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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刘瑜作品丨母亲种树

 梅雨墨香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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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今年70多岁了,精神矍铄,身体硬朗,耳清目明,她一辈子劳动惯了,似乎不劳动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2016年秋天的一场暴风雨,把我家老院子的七十多棵树大部分刮歪,刮断了。母亲只好让我给买树的联系,把这些树全部买了。转眼到了2017年春天,立春刚过,母亲就整天唠叨,要尽快在原来的地上栽上新的杨树。

二月二十号那天,我母亲让挖掘机把我家原来的树疙瘩,树根都挖出来,然后把地铲平,再用挖掘机挖好树坑。就这样,万事俱备,只欠树苗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春风送暖的日子里,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我和我四叔,三叔,还有我二舅乘着我四叔的农用三轮车来到了杏行村的苗圃。买了80棵杨树苗。自己人去挖可以多带些土和根。

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80棵树苗挖完后装上了农用三轮车。我们很快运到了老家,紧接着就开始栽了。因为树坑已经挖好,所以栽起来很快。二个人一组,一个人扶正树苗,另一个人往树坑里填土。大约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80棵树苗全部栽完了。因为一个冬天没怎么干活,我们这些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我本以为杨树苗栽完就万事大吉了,可谁曾想到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隔了一个星期我回到家,我和母亲每人拿了一把铁锹,给树挖个浅坑,好浇水用。当我来到第一棵树跟前时,我就发现树上密密麻麻全是小虫子。我电话咨询了镇林业站的工作人员,他们说这种虫子应该叫蚧壳虫,要用氧化乐果杀灭这种虫子。于是,我来到药店,买了一瓶氧化乐果,又用人家提供的电动喷雾器配了满满一桶药去打那80棵树。那天有风,我因为第一次打农药,没有经验,还自己吸入了一些,差点儿中毒。结果一桶药只打了40棵树,只好又配了一桶,才打完了那些树。

隔了三天,我打电话问母亲,虫子下去了吗?母亲说下去了。我很高兴,觉得那药很管用。到了周六,我又回家去看,虫子有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树。于是,我第二次打药。这次打完药,我又去支书家买了50块钱的抽水卡。接着我们就浇树,我们接上管子,再刷2次卡,水就被抽上来了,能浇到的地方使劲灌水,浇不到的地方,我,我母亲,我大娘,我堂弟一起用水桶,脸盆端水浇。我们忙得不亦乐乎,因为水哗哗地淌,我们也闲不着。我一会堵这里,一会堵那里,穿着双靴子,弄得我身上全是泥和水。那一刻,我俨然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浇了大约一个小时吧,浇完了。不常干活的我累得坐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休息了好一阵子,感觉到种树和种庄稼一样,真的好难啊!

我问我母亲,这样浇完了树没事了吧?我母亲说,隔一个月后再浇第二遍水,到清明节前后施一次肥。这种虫子,太平植保站的工作人员说要到五月份才下去,期间要不停地打药。我简直呆了,我的娘啊!这种树原来这么难?

谁知道更难的还在后头,2018年春天,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树上的虫子又卷土重来了。我问了市林业局的张技术员,他说可以使用果树上专用的粘虫胶带,缠在每棵树离地面大约1米左右的高度上。我立马从网上购买了49元钱一卷的粘虫胶带,买了2卷。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把80多棵树上全缠上了黄色的粘虫胶带,犹如刷的黄漆一般。很快,所有往上爬的虫子密密麻麻都聚集在了胶带下面,它们再也上不去了。我妈就用自己的手,把那些聚集起来的虫子都碾死,弄得树上和她手上都红红的一片。我看了都瘆得慌。此后的日子里,我妈天天来碾死那些被胶带挡住的虫子,一共持续了35天,才彻底没了。我妈还是买了二铵复合肥100斤,施在了每棵树的下面,又浇了一遍树。街上的人都说,我妈种树和种庄稼一样的仔细、认真,一般人做不到。余下的时间,我母亲三天两头在树行子里拔草。

更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年,那些杨树上没了愿来生的蚧壳虫,却在树干里面有虫子,把树干钻出了小洞,从里面流出树沫和黑水。这是因为没有啄木鸟的原因。我妈让我买了一个注射用的注射器,又买了农药,按比例配好后,让我从闫承水家借了梯子,用针管子吸了配好的农药往虫子洞里打药。大约打了20多棵树。一个星期后,我回家,我妈说很见效,咱们再打第二次药,于是,我俩又给上次打药的虫子洞打了一次药。我妈那个高兴。

种树,在我妈这里和培育孩子一样的仔细和认真,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妈的精心呵护下,我家的这80多棵树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已经长成了碗口粗了。

哦,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我妈是在用心、用爱来种树的。

作者简介:刘瑜,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学高级教师。从初中开始发表作品。邹城市作家协会理事,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发表作品60多万字。两次获得全国教师文学大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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