尝闻名遐迩的“三湖一岛”。


森林氧吧

在桦甸城东有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这里是长白山脉的腹地,距离长白山不过四百里。但放眼望去,林海茫茫,红石国家森林公园正是在这片林中。我所参访的这片森林氧吧正是座落在这片深山大林中,东行至此,只见青山环绕,绿树成行,木质板路铺行,遍布于整个森林氧吧!这里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还是那一排排间错相隔的参天大树。森林氧吧里树种特别齐全,导游介绍时候,我们知道了这里有着许多珍稀的树种,树牌上当然也有介绍,只见树身上写着相应的介绍,我听导游说,氧离子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多少时,对身体拥有特别好的康复理疗效果,但由于森林氧吧距离三级甲等医院太远,无法修建疗养院,现在当地政府正在筹建相关事宜。

东北林区的森林储量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而我置身的桦甸更是拥有丰富的森林资源。这红石国家森林公园是首屈一指的林区,望着透过林叶间飘下来的阳光,我仿佛看到了跳动在枝叶间的一颗颗氧离子,他们是我的肺喜爱的朋友,会为我们荡涤掉身心的尘埃,真的,当你置身于如此林业碧透的氧吧间,思绪是宁静的,你不会烦躁于城市的喧闹,你的呼吸是均匀的,你不必躲避城市尾气的烦扰,你的声音是宁静的,你不必和城市的噪音比个分贝高低!“城市病”在这里得到了一一治疗,你在这里只想畅怀呼吸,只想拥抱绿色,只想漫步林间。

森林氧吧会让你畅游个够,这里专门为徒步爱好者设置了“七公里徒步路”。沿着木板路上上下下,各色花草在你的周围不断出现,偶有鸟鸣啼叫山间,唐人说的“蝉躁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就是这个意味吧!和我同行的徐桂云姐(东珠)是个花草摄影爱好者,她于2014年写作的长篇植物系列散文,由《作家》杂志连载,一下写了16万字——简直把花草都写神了,她真的是相信万物有灵。然后这些花花草草在2015年结集为散文集《知是花魂》(作家出版社)出版——她是懂花的,懂到了灵魂里。所有人都惊叹于她是如何将这些花花草草变成绮丽文字的,她却谦虚却又神级回复般地说:“不是我写了花,是花找到了我!”徐桂云姐恰如一位从山林间走来的美女花,高挑婀娜的她不仅有如花的美貌,又有如花的妙笔,而亲见了她的采风才真正见识到,她能把花写得如此瑰丽曼妙,真的在于她细致认真的观察体会啊——我亲眼看到她,为了拍摄花可以端着相机蹲着跪着趴着在花草面前寻找最佳拍摄角度,所以她才会“知是花魂”,她真的是和花草们拥有了灵魂间的沟通。

当我们几位文友爬行至一半休息时,来自长春的牛力军望着旁边的山川溪流说,这要是晚上一个人在这住还是怪可怕的!牛力军兄是以写警察小说名世,相对来说其文字非常扣人心弦与现实主义。可我显然想到更多的是山林间的野趣,想想风过山林,明月当空,星光点点,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可“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可“石床孤夜坐,明月上寒山。”文人雅集于山林,山水田园的秀美,的确是只有置身于其间才能获得,王羲之、陶潜、谢灵运、孟浩然、李白、王维、柳宗元、徐霞客、梭罗、郁达夫等等,古今中外那些“屐痕处处”,都是徜徉于山水间,并且无论白天黑夜他们都深切体味过了。所以,蛇虫鸟兽真的会不期而遇,却又是深得山野趣味不可或缺的,恰如唐朝诗僧寒山诗歌所说:“石床临碧沼,鹿虎每为邻。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可以看出,所有的人来到森林氧吧后,都成了回归山林的孩子,那是放掉所有身心卸去疲劳后的欢畅。在森林氧吧使劲儿地呼吸吧,然后让自己拥有两片精致的肺。


苏密古城

在2003年至2005年期间,我和我的两个高中玩伴骑着自行车来到苏密古城游玩。当时这里可谓是荒草萋萋,政府还没有把这里列为保护区。古城遗址离我们就读的初中很近,以至于我们去初中母校打完乒乓球顺道就来这里玩耍了。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们这里是唐朝时期渤海国的遗址,我们真的以为这里就是寻常的郊区阡陌,周围是玉米地,夏日草木满布,蛇虫出没频繁,几乎可以说是人迹罕至,除了农人及约会的情侣,也就是我们这些可哪玩耍的少年会光顾这吧!但在2006年,桦甸政府把这处遗址立项申报为保护区,并且开通了渤海公路,这里就不再荒凉了。玉米地被政府征收了,改种中草药,经过十年的整饬,这里可谓是焕然一新。

真的,虽然总体面积仍不大,但已经很有古迹遗址的味道了。一进入古城就是一排介绍牌位于左手侧,中间是几个石碑,上面分别刻着“苏密古城”字迹及相关介绍云云,然后正路两边是五颜六色的风车,风吹过来,沙沙作响,闭眼静听,恰如时间的砂轮。再放眼望去,城中间是各色中草药花卉,红绿相间,煞是惹人怜爱,比如黄芪,红艳艳一大片,既起到了草药种植的收获效果,又是难得的景观带,可谓一举多得,而绿色的满天星更是像薰衣草一样芬芳迷人,许多游人踩着景观单车穿梭其间,微风拂过,十分惬意。我和妻子在花草间小心走着,唐时的风与今时的花交相辉映,是古典与现代的唯美浪漫交融。

女人如花更爱花,我的妻子也是特别痴心于花卉。她前几年就喜欢摄影,并得名师指点。这次我带她来到古城花卉区,她犹如翩飞的蝴蝶飞入花草间,刷刷刷拍个不停,并且指点我如何取景如何拍特写,在她的直接指点下,我进步神速,所拍出的片儿得到朋友圈广泛赞赏。

我和妻徜徉于古城中间,望着周遭的土城墙,似有穿越之感。我打小就特别喜欢历史,对于唐朝时期兴盛于白山黑水间的渤海国更是很感兴趣。这个古国可以说是唐朝的附属国,是靺鞨人建立的王国。虽然渤海国地处中华边境地带,但物阜民丰,地域辐射中国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及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部分,渤海按唐制建立政治、经济制度,全盛时辖境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文化深受唐朝文化影响,巅峰时期享有“海东盛国”的美誉。我和妻探访的苏密古城就是其中的长岭府遗址。

我在桦甸市博物馆看到苏密古城复原图的样子,那可真是令人惊叹啊,根据《桦甸县志》记载:“苏密城有内外两城之分,内城类似于正方形,位于外城的中央,周长1381米,平均每面城墙都在350米左右。外城类似于长方形,东西城墙较长,南北城墙较短,周长2590米。城墙都是土筑夯实的。内外两城四角均有角楼,城外有护城壕。苏密城外城墙北面濒临辉发河,东、南、西三面有两道护城壕,西护城壕最为明显。现宽约13米,深2米。外城有四个门,皆位于各墙中段,并筑有方形瓮城。东、北瓮门现已无存,西南瓮门保存较为完好。”如此辉煌的府城现如今成了一些土夯与大树鲜花的栖息地!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恰如所有的王朝更迭一样,渤海国虽然经济富庶、文化灿烂,但国内内讧不断,危机四伏,而新兴的契丹国却蒸蒸日上,觊觎渤海国已久,吞并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余秋雨先生在其名著《山居笔记》里的名篇《脆弱的都城》对此有专门的实地考察介绍分析,他写道:“不错,走向了文明的渤海国首都城墙内已经形成了一种强韧的心理规范和社会秩序,还不至于很快就退化,但野蛮者对此有自己的办法。契丹人占领渤海国首都之后,先是尽情地抢掠了一番,后来发现一座城市是一种无形的情绪的集中,一种文化默契的定型,哪怕是无声的砖石檐墙、大街通衢也会构成一种强大的故国之思和复仇意念,要去捕捉却又不知去向,以为没有了却又弥漫四周。契丹人恼怒了又胆怯了,胆怯与野蛮一结合总能做出世间第一等的大坏事,他们下令腾出首都,举国南迁,逃开这些街道和楼宇,拆散这些情绪和气氛,然后放一把大火把这座都城彻底烧毁。”而这种战乱的破坏效应对渤海经济文化是毁灭性的,因为渤海国曾经那么灿烂的文明除了在他的邻居唐朝、朝鲜、韩国、日本有一些记载之外,自己的直接记录都湮灭在了战乱中。恰如余先生所说:“历史,曾经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做过一个有关城市的梦。梦很快就碎了,醒来一片荒凉。”而繁华过后的苍凉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等等,太多的沧海桑田变换,都城如此,长岭府如此,整个渤海国也都是如此,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沟壑瓦砾。我们面前的长岭府的土城墙是真实的,但上面的树显然是后植的,没有多高也没有多粗。当年的渤海国人已经没有了故国家园,而占领了他们领土的契丹人也在历史的演变中消失了。时间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能够让不可一世的征战杀伐转瞬成为过往云烟,所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比起一千余年前的富庶与战乱,还是我面前的树与花最为实在,特别这一片片的中草药花海,不仅成为了人们休闲观光的好去处,等它们长成熟时,又会医治好许多人的病患创伤!我和妻回头看了看这批花圃,随风摇曳的它们好像对我的想法很是称赏。


作者简介: 袁恒雷,80后,男,满族,吉林桦甸人,高中教师,法学学士、哲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与道德教育,发表学术论文20篇,文艺作品50万字。中共党员,吉林市作家协会会员,《读者》杂志签约作家,曾任《做人与处世》杂志社编辑,现任吉林省桦甸市第一高级中学教师,西安石油大学文学社校外顾问,写作指导师,山东《中学时代》杂志特约编辑。2018年出版有《把生活过成一树繁花》《住在乡下的海德格尔》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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