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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易石秋作品 | 天上掉下来的诗行

 梅雨墨香 2020-08-20

西散原创总编手册——梅雨墨香


连续的好几个暖冬,把人们对于雪的期盼热切到了极致,也冷淡到了极致,心情之复杂,正如旧时盼望年成的经典名句“年年失望年年望”,只能例行地留着为美丽的遥想罢了。今年又已岁尽冬残,却是天气一直晴好,仍未见哪怕是要下雪的一丝丝痕迹,心中原有的对于雪的几分渴望,几乎按例又要化作对新年的祝福了。谁曾想都快要望得见春了,却寒潮突现,纷纷扬扬地下起了一场大雪来。并且来得如此的急切而猛烈,不多时大地山川就已经银装素裹,脚下也是吱吱有声,天空中还在兀自不停地抛洒着碎琼乱玉,大有不让人们彻底地满足一番雪野情趣绝不罢休之势。不仅让好长时间以来只在诗文之中读过雪的小朋友们欣喜欲狂,纷纷走出户外,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把红扑扑的脸蛋与银铃般的笑声留给了学校、小区、街巷、广场、村庄、原野﹍﹍就是惯见过大雪的老人们也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地清点着记忆中的影像,感恩岁月的馈赠,憧憬着来年的光景。那些摩登的青年人就更不用说了,不仅纷纷走向自然,走向雪野,还以自己独特的审美视觉为天地留影。时不时将一张张构图精美、意境高远、诗意盎然的摄影图片发送到网上朋友圈中,简直美爆了,有的还别具心裁地制作成各类音乐电子相册,以尽可能长久地留住这份难得的美好。于是有人惊呼,几乎就在这一夜之间,北京变回了北平,西安变回了长安,南京变回了金陵,就连我们这个中部的三线城市小小的岳阳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古岳州,可以说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迅速将整个大地诗化了。

的确,雪覆盖一切,雕琢一切,也牵动一切。它是季节的标牌,是自然的精灵,也是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不竭的创作源泉与永恒的讴歌对象。它的飘飘悠悠,它的洋洋洒洒,它的晶莹剔透,一直牵动着我们民族共同的情感,更牵动着诗人们善感的神经。雪与诗的结盟是自然与人文最完美的交融之一,正如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诗(其二)所说,“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正是有了文人们的参与,才给原本“无花只有寒”的雪花注入了诚挚的情感与深邃的灵魂,才让雪超越于自然之上,一直牵动着人类善感的神经,温馨着我们这个古老民族的记忆。

早在遥远的春秋时代,我们的祖先就用无与伦比的慧眼与匠心雕琢出独步千古的咏雪名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采薇》中的那位在风雪载途的严寒之中踽踽独行的戍卒,归途之中瞻前顾后的一声深长的喟叹,就已经穿越历史时空,演绎成为百读不厌常说常新的经典。在那近乎风景画般的白描之中,一种缠绵的、飘忽的、深邃的情思就随着叹息声汩汩流出,让人深感岁月的无情,生命的流逝。看似风景如画,却又暗自神伤,自有千种情丝万般思绪凝聚笔端,含蓄隽永,让人回味无穷。诗中仿佛暗藏着悲欣交集的故事,又似乎是生命的隐语与寓言,似在对昨天进行追忆,又似在对不可预知的明天进行祈祷。掩卷沉之余,我们不禁要问,是谁曾经在那个春光明媚的大好春天里,在依依杨柳的轻拂之下为我送行?而当此大雪纷飞的寒冬,当我终于告别漫长的等待,历经九死一生的悲壮,在这搅天风雪之中步履阑珊一步一挪的时候,可还有谁在等待我?是亲人邻里齐聚,欢迎英雄历尽艰辛之后的凯旋,还是屋坏圮倾,荒草萋萋,亲人离散?是红粉佳人望穿秋水,还是故土萧然伊人已杳?大雪似乎早已覆盖了一切,掩藏了一切,但留不住季节的流逝,藏不住心中沸腾。在这时光的匆匆流逝里,在生命的来来往往中,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没有答案,也无需答案。有的只是风雪漫天的背景之下,征夫那孤独的背影,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有人将这一经典的写景称作以乐景写哀情,其实联系前文中戍卒于戎马倥偬之中所昭示的那种强烈的自豪感,你又能深深地感受到戍卒保家卫国的豪情与生命的悲壮,不想战又不得不战,成为了他情感深处的死结,雪景只是他的情绪由厌倦到悲壮再到悲苦的催化剂与粘合剂而已。

翻阅雪景下的征战实录,我们还可以感受到更多的震撼。在唐代大诗人岑参边塞诗的杰出代表《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极地胡天的飞雪已经不仅仅只是苦寒的象征,更洋溢着一种浓郁的诗意,昂扬着一种建功立业的征战豪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人独具机杼,以江南漫山遍野的梨花比喻漫天飞舞的雪花,巧妙地将塞北与江南融为一体,赋予雪花春天的色彩与气息,给人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堪称妙手回春,让人拍案叫绝。那白雪皑皑的背景之下,中军帐上那一面缀满冰棱的鲜红的旗帜,更是格外引人注目,成为这“北风卷地白草折”的枯寂冷色基调上的一抹亮丽的暖色,一方面衬得整个画面更加洁白、凄寒,另一方面又给人以无限的活力,给人以火热的激情,给人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成诗中的神来之笔与奇景。在诗的最后,诗人再次将内心复杂的情感交付给雪景,天山路上已经是满地积雪,诗人还是迟迟不肯归去,直到山回路转,怎么也见不着武判官的人影,还在痴痴凝望。其中有牵念,有祝福,也应带有自己对故园的千缕情思万般眷恋。但空山寂寂,雪地蹄印,汇成一种空旷而苍茫的色调,让送别之情变得无比的豪迈,这也正是盛唐时代奋发昂扬的民族精神的写真。

而将风雪之中的激情抒发的极致的还是唐代诗人卢纶的《塞下曲》(之三),“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诗中那一幅幅特具质感的画面让人一读之下热血为之沸腾。特别是“大雪满弓刀”一句,更是将全诗意境推向高潮,透过诗句我们仿佛看到,在茫茫的夜色中,在漫漫的雪野里,一支轻骑兵正在集结,雪花铺天盖地,顷刻便落满了他们全身,遮掩了他们武器的寒光。他们就象一支支即将离弦的箭,虽然尚未出发,却早就满怀着必胜的信心。这是一幅非常动人的画图:在静谧中蕴藏着呐喊,在昏暗中酝酿着闪电。虽然是在漆黑的夜间,在奇寒的环境之下,勇士们被白雪勾画出的英姿仍然是焕然夺目,还没有出发,我们就似乎听到了胜利欢呼。其实写这首诗时,卢纶的人生和仕途都极为不顺。早年间他多次应举不第,后经元载、王缙等举荐才谋到了一个小小的官职。朱泚之乱过后,咸宁王浑瑊出镇河中,提拔卢纶为元帅府判官,才得以开始边塞生涯,但这大雪之下整装待发的雄姿,将他的人生与他的诗篇永远写在了我们民族的英雄史上。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雪都是充当战争的背景,充满了征战杀伐之声,“楼船夜雪瓜洲渡”固然悲壮,“更喜岷山千里雪”确实豪迈,《李愬雪夜入蔡州》更是奇绝,但都不是雪景下的常态。更多的时候雪就像春天百花、夏日的凉风、秋季的月亮一样,就是自然之中的一个美丽因子,就是季节里的一个特别标签,当然也是人情物态的美妙装点,是备受人们喜闻乐见的自然宠儿。

有一首咏雪小诗并不是很入格,通俗得甚至有些过分,平淡得几乎看不见诗了,却很是脍炙人口。特别是随着电视剧《铁嘴铜牙纪晓岚》的热播,更是几乎家喻户晓,甚至由此掀起了一股探究的热潮。那就是有名的数字诗“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都不见”。有人说这是宋代那位“梅妻鹤子”的著名隐逸诗人林逋的作品,有人说是明代“公安派”领袖袁宏道写的儿歌,有人说是乾隆皇帝的御笔。而与清代文人挂钩的最多,有说沈德潜的,有说郑板桥的,有说纪晓岚的,有说刘墉的,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仅如此,对内容也很有争议,主要集中在最后一句,除“飞入草丛”之外,还有说“飞入梅花”、“飞入芦花”之类。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是这首诗尽管通俗,但非常生动真切地说出了大众的心里感受。当雪花从天外飘来,人们的第一印象肯定是新奇、兴奋甚至有些激动,如在儿童简直就是欢呼雀跃了。所以自然就会盯着雪花观看,以致于眼睛直勾勾地去跟踪算计,生怕遗漏了其中的每一片,当它着地消融之时,当然也就伴随着丝丝惋惜甚至失落了,所谓“飞入某某都不见”者,正是这种心态的形象体现。这样的诗乃是人人眼中所有,人人心中所存,至于是不是人人口中能述,那当然是不能信口开河,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了。于是那些文采风流又特别接地气的诗人们自然就成为了人们的首选,因为各自喜爱的对象不可能一致,作者自是千差万别了。至于飞到哪里融化更不是原则问题,当“高天滚滚寒流急”时,还“大地微微暖气吹”呢,根据自己当时的位置与情景来一个选词填空就更是何乐不为了。

还有一首咏雪的诗则更为生活化,活脱脱的一幅现实生活的翻版,那就是唐代天宝年间张打油的一首打油诗:“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咋看之下,几乎就是雪后普普通通的生活现象的集合,似乎无需思考与描述,只要往大雪覆盖的地方一看,遍地都是诗行。仔细想来,这首诗又不是这般简单,通篇都在描写雪景,从全貌到特写,从颜色到神态,尽管始终不着一个“雪”字,而雪的形神跃然字里行间。遣词用字通俗易懂,却又十分贴切,生动,传神。用语俚俗,本色拙朴,却又风致别致,格调诙谐幽默,轻松动人。张打油究竟何许人也,历史已经无复记忆,从他的留名方式来看,顶多也就是一个民间头脑快捷一点的人物而已,他的诗能流传至今,雪的点化自然功不可没。由此看来,雪其实就是诗的使者,只要有了雪的参与,人人都有成为诗人的可能。

不过话虽如此,对于雪的观察与感悟还是很需要慧眼的,同样的图景不同的人描述很可能就判若云泥。当后来名动天下的政治家、军事家谢安还高卧东山之上时,除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与王羲之、支道林等名士唱和之外,也特别喜欢召集自家的子弟诗文游戏。有一个下雪天,谢安又一次召集众子弟,同他们讲经论文。一会儿之后,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谢安见此情景,灵机一动,竟然搞起情景作文来,欣然命句“白雪纷纷何所似”,然后让子弟们接下句。侄儿谢朗率先对答说“撒盐空中差可拟”,作为小孩,这样的回答应该是很不错了。要知道谢朗在谢氏众子弟之中也是十分了得的人物,据《续晋阳书》记载,他“文义艳发,名亚于玄”,也就是说,仅次于后来“淝水之战”副总指挥谢玄了。但可惜的是,谢朗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堂妹谢道韫,只见她似乎不假思索地从容答道,“未若柳絮因风起”,弄得谢安拍案大笑,甚为嘉许,也为中国历史平添了一道脍炙人口的“咏絮才”典故。

除去这些日常生活里的故事不说,在生命的旅途中,有了雪的参与,还会增添很多独特的情趣。有一个阴冷的冬天,天色越来越阴沉,似乎就会下一场好雪,此时尚在谪居江州的白居易突然来了酒兴,特别希望能够乘兴一醉。但此时他已经远离权力中枢,只是一个贬居江南的戴罪之身,想找一个能毫无芥蒂地痛饮一番的人并非易事,于是他想到了并非官场人士的刘十九。但诗人就是诗人,即使最直白的邀请也远在世俗之上。诗人告诉好友,酒刚刚酿成,还没有来得及过滤,酒面上还荡起一圈圈绿色的泡泡,其香其色都十分诱人。用红泥烧制的小火炉也已经准备好了,照这样的天色,看来晚上就会下一场大雪,您有兴趣来喝一杯吗。诗歌到此戛然而止,根本没有写刘十九接到邀请之后的反应,更没有写到把酒言欢的场景,而是把更多的空间留给读者自己去想象。但其情其景却早已告诉了我们答案,我们可以大胆地去想象,刘十九在接到白居易的邀请诗之后,就是不“漫卷诗书喜欲狂”,也应该是迫不及待地命驾去喝酒的。要知道再落魄的诗人终究还是诗人,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白居易呢,这一对饮不知又会激发多少诗情,产生多少故事。于是两位好友就围着火炉得意忘形地开怀畅饮起来。也许此时室外真的下起了大雪,但炉火熊熊,暖语萦怀,情真意切,室内真的很是温暖。贬谪虽苦,有了大雪陪衬,好友陪伴,生活就在这一刹那变得特别的温情。除去艺术手法不谈,甜美动人的意境,浓郁的生活原味,也是这首仅仅20个字的小诗令人百读不厌的重要原因。

在自己的家中是这样,在别人家里又如何呢?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也许会给你答案。天色已晚,诗人尚自在万山重中奔波,暮霭沉沉,风雪连绵,真不知何时才可以找到一方暂得栖身的居所。一句“日暮苍山远”,将诗人焦急迫促甚至有些惶然的心态暴露无遗。就在煌煌无主之际,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终于有了一方未事装饰的茅草屋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尽管简陋,终究有了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诗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可以放下了。

但是深山之中的农人是贫困的,如果“白屋”只是表象的话,越到近处,越增加了诗人的这种感受。而放眼四顾,天寒地冻,一片萧条,又更加强化了诗人的这种认识,当然也增添了诗人的心里压力:一个如此贫瘠的人家,自家生计都如此无赖,能够接纳自己吗?宋之问回家尚且“近乡情更怯”,何况是风雪之夜投宿的旅人呢。

尽管对诗后两句历来就有不同的理解,但我认为这应该是诗人投宿时的写真,诗中没有直接描写芙蓉山主人是任何待客的,但柴门之中的几声犬吠就足以衬托主人的热情好客。也正是主人的热情好客,让在风雪之中奔走的旅人有了宾至如归的感受,因而生出无尽的感激,实际上“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这个醒目的标题正是这种心情的最好概括与诠释。在这里雪不仅是诗歌的创作背景,也是人情的试金石,在雪的洁白外衣包裹之下的是山野村夫金子一般的心,水晶一样的情。

是的,雪是有情怀的,是诗人们的敏锐赋予了雪美丽的情怀。在韩愈的《春雪》“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里,雪似乎成为了沉不住气的呼唤春天的孩子。当人们还在沉着冷静地等待着迟迟未来的春色,为从二月钻出地面的草芽中看到春天的身影而无限惊喜的时候,白雪再也等待不过了,竟然纷纷扬扬,穿庭绕树,化作飞花,装点出一派春色。在这里诗人赋予了雪的灵性,雪催动了诗人的想象,人与雪的共融,共同构筑出了一个冰清玉洁的春天。

雪还是心灵的陪衬与写真,如果说在毛主席的词《卜算子﹒咏梅》之中,冰雪只是傲霜斗雪的寒梅的陪衬,是诗人伟大人格陪衬,那么在柳宗元的《江雪》里,几乎已经几乎分不出哪是雪哪是人了。在这里雪是自然的主宰,在一派浩瀚、辽阔、苍茫的背景之下,在弥天的冰雪之中,鸟没有了,路没有了,唯余一叶扁舟,一个钓叟。天地是如此的纯洁而寂静,一尘不染,万籁无声,渔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渔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似乎只有他才可以成为这孤冷纯洁的天地之间的主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冰雪不仅雕琢了天地,也雕琢了灵魂,而人不仅装点了冰雪,还催生了意境辽阔悠远的诗篇。

雪是天地之间最为空灵圣洁的情人,清赏当代散文家梅雨墨先生那篇著名的《飞雪千年心依旧》时,那飞舞了千年的瑞雪顿时化作了深情款款的天使,让前世的明月与今世的沧海有了某种说不清的牵绊。雪的纯净如水,雪的纤尘不染,雪的飘飘悠悠,不知勾连起了多少深情的过往,引发出了多少美丽的遐想,把一缕缕深闺情思写在了万里长空,让你情不自禁地要用一生来为她守候。“是的,如果你是那飘荡千年的飞雪,我愿是大唐的月、宋时的风,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拥抱你的身躯,抚慰你的心灵,与你相爱相亲。这样,你就可以把自己裹进一片雪花,以银装素裹的模样,装点我胸中的万里江山!”每当读到梅雨墨先生的这段话时,脑海中都不禁会浮现出那荡气回肠的绝美意境并为之感慨不已。

雪是吉祥的象征,是万众讴歌的对象,但正如孔老夫子所说,过犹不及,超过了一定的度就有可能成为隐忧甚至灾难。雪一旦稍有过头,同样也牵动着诗人们敏感的心,唐代诗人罗隐的一首小诗《雪》就正是这种心情的写真。“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尽管用词造句都十分通俗浅显,但对生民的满腔关注与深刻同情跃然纸上,令人感慨系之。

雪终于停了,化了,一切似乎又回复了原状。但雪落有声,它飘洒的时候,留下了满地诗行,它融化之后,唤醒了美丽的春天。那些留下的,已经沉淀为民族文化的瑰宝,那开始唤醒的,是色彩绚烂的明天。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为那一张张精美绝伦的雪景图片与电子相册配上一排排美丽的诗行,诗意地栖居在民族文化的雪野之中呢。


作者简介:易石秋,男,1965年出生,1985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同年到湖南省岳阳市一中任教至今,现任岳阳市一中党委副书记。中学高级教师,国家级骨干教师,岳阳市高中语文首席名师,“文艺岳家军”支持对象。业余爱好写作,在国家、省、市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字200余篇,出版文集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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