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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 • 初语阅读】若若作品丨一条大路宽又长

 梅雨墨香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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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张点,阆中于我,够得上遥远。为了穿越这300多公里的距离,我算几经周折。 

它出现在我的旅游攻略上是几年前,国庆,自驾,古城游,参观藤王阁……大概是这样的计划。自然是兴冲冲去了,而且是避开拥堵的高速,拐上女司机信誓旦旦“非常好走”的路。好吧,有了关键词女司机,节外生枝简直势在必然。非常好走的路有非常长一段机耕道,路窄坡陡,大坑小凼夹击,车子走成惊恐万状,最后熄火罢工。我们大眼瞪小眼坐等施救。那天晚上,月华风轻,脚下的路蜿蜒出淡白的影,我靠着车望天,想起李约瑟说的那颗“中国天文史上最灿烂的星座”。阆中遥远到透明。 

显然,施救的师傅很健谈,他对我们的目的地赞不绝口。阆中巴适得很嘛,有名的古城。袁天罡晓不晓得?很厉害的风水大师,就是阆中的人。喝过保宁醋哈,阆中的……天一句地一句,倒不是乱说。还连比带指:向东,顺到高速路一直往前,宽路大道,一趟子就能跑拢。 

一趟子是不可能了,车进了修理厂,三五天动不了,阆中之行夭折。但宽路大道几个字延伸出无限空间,一想起来,心就跳得风驰电掣。阆苑仙境,风水古城,春节文化发源地,平常的字构建起美的意象和沉甸甸的质感,勾得想象刹不住车。每每心痒难耐要去一睹,却总会横生波折。 

这个春天,我终于坐上从成都到阆中的动车。用不了两个小时,我将穿过向往与现实的距离,抵达“最美星座”的故乡。 

过道对面有对母女,捧着书边翻边读,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咦,是节气歌。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有个名字就要从妈妈的嘴里蹦出来。我的脸部神经已就绪,插在兜里的大拇指也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给她们展开微笑,加一个点赞。但没有。丰碑似的人物只在我的脑海里来了,又去。后来,孩子扔了书,贴紧窗户,对着外面的动车唱,大铁轨,宽又直,带着火车到远方…… 

又是路。 

到达阆中是下午四点过,春意款款,明净的阳光在温婉的软风里滑行。街上行人悠闲,散漫,还透着点慵懒。同别的古城一样,这种有底气的闲适与自得,透着沉静隽永的气质,让人毫不怀疑此行的满载而归——即使只是仰头望天,归去的衣襟里,也会盈满璀璨星光。何况阆中,从来土丰物饶,自古奇人辈出。 

接我们的车从阆南桥街穿过,拐上一条大路,朝酒店奔去。路冠了落下闳的名,酒店也是。阆中人以这样的形式纪念他们的先贤,正如眉山人把公园、街道、酒店、餐厅、美食统统都叫东坡一样。我风起云涌了大半天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 

是的,落下闳。我对阆中的念念不忘,就跟这个“明晓天文地理”,将二十四节气写入日历,开启孟春为正月为首,使普天同庆的春节得以确立的天文学家有关。严格说,关系也算不上太密切,只是偶有牵挂。比如有星星的晚上,碰巧又抬了头看天,会想起他。节气更替,要在朋友圈里装文艺地酸几句时,会想起他。或者,在更早以前,在我还成天在田野里疯跑时,对他的探寻。 

我的母亲是农民,大字不识一筐,记不住公历,对节气却了如指掌。各种节气的谚语更是张口就来,吐字滑溜堪比竹筒倒豆子,“春打六九头,七九、八九就使牛”“一打春二打阳”“惊蛰雷响,谷米满仓”“小满小满,麦浆灌满”……她能从草木的萌发,或是气温的走势中获取何时栽瓜哪日种稻的讯息。往往是见母亲育秧犁田,村里人才惊觉春天已在路上,见她挖窝点豆,便知离清明已不远。我以为母亲天赋异禀,有通天的本领,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修成“半仙”。结果她指着挂在门后的日历,说先人早有妙算。失望之余,我问神机妙算的先人是哪个。母亲皱着眉想了半天,一脸茫然。 

茫然的不只是母亲。即使是今天,二十四节气已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在街头巷尾来个随机采访,能答上来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尽管这个“先人”已经被贯以春节老人的头衔,登上了四川古代十大名人榜单。甚至,连天上的星星都有一颗被永久性地冠上他的名字。但他的知名度,比起当下的流量小生、网络达人,简直算得上黯淡。那些“星”们,即使是打个喷嚏,摔个跟斗,都是宇宙间的大事,引来大面积围观。而真正的巨星,往往只能在夜空里,寂寞地发光。 

我是在2004年9月认识落下闳的,因为一则国家天文台将编号为16757的小行星命名为“落下闳星”的新闻。仅此而已。又过了十来年,得知二十四节气跻身世界非遗殿堂,才恍然,那个我从小就追问过的“先人”,就是落下闳。 

我开始尝试靠近他。奈何道孤路仄,比走机耕道更不顺利。汪洋的史籍里打捞不出多少有关他的记载,便用百度引擎。汉朝名人层浪卷叠,落下闳大概只算得上小小的浪花一朵。而古代天文学家,落下闳排名也不靠前。要找到他,不翻上上几页真还难觅踪迹。再仔细点,会发现网页上与落下闳有关的信息,发布日期几乎全在近几年。 

忍不住叹气,如果没有春节老人的荣冠,没有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小天体提名委员会的肯定,没有世界教科文组织的认可,没有发达的网络,落下闳究竟为会多少人所知? 

这只能说明我的孤陋寡闻。实际上,无论是天文界还是文化界,落下闳一直没有缺席。否则,蜀地奇才多如过江之鲫,十大名人的桂冠不会戴在他头上。只是他的光芒,直到二十一世纪,才逐渐为广大的民众看见。 

不过,这或许本就是他心之所向,正如当年功成名就,荣华袭身,“拜侍中”,而选择“辞不受。隐于落亭。” 

我并不诧异落下闳的辞官不就。这样的选择更符合天文学家的本质和定位。谁不知道宦场如虎,稍不留神就会落个骨头渣都不剩的结局呢。能将错谬岁时驯化,合序春秋的奇才,必定有异与常人的洞悉力和洒脱,远离政治漩涡,选择对伴君侧当顾问之类的恩宠敬而远之。所以《太初历》一面世,他便挥挥衣袖,不带走官场的一片云彩。断然不似后来者如张衡,小试观天象的方法于为官之道,便在官场上混了个如鱼得水。 

据说站在落下闳的肩上,对浑天仪进行了升级改造的张衡,一度也被贬出京城,在西风凛凛的古道独行时,闪过追随前辈落下闳,从此归隐乡野的念头。但最终,依然决然地奔向皇上御手指向的地方。他无法进入落下闳远超然物的外境界,他要一手抓仕途一手搞研究,还要留得身后名。他确实做到了。坐到了尚书的椅子上,成为汉代天文行业翘楚,还捧了个古代经学的“阴阳之宗”来耍。名垂千古。远盖过落下闳。 

从某种意义上说,张衡的俗世,确实比落下闳的洒脱更显责任和担当。要知道,比起身在官场的步步危机,退隐山林等于零风险,等于百分百的自由和快乐。当张衡在苍凉的路上仰天大哭时,我相信他的身心和灵魂都挣扎在儒与道之间。几番撕扯,明白自己终究与落下闳的旷达无缘,于是一转头,一面在官场的起伏沉浮里叩问宇宙洪荒,一面在庸常的日子里醉心发明,设计飞行器,制造指南战车,连带着将自己的名字重重地刻进历史的碑石。 

扯远了。 

车子一路向前,窗外绿肥红茂,隐隐已见矗立的酒店。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当初落下闳领旨出川,孤身孑然走向长安时,满天的星光,有没有照见那颗宁静的心? 

事实上,要回望落下闳,同仰望天空的星辰一样,遥远,深邃,几乎不可抵达。他一生的丰功伟绩,浓缩在短短的文字里,“乃选治历邓平及长乐司马可、酒泉候宜君、侍郎尊及与民间治历者,凡二十余人,方士唐都、巴郡落下闳与焉。都分天部,而闳运算转历……乃诏迁用邓平所造八十一分律历,罢废尤疏远者十七家……遂用邓平历,以平为太史丞。”看看,同堂共事六载有余的同事,述诸笔端时,太史公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留出的白简直可以容纳光年。个中缘由虽早已不可探寻,但至少可以推测,以官方天文学家司马迁为代表的盖天说落败民间方士落下闳的混天说,令太史公大失颜面,心里极不痛快。一笔带过,实属人之常情,不必苛责。我倒是十分感激他没有将落下闳的贡献抹杀于无形,留下职业、出生地齐全的户籍资料,让千年后的人们还可以透过蛛丝马迹的萤萤幽光,遥望当年。 

没有文字记录落下闳进京的路线,但可以想见,他启程的踌躇与归田的淡泊,都应该铺呈在那道著名的古金牛大道上。关于这条大道,《蜀王本记》里有载:“五丁开山,秦道乃通……”这一开,不仅让古蜀国卷入中原的纷争,也让巴蜀贤才有了亮相历史长卷的机会。无数的巴蜀才俊,有志男儿,沿着这条路,走向中原,走向长安,走向凌云壮志,也走向悄无声息——生命终止,精神湮没。历史的舞台从来没有一刻定格,多少惊心动魄,风云突变,都在时间大幕的开合之间消失殆尽。当然不包括出类拔萃如司马相如、扬雄,他们走得宛如笔下大赋,气势磅礴又翠华摇摇,并把那高远的政治抱负,指点江山的气概,用镶金嵌玉的文字盛了,放进浩浩茫茫的文化长河。百世更迭,沧海变桑田,依然汪洋恣肆,光彩熠熠。 

落下闳走得深潜不显,平朴无华。 

在这之前,历数已混沌,百业正凋敝,老黄历翻不得了,朝廷厉兵秣马开疆拓土的步子缓了下来。攘外先安内,固本培元才是关乎国运民生的大计啊。民间的呼声,朝堂上的进谏,嗡嗡蝇蝇,响成一片。幸好吾皇圣明,改制历法很快进入议事日程。 

这还不够,既然关乎天下苍生,那就先来个人才海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招贤公告贴出来了,一时间,毛遂自荐的片子飞成大雪,推而荐之的文书密如潮涌。 

近水楼台是要先得月的,随侍皇帝左右的同乡谯隆一句话,刘彻御笔一圈,就是落下闳了。授官史待诏,参加改制历法。钦此。是皇帝太率性?当然不是。是那巍巍的宫墙,森严的宫门,早已挡不住乡野方士落下闳的才气和声名。于是,一纸诏书分峰拂水,绝尘而来。 

其时,尚沉浸在日月星辰与春夏秋冬轮转默契度研究的落下闳,满脑子都是风声雨声日光月影,没留意到自己的名气,已经翻过巴蜀的险峰危石,飞进了长安城的金鸾殿。 

皇上有旨,又可以己之学拯救苍生于水火,那就上路吧。走出三面环山,一面洞开如门的“金鸡垭”。走出群山环绕,清江曲抱的巴郡。走进卷帜浩繁的时间长河,走向星光璀璨的历史星空。 

落下闳出发了,迈着农夫般稳健的步子,他的眼里,闪烁着清澈而睿智的光芒。淡黄尘烟尾随着他的粗布大衣,在天地间时隐时现。高山深谷,峭壁隐渊,迎面而来又被甩在身后。他走得如此轻快,好似雄关漫道不过是世间坦途,都在脚下排开。朝阳如水,流走一个又一个白昼。银月清辉,送走春花冬雪。那些从长安吹过来的风,从巴蜀的高山峡谷里奔流出来的猿鸣,在朝露里开始,又在晚霞中沉寂。他一路观察着太阳的影子,计算着黑夜的短长,触摸着风的冷暖水的软硬。 

路一直向远方延伸,连接起西南与关中,连接起宇宙和天地,而他的胸中,一台超级计算机正无声运行,乾坤巨象,季侯岁次,都随脚步的起落,回归自己的位置。 

我无法探知落下闳在路上行走了多久。也许3月,也许5月,也许更久。毕竟,那是条坎坷的路。那些自秦朝以来,甚至更早时期就盘踞在史牒公牍里的关口、隘道,都需要他一步一步走过。那是崎岖险阻的路,横亘在陇蜀之间的天险,等着他去翻越。毕竟,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很少有人想到,相对于他要踏进的长安城,这些艰难与险阻只是陪衬。民间的草根,要和庙堂之上的重臣贵胄打擂台,胆子稍小点的,靠边站脚都要打闪。何况各个派学之间的互不买账,官宦之间的明争暗斗,个中波撼云摇,跌宕迂回,估计可以演绎出上百集大剧。对这些,顶着方士之名的落下闳,自是不屑一顾的,凭你白眼侧目,尔虞我诈,我自安然稳坐,抚髯摇扇,“观星星度、日月行,更以算推”。 

6年殚精竭虑,不遑寝息,“定东西,立晷仪,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于四方,举终以定朔晦分至”。二十八个恒星星座的位置被测定,日月运行与行星的周期已确定,星河流转同历法、节气之间的关系已对应。 

海选,初赛,复赛,这场时间跨度长达数年的制历角逐,该进入决赛了。那就擂响大鼓吧,十八家历法一字排开,竞技斗法,看谁能打通节令季候的任督二脉。孰优孰劣是一目了然的,落下闳以“晦朔弦望皆最密,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大获全胜。 

公元前104年,刘彻改年号元封七年为太初元年,并举行隆重的颁历典礼,正式启用落下闳、邓平共同制定的历法,史称《太初历》,二十四季气首次全面亮相。华夏历法开启新纪元。 

踏平坎坷成大道。日月合轨,天地归序,长安便不值得留恋了。京城季节爽朗分明,视野开阔无阖,人心却曲折诡谲。巴郡虽偏居西南,然民风淳朴,风光霁丽。莫如归去。莫如归隐。那就走吧,带着坐看银河,闲听花落的满足,走得悠悠散散。 

此时,家乡高阳山的夕阳已沉,农夫们正荷锄归去,炊烟飘得蜿蜒聘婷。月亮升起来了,柔白的光笼着村庄,笼着金鸡垭的观星台,跟离开时一样。其实,这山这水这月这星,哪一样又不似当初呢?只是一别经年,通往金鸡垭的路上,昔日丰腴的草木已成硬朗的茂林,走起来更要费些脚力了。 

世上本没有路的,走得多了,才有了路。既然测算天机的使命已完成,那就换个领域,重新踏出条路来。就当个传道解惑的先生吧,收几个有天分的学生,让他们传承天文历算,开出新的天工。 

追随者自然是络绎不绝的,比如任文孙父子,比如周舒祖孙,还有晚年跑到阆中定居的袁天罡、李淳风。归隐山林的落下闳,铺出了天数在蜀的大道。 

遗憾的是,我没能到传说中落下闳生活过的高阳山、金鸡垭听风看雨,沐月望星,但这并不妨碍我隔着时空,触摸到他泠然的气度。也不妨碍,我在老观镇,再次与他相逢。 

老实说,到老观镇以前,我没有多少期待。我还沉浸在阆中古城的青瓦石道,阡陌小巷里。那些生长在瓦片背面,巷子背后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有预感,推开巷子的每一扇门,都会看见故事的脉络,都能遇见形形色色的主人公。如果有时间,我想在棋盘式的古城里游走,顺着那些脉络,邂逅不一样的角,主角,配角,人间的,想象的。又或者,坐在屋檐下望天,也许能看见别样的天象,毕竟这里离落下闳的故居并不远,还有阆中人民为纪念他修建的观星楼。我不认为,一个几十公里外的古镇,会比阆中古城更有魅力。 

再说,几日下来,中天楼,张飞庙,贡院一一领略过,鳌山圣境、下关风月、推背图……还如在目前,它们在我逼仄的脑回路里冲撞,摇撼,我腾不出更多的空间去盛放无关紧要的景点。 

所以,去老观镇的路上,我一直在打瞌睡。在絮絮的谈话声里,偶尔睁眼瞄一下窗外。公路倒是宽敞,铺了沥青,平整整地逶迤出去,由茂草盛树堆起的绿浪,一波接一波地翻滚。隐隐地,有什么拨了脑子里的弦。待要仔细分辨,又消失得无影。 

走过红四方面军保卫局旧址,看过了清朝的粮仓,从义阳楼下穿过,瞻仰完革命先辈的故居,又听了一折现代川剧后,我依然浑浑噩噩。就在这时,一个踉跄——石板路上拳头大的坑刚让我失了平衡,镇长导游吐出的“谯隆”又砸了过来。一语惊醒梦游人。

是推荐落下闳去长安编制历法的谯隆?对。 

我立刻正襟危走。用身心的虔诚,致敬这个成功在楼台上搭了跳板的皇帝顾问,发现千里马的伯乐。 

实在意外。落下闳被赋予改历救世使命的源头,竟然在老观镇。如果没有这一方水土养育的学士谯隆,没有深谙帝王心理而见机进谏的随侍,偏居僻野的落下闳大概是没有机会走进长安,并以己之学,擎起改历换代大旗的。至于确立孟春为正月之首,拉开春节序幕的,又不知将是何人。 

幸好,历史没有如果。春节的源头从谯隆开始,从大观镇的朝露雾岚里生发,汇集,从落下闳的血管里淌出,慢慢流向中原,流向历史的长河。 

我并不想在这篇追思落下闳的文章里过多追忆谯隆,那是另外的故事。那么,就让我们继续行走在老观镇沧桑的石板路上吧——如果传闻属实,这是条始于秦汉的路。不定哪一脚下去,就能跨过悠悠岁月,与落下闳,与刘彻,与谯隆,来个千年之约。路还算平坦,不妨再往巷子里处走走,必然会遇见美轮美奂的“亮花鞋”,那也是来自汉代的信物,及至今日,已成为春节文化发源地的见证和代言。 

星垂平野,华灯已上,走,去赴一场二十四节气的盛宴,在立春盘清明花夏至面大暑汤秋分蟹寒露酥大雪炉大寒宴的大快朵颐里,以食开路,探访汉时风月。 

夜色撩人,美食当前,逆流而上,或顺河而下,都是宽路大道,可抵达任一处风致人间。


作者简介:若若,本名罗晓蓉,四川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百坡》文学编辑。作品多次获奖,出版个人散文集《一直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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