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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线上平台：初语阅读 初语阅读——西散原创高端平台 初语阅读——中国原创精品散文基地 初语排行榜——中国原创精品散文风向标 有幸到内蒙古参加《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的一个文学活动。下了高铁，坐上通辽-霍林郭勒的火车，一路上我都把头扭向窗外，瞪着眼睛看景色。因为我是第一次到东北，对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感到新鲜好奇。一闪而过的田野里，低山矮岭上生长着茂密的绿草和稀疏不高的树木，一群群牛羊低头吃草，一座座房屋低矮狭窄，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白色的蒙古包。有些平坦的地方，种着稠密的玉米和水稻。我不住地仰脸看天上的云。云分上下两层，高处的呈瓦蓝色，间有白道，像拍出的胸片，一动不动；低处的呈苍白色，一大团一大团，像堆积的棉花，像披着厚雪的群山，像万马奔腾，不那么纯白，仿佛有一点点儿污染，都迅速地从西北往东南飘走。两层云，两种姿态，一静一动，衬托得天空不甚高远。 夏末季节，我们河南还很酷热，而内蒙古却如中秋一般凉爽舒适。傍晚时分，走在外面的人，需穿上外褂和秋裤，不然会害冷的。听年轻活泼的导游讲，霍林郭勒年平均气温为0.9℃，最高气温39.3℃，最低气温-39.4℃。零下近40℃，当地人是怎样度过那漫长大冬天的啊。于是我对东北人生出一种敬佩之感，他们生活在寒冷的环境里，是多么不容易呀。 大巴车从霍林郭勒出发，几十分钟后，便奔驰在乌拉盖大草原上一条4米半宽的水泥公路上。两边高高低低的田野里，海拔100多米的矮山上，都像铺着厚厚的绿地毯，一望无际。牛群多起来，颜色繁杂，纯黄、青白、淡黑、黑白，大多低头吃草，恩爱的相互舔毛，敌对的勾头抵角。羊群更多，绵羊里边杂着山羊，纯白的、黑头的、灰蹄的，站着、卧着，都那么沉静，温文尔雅。我们这些从中原或江南来的客人，哪里见过方圆几百平方公里的大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群啊。我们都非常激动，伸长脖子往车窗外观看，不时地拿手机拍照录像。 我问导游：“乌拉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乌拉盖？”他耐心地讲解道：“乌拉盖是蒙语翻译过来的，弯弯曲曲的意思。这里流淌着全国第二大内陆河——乌拉盖河，草原因河而得名。”我说：“你跟我们介绍一下乌拉盖吧。”导游立即精神起来，非常自豪地讲道：“乌拉盖是个旗县级管理区，隶属于锡林郭勒盟，美丽辽阔，牧草繁茂优良，有‘天边草原’之称。”我问：“有啥历史典故呀？”导游说：“乌拉盖是个古战场遗址。成吉思汗在这里攻打塔塔尔部，大获全胜。”成吉思汗是个大人物，千年一帝，一代天骄，建立大蒙古国，统一整个东北，征服了中亚和东欧。听导游这么一说，我眼前浮现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拿弯刀，骑马冲杀在战场上的英雄形象，心里便对这片神奇的草原充满敬意。 车子奔跑了一个半小时，来到布林泉风景区。泉水幽深，垒石嶙峋，八角亭古色古香，骑马射箭的成吉思汗雕像威武高大，木栈道曲里拐弯。据导游讲，布林泉蒙语意为温泉，内有泉眼8个，泉水四季长流，似陈年佳酿，甘甜可口。常年水温4℃左右，纯天然、无污染，是优质矿泉水，可以直接饮用。布林泉还有一个爱情传说，1170年，父亲带着9岁的成吉思汗去弘吉刺部定亲，路过此地，饥渴难耐，突闻泉水叮咚响，扑去喝个饱。父亲说：“此泉圣洁清澈，你一定会遇到一位温柔善良的姑娘。”后来成吉思汗果然娶了美丽的勃尔帖。布林庙始建于1672年，僧众多时达170人，烧香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非常旺盛，获清廷“拜佛寺”金匾，宗教文化底蕴深厚。阳光照射之下，大雄宝殿、钟鼓楼、白塔显得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屋里屋外檀香缭绕，很多香客走进走出。 下午我们去了乌拉盖河的九曲湾景区，途中见到了水域宽广的乌拉盖水库。水面明亮，倒映着蓝天白云，空中飞禽野鸟低低旋飞，岸边水草繁密丰茂，有马和骆驼，蒙古包点缀其间，风景秀丽，令人神往。到了九曲湾，登上岸边的山峰，膜拜了一座独立的敖包。站在山顶，往左侧俯瞰，一条河水像一条风吹的蓝色飘带，曲折蜿蜒，百转千回；两岸碧草如茵，牛羊成群，蒙古包如珍珠般撒落在草地上。导游说：“这就是九曲湾。它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成吉思汗夫妇纵马奔驰，妻子的围巾不慎飘落，回头看时，直流变成了九曲十八弯。这里还是灰腾古战场所在地，成吉思汗大败扎木哈，为统一蒙古大业奠定了坚实基础。”九曲湾的美景确实迷人，似人间仙境，游客纷纷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留念。 第二天上午，大巴车奔跑了近2个小时，到达可汗山景区。远远地就看见山顶上立着一大一小、一暗一亮两个蒙古人的半身巨型塑像，形象逼真，惟妙惟肖。我问是谁。导游说：“大的是成吉思汗，像高50米，刷的是灰漆，显得苍老沧桑；小的是他的孙子忽必烈，像高30米，刷的是白漆，透着年轻气盛。那是个蒙元帝王群像，山上一共塑有16位蒙元帝王。山下的坡上是蒙元兵阵，排列着800尊兵士，一边是400尊蒙古武士，一边是400尊元朝士兵，阵宽150米，气势雄壮。”进入山门，走1200米，见两个高大的骑马塑像分列两侧。导游说，这是成吉思汗的两位名将速不台和哲别。山门后，竖立着一块巨大昆仑玉名碑，上面雕刻着“可汗山”三个大字，旁有蒙语。踏着石阶，走在800米的苍狼之路上，仔细观赏着26根石人柱。黄金家族的第一世祖先是苍狼和白鹿，所以他们的后代就以他们为榜样，男子如苍狼一般狩猎，女子似白鹿一样采摘，过着幸福的游牧生活。登上山顶，大雕塑后堆着一片低矮的敖包。蒙古人实行野葬，不存尸骨，纪念祖宗就到山上祭敖包。据导游讲，其实成吉思汗和忽必烈都有海纳百川的政治胸怀，一开始并没有南犯的欲望，只是腐败的南宋王朝一而再的不守信用，被惹怒了，才大举进犯，继而统一全国。我们今天依然需要诚信，待人处事要真诚老实，讲信誉，一诺千金，信守承诺。不然的话，说话不算数，欺蒙哄骗，不但一事无成，还会招来祸事。不守信用的多了，人人防范，处处小心，那经济社会就不会有多大的发展。 坐车去了观音山，接近晌午，人乏肚饿，都懒得爬山。好在有一潭清湖。导游说，湖底有七眼泉水，便叫它七女湖。那湖水果然温柔娴静，波澜不兴，犹如处女一般。岸边花棵腰深，花朵簇拥，白的、粉的、蓝的，开得正怒，姹紫嫣红。是照相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游客哪能错过，留下了各种姿势的倩影。 午饭后，驱车到达野狼谷。有几匹狼圈养在铁笼里，供人观赏。他们丧失了狼的血性，毛色灰暗不亮，或卧或站，全都无精打采。它们显得很饿的样子，游客投以食物，吃完还巴巴地望着，甚至往前走两步，无奈铁栅栏隔着，走不出去。我看着它们那哀哀的样子，心里极不舒服，感觉它们甚是可怜。放养的十几只狼，尽管也是被铁栅栏圈着，但活动范围几十亩，它们就很有活性，上蹿下跳，夹着尾巴狂奔。导游说，刚解放的时候，草原草深树茂，真有《敕勒歌》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美景象。那时动物也多，狼、骆驼、狐狸、獾、野兔等等，到处乱跑。上世纪六十年代，全国性大饥荒，草原上能吃的东西几乎吃光啃净，野生动物就渐渐不多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虎狼，而是直立行走的人！有时为了眼前那点儿蝇头小利，不顾生态环境，乱捕滥伐，胡开乱采。好在目前国家正采取强硬措施，狠抓环境整治。 两天里，我们见缝扎针地参观了电影《狼图腾》拍摄基地、兵团小镇和知青小镇。影片的发行上映，并获取多项奖项，让乌拉盖家喻户晓。参观了拍摄基地，我很是惊讶，那么一片地方，不多的仿造房屋，就能拍一部经典影片！兵团小镇和知青小镇是原内蒙古生产所在地。我们参观了军垦生活复原、文化展示、遗址保留等区，对当年生产兵团的生活有所了解和认识。六师成立于1969年1月，到1975年达到2万多人，其中知青8209人，屯垦播种面积25万多亩。他们的生活场所，像住室、礼堂、活动室、邮局、招待所、卫生所等，都是那么简陋；身上穿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又是那么破旧不堪；严重缺水，天气恶劣，冬天长达8个月之久，气温零下40度，“白毛黄毛风，从春刮到冬，五月雪刚化，九月又结冰；风吹牛羊跑，六月穿棉袄”，其艰难困苦的生活让人难以想象。而知青们大的一二十岁，小的十五六岁，搁现在都还是孩子！然而从旧的生产生活相片和现存的日记、决心书上看，他们没有沮丧，毫无怨恨和痛苦，而是富有理想和激情，充满狼一般嗷嗷叫的革命干劲。我深有感触，敬佩不已，觉得我们现在所缺少的正是那种生产兵团精神、知青精神。如今太多的青年，二十三四岁大学毕业了，还不会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甚至连一顿简单的饭菜都不会做。缺乏信仰，没有理想，工作任务重一点，就感到压力大，怨声载道，痛苦不堪。一个人，一个集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如果少了艰苦奋斗、开拓进取的革命精神，就不会有多大的出息和辉煌的前景。 “遥远天边有个迷人的地方/银色的毡房遍野的牛羊/马奶酒飘香陶醉着兴旺。”两天的乌拉盖采风游览，让我眼见大草原的美色胜景——铺天盖地的草毯，成群结队的牛羊，曲折蜿蜒的乌拉盖河，漂亮的蒙古包。吃了烤全羊、手把肉、牛肉火锅，喝了高粱酒、奶茶，看了篝火舞会和马术表演，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 坐上回程的车，我恋恋不舍地从车窗往后看。乌拉盖，天边的草原，暂时别过，有机会再来欣赏你美丽的肌肤和容颜！ 作者简介：曹进勇，河南省确山县刘店镇初中高级教师。笔名曹天啸，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驻马店市作家协会会员，确山县作协理事，曾发表新闻稿件、文学作品300多篇，其中中篇小说《情断兰雅阁》发表在《奔流》2019年第七期，《挡嫁》获《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小说笔会中篇小说一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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