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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线上平台：西散原创 西散原创——西散原创选稿基地 西散原创——中国散文作家成长摇篮 西散原创——最具亲和力原创散文平台  那天，母亲摇着小船，把我送到了离家10公里的镇上，念高中。 办完入学手续，来到离学校约500米的宿舍。一位负责教务工作的老师告诉我：“这里没有你的床位，你是个插班生，住宿自行解决。” “这咋回事。”母亲急得团团转，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堂伯迎面而来，走到我们身边，亲切地告诉我娘：“住宿安排在房管所，走吧，我带你们去。” 房管所是一幢老式的小楼，座落在市中心街道的成河岸边，离学校稍微远一点。底楼办公，二楼宿舍，里面摆着三个床位，空着的床位是留给我的，隔壁的床位是我的同学。 我的同学年，他的父亲是这里的所长。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整天忙着走街道，访邻里，办事认真，通情达理，百姓称他最可靠的老管家。 年是我的同桌，长得十分秀气，带着可爱的笑容。一手行书钢笔字，班上赫赫有名，是“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子弟。说话软绵绵的，听起来很亲切。 年的大哥是位中学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三十刚出头，身强力壮，红光满面。草书、行书、楷体的毛笔字在县城皆有口碑。讲课时，语调铿锵有力，常常以比喻、拟人的手法，启发学生思路，让我们轻松地学到知识。 我喜欢这位老师的讲课风格，十分敬佩他，我有时会写一些日记或一些短文，送给他指点，他非常喜欢我。 时隔多年，他离开教师岗位，接任文化站长，为了“养家糊口”，他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寻找文化系统的合作伙伴。 有一次，他来到昆山文化局，联系演出团队，电影新片上映，增加员工福利。我被他的敬业精神深深感动。中午在农家餐馆，陪他共度时光。 40周年的同学聚会时，他来到现场，诉说着光阴的故事。“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他对同学们的真情描述，也是他一生期待的愿望。 那天早晨，灰朦朦的天空笼罩乌云，故乡的湖面上泛起朵朵浪花。公交车上，接到了同学翔发来的微信，责怪我。昨晚同学的微信群里，为老师的突然离世，默默地哀悼，你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你在忙啥。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昨天上午陈老师已悄然离开，我悲痛欲绝，失声痛哭，愿他一路走好！ 我喜欢收藏，多次与他相聚，却不好意思开口要他一幅字画，这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翔是我们同学中的一朵小花，身材苗条，靓丽诱人。坐在后面的两位男生，常常偷偷拽翔的辫子，待她回头看时，他们齐刷刷地抽回手，动作敏捷，像闪电，弄得她哭笑不得。 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才知道她退休多年。心灵手巧的她，一手编结毛衣，一手童趣时装，四面八方的订单满天飞来， 可是，有谁知道，这些手工活，都是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常常熬夜到凌晨，女儿、女婿、老公疼爱她，常常脸红耳赤。每次见到她的成品童装发往大江南北，我为她高兴。 翔和同学珍，犹如一对同胞姐妹，无话不谈，闲暇常常相聚在一起。珍毕业后，顶替父亲工作，背井离乡。退休后，迷上了中国武术，常常在苏州工业园区比赛中，获得奖项。女儿、女婿，在瑞士科研单位工作，研究生物医药，保暖新型材料。陪伴外孙儿女，成为她的职业，一年四季奔波在异国他乡。老公诚实厚道，信赖可靠，365天守护在岳父的身边，毫无怨言。听到这些，我感动万分。 珍的旁边，一位叫艳的同学，班上的同学称她“小燕子”。 她满头的乌发，苗条的身材，一套时尚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十分迷人，走起路来慢悠悠的，说话细声细语,她是学校的校花。 我常常静心地观察，典型的江南女孩身材，楚楚动人的表情，迈着轻盈的步子，潇洒地从教室前面走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甚至听她的声音，为她动容。 我不敢向她靠拢，因为我是个农村的孩子，无法与城里的女同学配比。 20周年的同学聚会，她变了，变得无言无语，孤单寂寞。后来的一次聚会，再也没有见到她。翔告诉我：前几年因患疾病，不久离开人世，我惋惜，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高二下半学期，两位同学应征入伍。男同学叫东，政治背景优越，父亲是个文官，镇上的党委秘书，和我堂伯是同行，两人关系密切，堂伯调离家乡，由他接任。 时隔多年才知道，我的插班生，也是他一手操办。党委会表决通过，我深深敬佩他，公开、公正、公平的办事风格。 直到今天，难以忘怀。离开故乡很久，惦记着我的父辈。 另一位女同学叫芳。芳的姐姐上一届高中毕业，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部队，她是一位优秀士兵，转业后在政府机关工作。手中掌握着环保工程建设的大权，她秉公执法，不谋私利，是一位新时代的优秀干部。 芳的邻居是一位英语老师。那天，在同学群里见到了群和英语老师的合影。 记忆中的张老师，大学刚毕业，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优雅动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乌黑有神。她的上课时，一口标准的英语，常常让同学赞口不绝。我喜欢看她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那样迷人。 我是个乡巴佬，英语成绩不是我的强项。那一天，群发来微信，见到她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笑盈盈的脸上，还是当年的容颜，我祝福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可是回过头来想想，40年弹指一挥间，我把课堂上的英语忘得一干二净，我深感内疚，现在想起来，觉得可笑，对不起老师多年的教导。 群是一位优秀的母亲，贤惠的妻子，孝敬长辈的良家妇女，性格开朗。节假日，陪着长辈、公公婆婆，带上奶奶，赏花观草，共渡时光。多次出差昆山，履行公事，匆匆而来，再匆匆而去，从不麻烦老同学，我一直很内疚。 群和霞住在城市，相隔不远。霞是一位聪明伶俐的才女。在农村商业银行工作，计算机是她的强项，编制程序、开发软件、排除障碍，样样精通。成套的家装设计，平面图、效果图，连所有的石材细节，一个也不放过，在银行系统，称得上“巾帼英雄”。 我的数学老师叫民，讲课的声音宏亮，对待学生很严。他有点偏心，一直喜欢邻村的同学新。后来，与他失散多年，屡次的同学聚会，从没见过他，一直惦记着，最严格的老师。直到现在，我想明白，严是一种爱。 新是我们同学中的佼佼者，白嫩的肌肤，透着琥珀般的光泽，头脑灵活，是个难得的企业管理人才。 毕业后，他在一家电梯厂工作，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成为了县里的明星企业。后来企业改制，他是电梯厂的老总，20年的同学聚会，他一手操办。 海是我们的物理、化学老师，五短身材，一口不太标准的上海口音，解放初期的高才生，手上一块欧米茄手表，不用多说，是大户人家骄子，递交了无数次的入党申请，杳无音讯。十年文革，也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那次见到他，满头白发，神态不错，满脸的笑容伴随着他夕阳红的快乐。 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走上了社会，找到了工作，后来，都有了自己的家庭。 我们彼此几乎失去了联系，见面的机会很少了。大数据网络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生机，QQ微信是我们交流的纽带。 晴是我的班长，又是语文课代表，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她建了个高中同学群——“追逐开心，。自己的网名叫咪咪笑。 有一天打开微信，看到这样一段文字：“好感动，你一个人，置身于陌生的他乡，求生存，争天地，肯定要比我们在父母身边、故乡故土的人，付出的艰辛。不知道要多少倍，你的执着，你的坚韧，你的孜孜不倦的读书声，还在流淌，这些都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其实，我是个多情的男子汉，很平凡，读书写作是我一生追求的梦想，也是我传承民族文化的理想，更是我继承“书香门第”大家庭的责任。 军是我的同村同学，黑黝黝的皮肤，一双敏锐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识大局，成体统是他一生的荣耀。毕业后，留在校办厂，生产修理电动机。后来，他光荣入伍，多年来的部队生涯，他一路高升，团级干部转业，在市建设局主管财务，他勤政廉洁，无私无畏，是我们同学学习的榜样。 卯是我的大哥，是个捕鱼能手，经常带我去捕鱼，有时侥幸，居住在宿舍的同学每人一份，美味佳肴，回味无穷。毕业后，在乡里放电影，后来，在镇上办了一家照相馆，摄影技术一流，生意红红火火…… 十月的昆山，丹桂飘香，蟹肥菊香，我们相聚在美丽的阳澄湖畔，追忆悠悠岁月同窗往事，共赏漫漫人生风花雪月。坐在我左右的二位同学，中和根是民营企业的老总，他们诉说着创业路上的心酸往事，时而泪流满脸，时而高兴万分。他们事业兴旺，豪车别墅，儿孙满堂，真的不缺钱。 那天，好多年没有见面的同学，再见面时，觉得他们都有点不同了。有人是一双悲伤的眼睛，有人是一脸的喜悦，有人却是一脸的风霜，好像十几年没能见面，曾经的岁月沧桑，都隐隐约约地写在他们的脸上了。 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又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地改变着我们的容貌。 岁月带走了我们美好的青春年华，时光留下来最美的记忆。所以，年轻的你，无论将来会碰到什么挫折，请务必要保持一颗宁静淡然的心。这样，当几十年以后，我们再相遇，才能很容易地从人群中把你辨认出来。 看着面前的老同学，我感慨万千，时光改变了我们的所有，却永远改变不了我们深深的同学情和师生情啊！ 多少次，我在梦中握住老师的手，和同学拥抱在一起，多少次，牵挂着我的老师和同学，可是有的同学和老师不辞而别，悄悄地离开，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常常望着窗外那片苍凉的大地，潸然泪下，多少次在梦中，思念着我的老师和同学，惦记着那段风花雪月的时光。 我似乎又见到了新和中在车间里，忙碌的身影，辛勤的汗水，建设着美好的家园；似乎又看到了翔和珍又在谈笑风声，沏上一杯碧螺春新茶，满屋子的清香，散发着浓浓的深情；似乎又听到了翔的女儿，摆弄着琴弦，一曲曲江南丝竹声，声声入耳，那天籁之音悠扬自然，延绵流长。 作者简介：王栋梁，男，1958年7月生，中共党员，江苏省吴江人，现居昆山。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昆山市作家协会会员，江苏邮政苏邮文化作家协会理事。近年来，发表文学作品，散见于《香港文学月报》《江苏邮电报》《中国邮政报》《散文选刊》《青海湖》《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牡丹》等，网络平台和全国各类报刊发表作品30多万字，部分作品入选唯美文和年度散文选，著有散文集《回望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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